畢竟誰能想到,皇上身邊人居然還有下毒手的人。
宮祀絕開口道:“我會安排人去查。”
他來安排手下祕密動手,也能避免打草驚蛇。
雖說宮天宇已經成了小皇帝如今的左膀右臂,也有一些手下辦事,可終究根基尚淺。
晏南柯輕輕點頭:“好,先保守祕密,別傳出去,等着對方主動露出馬腳。”
兩人簡簡單單就商量好了計劃。
宮祀絕則是刺破手指,給昏迷中的小皇帝餵了點兒血。
他剛剛服用過鳳凰膽,體內藥性正是最強烈的時候,比晏南柯的血還要管用。
那藏在小皇帝體內的蠱蟲直接昏迷不醒。
晏南柯見效果不錯,稍微安心了一些:“這樣一來,他這些天就不會受到傷害,而我也有空調製藥引,將蠱蟲引出來。”
宮裏什麼寶貝藥材都有,實際上想要小皇帝醒過來用不了三天。
她是故意說出五天這個時間的。
因爲她不保證這消息會不會傳出去。
等處理完小皇帝的事,晏南柯目光低垂,看到宮祀絕受傷的手指,忽然將其抓了起來。
然後在宮祀絕微微怔神的目光中,將還在流血的手指放在了口中。
酥酥癢癢的感覺好像在撓着他的心臟,宮祀絕的耳朵和後頸在頃刻間都火燒火燎起來。
原本被壓制的下來的火氣騰地一下再也控制不住。
他目光幽深,看到晏南柯低垂着眉眼,嘴角噙笑,看着他的傷口道:“好了,還疼嗎?”
宮祀絕脣角動了動。
喉結都在滾動着。
面前這小女人完全沒有預料到,餓了好多天的人有多可怕。
他低垂着眸子,聲音低沉沙啞:“疼。”
晏南柯皺眉,仔細打量着他的指尖:“等下回房間我給你上藥,我那裏有止疼的,還有促進傷口癒合的,擦一擦就不疼了……”
還沒等晏南柯說完。
她整個人騰空而起。
晏南柯差點兒驚呼出聲。
捂着脣急忙道:“皇上!”
宮祀絕揚了揚眉宇,然後帶着她去了隔壁空出來的宮殿。
“藥已經有了。”
他這話的意思明顯意有所指。
晏南柯睜大了眼睛,覺得今晚在劫難逃。
屏退了所有下人,兩人在宮裏住了一晚。
皇上的事情被宮天宇交給了他們兩個,就把其餘的太醫都打發了回去。
然而,這消息還是沒能瞞住那些天天盯着這裏的大臣,天一亮就有不少人在外面求見。
宮天宇立刻動身,與那些大臣周旋。
“皇上身體不適,有任何事情過兩天再來覲見!”
他面色冰冷,開口想打發來此的大臣們離開。
可是,他的話卻引起了更加激烈的爭執聲。
尤其是爲首的幾位蕭家大臣,更是不依不饒。
“微臣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皇上稟報,事不宜遲,還請宮大人能夠通融!”
“此事事關重大,必須皇上親自出面,不然將會死傷慘重,這麼多條人命的大事,宮大人擔得起嗎?”
宮天宇臉色沉了沉。
“將奏摺都放到我這裏來批閱,有任何問題,我會一力承擔,等到皇上醒來再評斷本官對錯,至於你們……皇上龍體最爲重要,任何事都不得打擾,來人送這些大人們離開皇宮!”
“是!”
那些禁衛軍聽從命令,從旁邊走了過來,將那些鬧騰的大臣們全部驅逐出了皇宮。
宮天宇一夜未睡,眼睛都有了一圈黑眼圈,他揉了揉眉心,明顯覺得事情太過棘手。
原本還以爲這場風波過去,北離國能夠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結果卻發現還有藏在暗中的危險虎視眈眈。
小皇帝現如今就是這北離國唯一的支柱,在他還沒能成長起來的時候除掉他,恐怕對很多人都有好處。
北離國地廣人稀,是富饒繁華之地,而現在也是它最薄弱的時候,成了易碎的瓷器。
必須得守護好纔行。
無論如何也要再次度過難關。
將那羣搗亂的人趕出去以後,宮裏總算消停了一天。
可是纔到了晚上,整個北離國的京城,傳出去的流言蜚語,就已經變得不堪入耳。
沒了小皇帝的庇護,宮天宇這個外來者成了不少人針對的目標。
不管是陸行舟還是他,成爲了這場爭端中的衆矢之的。
“宮大人,蕭家主求見!”
宮天宇看了一眼燭火,清風吹的昏黃火光搖曳。
他微微眯起雙眼,從偏殿站起身道:“請。”
蕭家主在朝中地位並不一般。
也是除了秦家之外最大的世家。
手中最少掌握着足足二十多萬大軍的兵權。
蕭家主邁步走了進來,他身着黑色整齊的官服,一身氣息銳利,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
尤其是,他身邊還跟着一個下人,那僕人略微低着頭,然而面相卻並不普通,五官深邃,身材高大,頗有氣勢。
收回目光,宮天宇開口道:“蕭家主,坐。”
蕭家主先是簡單行了一禮,隨後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宮天宇對面。
論官職,宮天宇明顯沒有他的地位高,只不過他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因此蕭家主是在給他面子。
“宮大人,聽聞皇上病了,我安排人找來了一位神醫,想要爲皇上盡一份力。”
宮天宇當即開口拒絕:“皇上病情並沒有那般嚴重,太醫院的人有辦法。”
“既然不嚴重,那麼老臣親自探望一番應該也沒問題吧,而且只是給皇上看看,萬一我帶來這位神醫有更好的藥方呢?”
蕭家主嘴角含笑,眼眸深沉。
秦家當年勢力那般龐大,然而卻沒有影響到蕭家多少,讓蕭家能夠成爲僅次於秦家勢力的存在,也可以看得出,蕭家主也是一位老狐狸。
如果不是晏南柯身份特殊,再加上她本身實力強大,蕭家主本人又怕死,想要從他手中拿到家主令,也沒那般容易。
宮天宇手指微微握拳,雙眼迸發出一抹寒意。
腦海中回想着少年皇帝信任他的眼神,他目光更加深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