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頓了頓,“說的也對。”
突然間,腳步聲由遠至近。
晏南柯立刻警覺起來,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有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說這話。
“都小心一些,眼睛睜大點兒,別犯困……”
“最近幾天可不安全,秦家那些老小子下落不明,很難保證他們不把咱們的地點泄露出來。”
“既然要暴露了,那爲什麼不撤離這裏?咱們這麼守着的話,被圍攻了怎麼辦?”
“這話還要你說,難道上面人還想不到?只不過咱們這裏的東西想要運出去相當麻煩,需要時間。”
晏南柯和宮祀絕靠在一起,半蹲着身體,更加隱蔽的躲避。
過來的那幾個巡邏兵大概十人,很明顯只是路過這裏。
她悄無聲息走到這羣人的最後方。
那些人毫無防備的說着話,根本就沒預料到會有人生更半夜來到這裏偷襲。
晏南柯一個手刀將最後那人打暈,而宮祀絕毫不客氣的勒住那人的脖子,兩人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又飛快隱身到了樹林裏。
丟了一個人,其他人毫無察覺。
直到走出去挺遠,纔有人驚呼出聲。
“老七人呢?去哪兒了……”
而此時,晏南柯帶着人質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一針下去將人扎醒過來。
那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清楚面前兩個並不認識的人,剛要驚呼出聲,就被捂住口鼻。
對於審問人,晏南柯已經相當熟悉,將匕首抵在那人的喉嚨處,她聲音清冷:“不想死就別出聲,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那人瞪大眼睛看着她,飛快點頭。
這些普通兵將可並沒有死士那樣的硬骨頭。
晏南柯問什麼也就答什麼。
“這裏是什麼地方?”
那人聽到這問題,先是愣了一下。
隨後他聲音顫抖着回答道:“是……是秦家修建的一處堡壘……”
“裏面有什麼?”
那人搖了搖頭,“小的不知道,小的只是巡邏的哨兵,知道的東西不多,也許我們頭比較清楚……”
他顯然意圖轉移兩人的目標。
而且,他們頭兒還是有點兒本事的,小隊里人數不少,面前這隻有兩個人,怎麼也不可能將他們隊長給抓來……
晏南柯站起身,再次一針紮在這人身上,讓他暈了過去。
這種普通小兵,晏南柯都懶得動手。
“他說那巡邏隊的頭目知道的多,咱們把他綁來吧。”
宮祀絕沒意見。
大概一炷香過後。
剩下那些巡邏小隊的九個人也全部躺在了地上。
那爲首的小隊長嚇得面無血色,看着面前兩個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好像再看着什麼猛獸一樣。
“你……你們想幹什麼?”
這羣人都被晏南柯用針扎的動都動不了。
連繩子都省了。
晏南柯直接開口道:“你們隊裏有個人說你知道的比較多,那就說說這堡壘裏面都有什麼?”
那小頭目該挺硬氣,梗着脖子道:“你別想從我嘴裏知道任何消息!”
晏南柯眼神冷漠,忽然將匕首對準了他的一個下屬:“那好,你一次不回答,我就殺一個人,直到最後殺了你爲止,如何?”
然而沒等他開口,人羣裏立刻有人沙啞着聲音開口道:“我來說,我也知道不少!”
晏南柯將目光投過去。
那人擔驚受怕的開口道:“這壁壘是秦家軍建造的,大概已經存在幾十年,而這裏面最重要的寶貝就是幾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鐵礦,每年都有不少兵器從山裏面被打造好以後直接運送到前線……”
晏南柯微微眯起雙眼。
“武器!”
她驟然擡起頭,看着前方高牆,眼神有些晦澀。
難怪這地方如此重要,原來是秦家這多年來祕密製造武器的地方,絕對是比寶庫什麼東西更加緊要的存在。
而且領兵打仗,除了喫穿用度,兵將最重要的就是武器。
每年在戰場上對於兵器的需求難以想象,在這種冷兵器的時代,武器可是最嚴重的消耗品。
“難怪!”
宮祀絕也眯起眼睛:“天毒山的人,看來也在打這些武器的主意。”
晏南柯點頭:“秦家準備良久,這裏面現存的武器總量絕對不少。”
兩人眼神閃爍光芒。
顯然已經在心裏有了打算。
武器這種東西可是除了喫穿最重要的,誰得到都能實力大增。
聖武國的兵力最近這兩年雖然已經好了許多,可是因爲境內缺少鐵礦,武器不足這種情況一直存在。
如果將這座武器庫給吞了,那得到的好處,可不是一些金銀珠寶能比的。
畢竟有時候武器糧草這種必需品,有錢也買不到。
晏南柯舔了舔脣角:“阿謹,咋辦?”
宮祀絕淡然開口:“搶。”
乾淨利落的一個字,讓晏南柯眨了眨眼睛,她輕笑道:“雖然我覺着有些對不住小皇帝,但是這種事真不好讓他知道。”
宮祀絕點點頭:“雖說現在和北離是盟國,可是誰也不保證以後依舊是,自己實力強大起來纔是保證。”
他從來不會將任何期待寄於他人身上。
哪怕是小皇帝現在再如何真誠也不行。
晏南柯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祕密運送出去的話不太容易,等到將秦家這些叛軍都處理掉,剩下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交給第一錢莊和商隊來辦。”
有商隊在,偷偷運走武器就有了機會。
再加上錢莊是他的,小皇帝絕對不會讓人爲難第一錢莊的人。
說做就做。
已經打定主意隱藏祕密,之前那幾個人就不能留了。
宮祀絕閃身重新回去解決後患,沒過多久就與已經找到進去堡壘機會的晏南柯匯合。
趁着無人發覺有人祕密潛入,晏南柯和宮祀絕悄無聲息從防守薄弱的一處後門殺了進去。
月黑風高殺人夜,兩人一路潛行,留下身後一地血跡斑斑。
那些侍衛在他們面前,好像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稚童。
殺穿了一條血路之後,兩人顯然已經進入了這座建立在山壁之中的堡壘之內,越過了那堪比城牆還厚的石壁。
緊貼着角落避開多數叛軍之後,晏南柯和宮祀絕已然進入了整座堡壘的中心區域。
然而就在晏南柯跳下牆壁,打算直接刺殺這堡壘主事人的時候,幾聲犬吠在夜色中清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