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很快就來不及了什麼的……”
宮祀絕微微眯起雙眼。
他略微沉思了一下,忽然間,表情驟變。
“遭了!”
晏南柯心也忽悠一下提了起來,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怎麼了?”
宮祀絕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聲音無比凝重道:“今日朕並沒有收到任何月老那邊送來的消息,雖說他們明天就能回來,可是我們忘記了一些東西。”
晏南柯腦海好像有無數光影炸開。
她忽然心口悸動,不由得面色煞白。
她突然找到了自己這兩天心慌的原因。
晏南柯緩緩開口道:“天羅殿主被抓的時候,他身邊並沒有剩下其餘天羅使。”
宮祀絕點點頭:“那十人如今還活着的有三個,每一個都是當今世上難尋的高手,能夠打過他們的人不多,即便是我,當初殺他們也相當喫力。”
晏南柯咬了咬牙。
曾經自己殺一個就那樣費勁,這三人放出去爲禍天下,絕對是一個大患。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發顫,“雖說他們沒出現,可是也不一定去針對月老他們了,而且當初他們離開的路徑無人得知,想找到他們並不容易……”
宮祀絕搖頭:“天羅殿成立百年,最厲害的不是殺手的實力,而是查找消息的能力。”
“你是說,月老他們的行蹤,暴露了?”
宮祀絕聲音低沉,已經五年了最壞的打算。
“嗯,甚至很有可能那三人已經過去了,想要趁着你我不在他們身邊,對他們下手。”
晏南柯心臟緊縮着。
一時間有些窒息的喘不上氣。
她低聲道,“立刻準備馬,咱們過去看看。”
宮祀絕當機立斷,直接將手指曲起,放在脣邊吹了一下。
然後街道對面,兩匹馬跑了過來。
大半夜的,四周寂靜無聲,馬蹄在地上狂奔的聲響極爲清晰可見。
宮祀絕和晏南柯立刻上馬,而此時,黑暗中也跑出來了一隊騎着快馬的人追上他們。
這些人都是一直保護在兩人身邊的暗衛。
畢竟皇上出巡,身邊怎麼可能沒有護衛護身。
京城之內的衆人也沒想到,纔回來待了一天,都沒怎麼休息過的兩個人,就這麼大半夜的離開了京城。
騎着快馬狂奔趕路,爭分奪秒,心情焦急。
晏南柯表情極爲凝重,哪怕夜晚的風吹的她身體冰涼,她也沒多說一個字。
忽然,一道身影加快了速度來到她身邊。
兩人並排騎着馬,宮祀絕卻驟然間將自己的外袍解開,一個順勢披在她身上。
晏南柯下意識的抓緊了那外袍,看向宮祀絕問:“那你呢?”
宮祀絕挑眉:“我內力深厚,並不覺得冷。”
晏南柯抿了抿脣,心口熱了熱,沒有推辭。
一行人的速度加快,直奔着東方而去。
此時,聖武國東境城內。
大殿裏面的氣氛十分凝重。
晏大將軍坐在主位上,臉色難看的要命,雙手緊握成拳。
屋子裏傳來小娃娃不停的哭聲,那聲音相當讓人心緊。
就好像那小傢伙有什麼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一樣。
月明秋此時也坐在房間之內,他臉色也有些蒼白,掩脣咳嗽了兩聲。
他垂着眸子,有些渾濁的眼睛裏都是內疚。
他忽然開口打破沉寂:“是老夫的錯。”
那聲音很是沙啞,聽着就透着濃郁疲憊,好像很久都沒有休息了。
晏大將軍紅着眼,卻壓着嗓音道:“月老先生你怎麼能這麼說,如果不是你在,恐怕大寶也要被那些壞人給奪走,如果真在我這地界上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南柯與皇上交代!”
他眼神之內怒火在瘋狂跳躍。
月明秋想了想,擡頭道:“這樣瞞着也不是事,都已經一天了,小寶兒的蹤跡還是沒找到,青竹風花和燕蘅又都身受重傷,必須儘快告訴京城那邊了。”
晏大將軍點點頭,“我已經派人送信去了,只希望他們知道消息以後能夠承受的住……”
誰也沒預想到,月明秋會帶着兩個小傢伙在半路上遇襲。
月明秋年輕時候也是高手,然而如今多少有些年邁,再加上燕蘅的內傷未愈,突然遇到不知道從哪裏闖出來的三個高手之後,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青竹畢竟年輕,修爲尚淺,他在月明秋和燕蘅的保護下,抱着兩個孩子逃走,可是那第三人輕功卓絕,很快就追上了他。
風花不會武功,她爲了給青竹拖延時間,讓他帶着孩子快走,直接撲上去抱住了那人的腿。
那小丫頭拼了命,身上被打的多處骨頭碎裂,整個人都成了一個血人。
最後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要不是月明秋醫術高超,恐怕人當時就沒了。
一想到那個場景,月明秋的雙眼就全是怒色,恨不能將那三個傢伙碎屍萬段。
然而,他們這組合老弱病幼,和對方那身強力壯的三個人根本沒辦法對抗。
最後燕蘅承受着受傷更重以傷換殺的強留下一個人,月老也爆發潛力打傷一個。
結果等他們兩人找到青竹的時候,青竹渾身是血,懷裏就抱着一個孩子,剩下的小寶兒卻不知所蹤。
外面全城的軍隊都已經派了出去,恨不能地毯式的去搜尋丟失的小皇子。
月明秋見晏大將軍急的頭上冒火,開口道:“大將軍,小皇子短時間應該不會受到傷害,畢竟對方目的極爲明確,想來需要利用小皇子做些什麼。”
晏大將軍依舊愁眉不展,可是現在卻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在原地焦急等待外面那些手下探查來的消息。
整個東境現如今都已經被幾十萬大軍封鎖,更有黑閻軍在此處坐鎮!
突然間,一側的房門走出來一個將士,那人立刻稟報道:“將軍,青竹公子已經醒過來了!”
晏大將軍立刻和月老一起動身,來到一行人養傷的房間。
青竹的肩膀被一劍刺穿,身上纏着繃帶,他一睜開漆黑的眼睛,就四處尋找什麼。
晏大將軍立刻來到牀邊:“青竹,你看沒看清楚,那人帶着小皇子當時跑去哪個方向了?”
不論如何,不管有沒有用,現在是一點兒小小的線索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