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卻沒有任何動靜。
晏南柯表情冰冷,拿出匕首劃開程心胸口,卻看到自己下在對方身體之中的蠱蟲也死了。
傷口的位置沒有任何血流出來,好像已經蒸發了似的,晏南柯眉頭越擰越深,因爲這種狀況,就連她都沒見過。
宮祀絕一直盯着那程心死去的屍體,目光冷沉。
他突然開口道:“阿柯,此人應該是自盡身亡。”
晏南柯眯起雙眼,語氣有些不可置信:“竟能在我面前自盡?”
宮祀絕挑起此人的眼皮,“最近收到消息,有幾個人的死狀和他極爲相似,而且全部都是掌握了很多祕密的俘虜。”
晏南柯的眉梢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也就是說,這是一種製作死士的祕法,能夠讓這些人在被刑訊之時,可以隨時選擇去死?”
“嗯,差不多。”
晏南柯聽着宮祀絕的回答,表情略微凝重:“這樣的手段即便是我都不清楚如何預防,我們接下來,恐怕很難再從這些俘虜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看起來,這種死亡方式,應該和這些人的血有主要關聯。”
薛閣老就在一旁聽着。
越聽越覺得滿頭霧水。
他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兩位對這件事,可有什麼看法?”
晏南柯回頭,目光在那些僥倖存活的大臣身上掃過。
“借五十萬大軍,我們要……先下手爲強。”
“什麼,五十萬大軍!”
大漠羣臣的臉色都變了。
聖武國這位皇后娘娘還真是大言不慚。
現如今,整個大漠的兵力全部聚集起來,恐怕也就勉強這麼多,全借出去,等於說是將整個大漠都毫無保留的暴露在敵人面前。
就像是去了殼的蚌肉。
晏南柯再次開口:“你們放心,所謂借兵,不過是想要與大漠結盟一同對抗東延國,東延國野心已經昭然若揭,如果不反抗,接下來的下場,不必本宮多說。”
想到東延國大皇子莫名死在皇城,東延國如今對大漠的態度,衆人頃刻間膽寒。
尤其是程心這個人的死,甚至還不清楚大漠羣臣之中,會不會還有類似於程心這樣的死士。
薛閣老有些爲難:“不瞞娘娘,我大漠前有狼後有虎,怕是沒辦法調遣這麼多兵力……”
晏南柯像是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那好,如果東延國率先對大漠出手的話,聖武國也作壁上觀。”
現在聖武國和大漠,完全就是脣亡齒寒的關係。
晏南柯和宮祀絕當然也想到了大漠絕對不會出全力,但是如果不逼一逼對方,誰知道東延國還有多少後手。
如今在這片大路上的國家,北離和東延國都是傳承上千年的龐然大物,完全能夠碾壓其他小國。
而現如今北離國皇權出現問題,小皇帝暫時還沒辦法完全收攏民心,真正能夠動用的軍隊僅僅能出動不到一半兒。
然而東延國,這麼多年來穩如泰山,持續發展至今,皇權從未出現問題。
東延皇集權於一身,滿朝文武全部聽從他一人號令。
再加上對方這麼多年埋下的各種陰謀詭計,私下算計……可見對方意圖統一天下的決心。
有國纔有家,若是最後連聖武國都沒了,她和宮祀絕何去何從?到時候天下之大,也絕對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薛閣老滿臉爲難,回頭和自己身後的那些官員低聲商議。
這些人避開兩個人,去了旁邊空曠的地方交頭接耳,各個都是滿臉愁雲慘淡。
晏南柯和宮祀絕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半個時辰之後,薛閣老終於重新走過來說道:“大漠只能出三十萬人馬,如果再多的話,恐怕就做不到了……”
晏南柯和宮祀絕對視了一眼。
五十萬兵馬不過是爲了逼迫大漠拿出極限的兵力罷了。
現如今能夠借兵三十萬,也算是一些收穫。
宮祀絕輕輕頷首:“也好,只不過這三十萬兵馬,要絕對聽從朕的調令,否則,聖武國如果出事,也會拉着大漠一同陪葬!”
薛閣老聞言連忙點頭:“是,聖皇放心,這件事老夫一定辦的仔細,不會有半分差池。”
得到確切的答覆,宮祀絕眸子裏劃過一道銳色:“至於程家,就交給你來處理。”
“老臣知曉。”
對付死對頭程家這種事,薛閣老自然樂意至極。
晏時清派人將程心的屍體也一起帶走。
原本被程心掌控的那些禁衛軍,此時也都成了階下囚。
聖武國帶來的那幾十個護衛一退,大漠這些人才露出駭然之色。
畢竟程心帶來的這些禁衛軍,數量絕對是對方人數的幾倍。
結果……完敗!
因爲王城出事,爲了防止將這疫病擴散出去,一開始薛閣老就讓人封閉了王城。
這也是導致了消息閉塞,被程心找到機會逼宮的主要原因。
而其他的禁衛統領全部都被程心用不同的方法騙到了別的地方,當重新將這些人找回來,他們才知道王宮之內出了大事。
差一點兒,現任的羣臣就都死光了。
到時候羣龍無首,大漠一定又是一場混亂不安。
如果是以往,守備森嚴的王城宮中,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然而對方手段陰險,疫病爆發之後導致很多官員病重,因此出現了短暫的守備空當。
好在有了藥方,這種疫病不再是洪荒猛獸。
十二城的契書,也很快被送了過來。
晏南柯拿到想要的東西,也徹底安了心。
她將契書放好,然後交給晏時清,隨後笑道:“這一趟總算不白跑,有了這個,大漠今後便真正成了聖武國的屬國。”
晏時清冷聲道:“若是還有異心,大可直接……”
晏南柯打斷他的話,眼神笑意加深:“二哥不用擔心,這大漠今後我打算交給一個人。”
“誰?”
晏時清有些意外,將一個國家交給一個人,那這個人肯定是晏南柯比較信任的。
正當他想要刨根問底,弄個究竟的時候,窗戶突然飛來一個黑影。
那渾身漆黑的鴿子直接落在了宮祀絕肩膀上。
宮祀絕一把將鴿子腿上的密信拿下來。
片刻後,宮祀絕臉色嚴肅的開了口:“阿柯,東延,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