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歌裝作面色難看的收回了手，看了眼白海棠。
“側妃娘娘，我身子不適，今天就不陪着側妃娘娘閒聊了，不如就先請側妃娘娘回去吧？”
白海棠心裏得意，嘴上卻道：“是不是我方纔口無遮攔的話，嚇到妹妹你了？看你臉色難看，你說說我，好好的幹嘛說這個啊，妹妹你可別往心裏去，都是妾身的不是。”
“無妨，來人，送側妃娘娘回去吧！”
說罷，溫如歌就先一步轉身走了，轉身的一瞬間，她眼裏的驚悚和害怕就煙消雲散了。
就這點伎倆麼？
……
高氏如今被溫月惠纏的脫不開身，就派了大夫還有很多補品過來。
溫如歌的臉頰上了藥，也就不怎麼疼了。
現在魏染爲了掩蓋身份，就裝作婢女一直在伺候溫如歌的起居。
“小姐，你真的決定，要嫁給睿王嗎？”
戰南霆對溫如歌的情深義重，魏染都是看在眼裏的。
但是今日戰墨予那麼大排場的過來提親，傳的府上人盡皆知。
魏染自然也是聽說了。
溫如歌覺得，魏染還算是個貼心的人，就道：“只能答應，別無他法。”
魏染還是聽說過睿王戰墨予爲人的，所以魏染從心裏就覺得，這個睿王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但是在溫府的時間久了，魏染也聽說當年溫如歌癡戀睿王戰墨予的事情。
自然也就聽說了，當時溫如歌嫁給戰王的時候，新婚當夜，刺傷戰王，還試圖和睿王逃婚。
這等驚心動魄的事情，魏染也就只在話本里聽說過。
“小姐，其實臣，不，奴婢覺得，小姐還是可以多看看除了睿王以外的人。奴婢之前聽說，戰王殿下曾經十六歲上戰場，跟隨先帝出征，平定東昌，奪回西遼，驍勇善戰，無人能及。更重要的是，這般世間女子都向往的男人，唯獨心繫小姐你一人。”
魏染的話，就像是一個驚雷，在溫如歌平靜無波的心裏，驀然炸響。
是啊，魏染說的這些，她何嘗不知。
戰南霆本就是少年出征，鮮衣怒馬，意氣風發，他的鐵騎所到之處，討伐戰亂，寸草不生。
這樣的男人，是京城說書先生口中的英雄人物，也是百姓們最喜歡聽的故事。她也愛啊。
只是如今爲了他，溫如歌又怎敢把愛意表現出來。
“魏染，以後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沒有意義，我也不想再聽到了。”
溫如歌垂眸，沒有多說什麼。魏染清秀的眉宇蹙了蹙，道：“小姐，可是奴婢聽說，戰王殿下就已經因爲溫月惠的過失，把她給趕出戰王府了。可見殿下心裏，還是有小姐你的。”
魏染一向話很少，她本也是清冷之人，但是之前在王府，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爲了溫如歌，失魂落魄的樣子。
那個只能讓她遠遠觀望的男人，她實在不忍心讓他就此難受一輩子。
所以在得知溫如歌即將要嫁給睿王的時候，魏染慌了，因爲她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即便是戰王殿下把溫月惠趕了出來，可這樁婚事是皇上賜婚，戰王殿下又怎麼可能會違抗皇上的旨意。所以，以後這種話，不要再多說了。”
溫如歌看了眼魏染。
現在魏染都相信了，她和戰南霆都和離了鬧掰了，想來別人也相信了！
聽到溫如歌的話，魏染只能點了點頭，道：“是。”
“小姐，我這裏有藥膏，塗上以後，小姐臉上的傷三日便能好，我明日給小姐送過來。”
“不！”
溫如歌搖了搖頭，她看的出來，戰墨予最在意她的相貌，若是相貌那麼快就好了，怕是會不妙。
“魏染，你暗中幫我配一副不讓傷口好的藥膏，明日給我。”
溫如歌看向魏染，眸子堅定。魏染一愣，有些錯愕，道：“小姐爲何要如此？”
“我自有我的打算，那副藥膏延遲傷口癒合，但是不會真的損傷容貌，你能研製出來嗎？”
對於魏染的醫術，溫如歌還是相信的。
魏染點了點頭，道：“可以研製出來，只是...”
“只是什麼？”
溫如歌疑惑的蹙眉。
魏染嘆了一口氣，道：“這個藥膏裏面，必須要摻雜麝香，小姐的身子自從那個小產以後，本就元氣大傷，雖然調理好了，但是怕...”
“裏面麝香的成分很高嗎？”溫如歌心裏微微揪着，看向魏染。
“倒也不算高，小姐放心，到時候我會再調理一副藥，來緩解麝香的危害，只是雖能緩解調和，但還是會對身體有一定的損害的。”
“無妨，我到時候少量服用就好了。”
爲今之計，也不得不如此了。
晚上的時候。
溫如歌一直沒睡，她知道戰南霆一定會來的，所以就靠在牀榻上等他。
只是沒想到，戰南霆過來的時候，是帶着一身血腥味的！
溫如歌眸子驚駭，連忙伸手扶住戰南霆：“阿霆，你怎麼了？受傷了嗎！傷到哪裏了？”
戰南霆面色低沉，他沉默的搖了搖頭，伸手直接抱住了溫如歌的身子。
溫如歌察覺到戰南霆的情緒不對，低聲安慰道：“怎麼了？”
是因爲戰墨予的事情麼？
那倒也不至於，戰南霆知道這一切都是演戲，是他們兩個聯手演戲給戰墨予看的。
那他是因爲什麼…
戰南霆半晌纔開口，聲音沙啞：“凌白死了…”
溫如歌一愣，凌白？
“他是誰？”
溫如歌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本王的暗衛，死在了穆府！”
戰南霆的眼神陰冷可怕，他微微閉眼，這纔將狂狷的恨意壓了下去。
溫如歌錯愕：“是因爲什麼？”
“本王發現了穆世威和一個藥師勾結，暗中給皇上下毒。本王奉命去查，穆世威老奸巨猾早有防備。打鬥中，凌白替本王擋了射過來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