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剛走出書房沒多遠,迎面就看到了一個穿着青色衣裙,面色憔悴不堪的女人走了過來。
她珠釵未戴,看到戰南霆的時候,美眸裏瞬間灌滿了淚水。
“殿下……”
來人正是徐簪月,她本想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就看到了他。
戰南霆微微蹙眉,冷聲道:“徐小姐有事?”
徐簪月看着面前丰神俊朗,冷冽如寒的男人,心如刀割,她這樣貌美無雙的女子,本來就該嫁給這樣的夫君的……
可是如今,竟然被一個噁心的老色鬼給破了身子,讓她自己都沒法直視自己。
“沒有事…只是聽說殿下醒了,想着擔憂殿下的身子,特意朝着這邊過來看看。簪月知道自己配不上殿下…只是想遠遠的看一眼殿下就好……”
徐簪月說完,美眸裏就掉了兩滴眼淚,看上去楚楚可憐的。
旁邊的靈兒看的心裏也難受,低着頭,跟在徐簪月的身後。
戰南霆冷漠的看向徐簪月,道:“知道配不上就不要去肖想,你這樣哭哭啼啼的是要給誰看?嘴上說着對本王不會有非分之想…若是沒有抱着僥倖心理,覺得這樣賣慘本王可能會同情你,你又豈會把這些話說出來?”
徐簪月被懟的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嗚咽了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句話。
“我,我沒有……”
“沒有就最好…既然心知肚明,就直接離本王遠遠的,別做一些表裏不一的事,更別有事沒事圍在本王身邊!”
戰南霆的話沒有留任何餘地,因爲徐簪月這樣的話,委實虛僞……
“我知道,是因爲王妃不喜歡我……所以殿下也這般疏遠我,沒關係的,王妃討厭我,我不會惹王妃不高興的,殿下放心就是了……”
徐簪月將頭埋得很低,睫毛顫抖,無比的柔弱可憐。
“小姐,你別哭了…你這兩天一直在哭,當心哭壞了眼睛…”靈兒在旁邊藉機開口,伸手扶着嬌弱到,搖搖欲墜的徐簪月。
戰南霆眸子狹長冷冽,聽到徐簪月的話,脣角扯動,道:“本王還奇怪呢,爲什麼這徐大人巧舌如簧,顛倒黑白,如今想來,徐家的人都是如此,那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殿下……”徐簪月不可置信的睜大美眸,聽到戰南霆這樣說,淚珠流的更快了。
“殿下,我說的句句屬實…王妃她怕我會對殿下有什麼心思,不管不顧殿下的性命,硬是不允許我進去替殿下診治……”
徐簪月美眸顫抖的看着戰南霆,哭的梨花帶雨的。
既然她已經是殘破之身,無法嫁給戰王了,那戰王妃也別想好過!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戰南霆冷然,故意道:“說的可當真?本王最厭惡說假話之人!”
徐簪月以爲戰南霆相信了,連忙點頭,抿緊脣瓣,道:“殿下,當真…王妃從來都不是真的在乎你,在你昏迷的時候,她還阿諛奉承張大人……我瞧見王妃還派人給張大人送過信,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絕無假話…”
這要是被發現…豈不就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戰南霆眸子冷冽,道:“若是你說了假話,本王該如何處置?”
“若是民女說了假話……甘願被打五十大板!”徐簪月心裏已經膨脹了。
卻渾然不知,所有的話,都被樹影后一個纖細俏麗的身影聽了進去。
一字不差,聽到徐簪月這般污衊自己,溫如歌竟然覺得好笑。
怎麼,她這是狗急跳牆了麼?
“是麼,不知道本王妃何時給張大人送了信?徐小姐又是何時親眼所見?”
溫如歌走了出來,戰南霆嘴角扯動,他方纔之所以耐着心中厭煩和徐簪月說話,爲的就是讓溫如歌親手處置了她。
徐簪月看到溫如歌走了出來,美眸微不可見的睜大,喉嚨滾動,幾分心虛都按壓在了心底。
“睡醒了?”戰南霆伸手,握住了溫如歌的小手。
“王,王妃?你怎麼來了……”
徐簪月嘴脣蠕動,她現在心態早就變了,看見溫如歌的時候,已經由之前的羨慕,變成了嫉妒。
她恨溫如歌能得到這麼好的夫君,恨自己被一個噁心之人毀了一輩子!
這樣的對比,幾乎讓她抓狂……
溫如歌脣角彎了彎,眸子盈亮,看向徐簪月,道:“我不來,哪裏知道我在別人的嘴裏竟然過的這般精彩?你說是吧,徐小姐。”
“……”徐簪月沒想到溫如歌會來,一時間,對質的話,讓她硬是憋着說不出來。
“方纔同本王說的振振有理,如今王妃來了,怎麼徐小姐成啞巴了?這失語的速度,也當真是快。”
戰南霆的語氣冷了下來,周圍的氣氛,驀然凝固了起來。
徐簪月被嚇的哆嗦了一下,惶恐的低頭,道:“我……”
“算了,你回去吧,徐小姐,臨走之前我還要告誡你一句話,無論面對的是什麼,都不能自暴自棄,一旦你自己放棄了自己,這輩子纔算真的毀了。”
溫如歌聲音溫醇,倒是沒有半分惡意。
徐簪月驀然擡眸,幾分不解的看向溫如歌,她纔不相信溫如歌能夠那麼好心的勸說她……
溫如歌走近徐簪月,低聲在她耳邊,道:“是誰毀了你,如果不想讓這個消息傳出去,你就得徹底讓毀了你的人,從世上消失了,這樣纔會死無對證,畢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最嚴實……”
徐簪月的心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的抓住了一般,她怔怔的流淚。
溫如歌沒有再說什麼,對着靈兒,道:“好好扶着你家小姐回去吧,對了,徐小姐,如果你想明白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完,她就拉着戰南霆離開了後院。
徐簪月像是突然魔怔了一樣,喃喃自語,道:“對……殺了他,只有殺了他纔會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