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總算是被控制了下來,陛下連忙走到皇后身邊,“怎麼樣了?和珍。”

    皇后艱難的搖了搖頭,陛下當即就讓大殿之內跪着的太醫來給皇后醫治。

    宮變如今已經落下帷幕,溫如歌在扶着皇后一同去偏殿診治傷口的時候,才聽到拓跋談將一切都說明了。

    戰南霆在大殿之上,尚未有時間和溫如歌說話。

    “舅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和陛下究竟去了哪裏?”

    皇后被放在了偏殿治療,溫如歌同拓跋談在殿外講話。

    拓跋談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和南霆在府中趕往宮裏的時候,尚未料到七皇子的陰謀,進宮以後就被叛軍所爲圍堵,兵器繳械,若不是我和南霆衝出重圍,可能陛下如今已經被三皇子斬殺於大殿之內了。”

    三皇子?

    溫如歌,“三皇子去了哪裏?不是說三皇子和七皇子一同叛變的嗎?”

    拓跋談單手負後,十分無奈的開口道,“七皇子和三皇子本是裏應外合,將我們這些武臣給牽制住了,但是三皇子趕去金鑾殿刺殺陛下,被南霆給制服。我和南霆只得護住陛下,對付三皇子的人手。這才遲遲沒有露面。如今他已經丟進了大牢裏了。”

    溫如歌點了點頭,這才瞭解了宮內發生的事情。

    等到一切處理好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一個宮內漆黑一片,有不少人在收拾殘局。

    七皇子莫楚也被收監入獄,關進了大牢裏面。

    皇后娘娘的傷勢穩定住了,但是太醫說皇后傷及了根本。皇后本就身體孱弱,可能撐不了太久。

    陛下和皇后兩人身體都不好,宮內一片凝重深沉之色。

    溫如歌到了夜半的時候,獨自坐着拓跋談安排的馬車回了拓跋將軍府。

    在這期間,她只和戰南霆匆匆見了一面,之後戰南霆就被陛下獨自招入南書房裏面了。

    溫如歌知道陛下定然是有重任交給戰南霆和舅舅,也就沒有過多聲張。

    馬車接上珣竹以後,一路回了將軍府。

    路上,溫如歌心事重重,她十分好奇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說她和梁非月,不,她的名字應該是莫非月,大戎國你公主長得一模一樣。

    她本以爲這只是巧合而已,但是今日莫楚的話,卻讓她入了心。

    真的會有人長得連眼角上的淚痣都是一模一樣的嗎?

    珣竹坐在馬車上,看到溫如歌心事重重的,還以爲今日宮變危險,嚇到了溫如歌,連忙伸手握住溫如歌的手,安慰道,“王妃可是今日受到了驚嚇嗎?看上去有些心緒不寧。如今局面已經平靜下來了,殿下和將軍兩人都安然無恙,王妃就別擔心了。”

    溫如歌擡眸看向珣竹,微微嘆了一口氣,開口,“珣竹,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會有人長的一模一樣,甚至讓人分辨不出來嗎?”

    珣竹聽到溫如歌的話,冷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開口,“從小到大奴婢倒也見過有一樣的女子,不過都是雙生胎。至於讓人分辨不出來,倒是沒有見過,即便是雙生胎,也會有不同的地方,細觀察後便能發覺的。”

    雙生胎?

    珣竹這句話倒是讓溫如歌心中微微驚了一下。不過卻又很快就給否決了。

    莫非月就是大戎皇室的公主,而且並非是雙生胎,這也就說明,溫如歌和梁非月可能僅僅只是模樣長得相似罷了。

    珣竹不太理解的看向溫如歌,“王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什麼相似不相似的。”

    溫如歌搖了搖頭,“沒事。先回府吧。”

    …

    府中,溫如歌用了晚膳以後就躺在牀榻上休息了。

    今日她確實累壞了,躺在牀上以後,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直到晚上,只覺得把門外透出一絲冷意,溫如歌微微轉醒的時候,纔看到戰南霆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溫如歌坐了起來,戰南霆本想輕一些,沒成想還是驚動了溫如歌。

    “吵醒你了。”

    戰南霆走了過來,坐在牀榻邊上,伸手摟住了溫如歌,順手用被褥將她裹嚴實了。

    “你回來了?”溫如歌甕聲甕氣的開口,方纔睡醒,眼神朦朧,還帶着一絲惺忪睡意。

    戰南霆點了點頭,親了一下溫如歌的額頭,“今天你怎麼進宮了?還懷着身孕,我在陛下身邊,壓根就不知道你也進來了。若是出了事,你讓我怎麼辦?”

    溫如歌握着戰南霆的手,笑了笑,道,“我這不是沒事嗎。就是擔心你,覺得宮裏不太對勁,這才連忙和寒霜一起進宮去了。也好在遇見了凌寒,這才能將宮門打開。”

    隨後,溫如歌連忙開口,“對了夫君,陛下私下召見你,所爲何事?”

    戰南霆面色凝重,“陛下身子撐不了多久了。他宣召我進宮,是想將未來的儲君託付於我。”

    “那舅舅呢?你們二人輔佐未來的儲君嗎?”

    如今戰南霆也是堂堂正正的拓跋家族之人,是嫡長女的拓跋湘的獨子。拓跋家族又世代效忠大戎皇室,所以將儲君託付給戰南霆和拓跋談合情合理。

    戰南霆伸手,柔和的摸了摸溫如歌隆起的腹部,“舅舅他,要辭官了。所以陛下才將儲君託付給了我。”

    溫如歌當即坐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辭官?這是爲何?”

    戰南霆,“因爲太子妃。”

    …

    這邊。顧寒霜和拓跋談二人留在了宮裏,拓跋談帶人收拾宮內殘局。

    湖邊,涼風津津,微微吹拂着面龐。

    顧寒霜和拓跋談二人站着,兩人皆是面色平靜,沒有說話,氣氛卻也十分沉靜。

    “師父。”

    顧寒霜率先開了口,眸子帶着笑意看向拓跋談,在漆黑的夜色裏,皎潔的月光下,她面色柔情動人。

    拓跋談側眸,心中微微動了一下。

    “其實在我十八歲生辰的那晚,我聽到你說的話了。”

    顧寒霜的話讓拓跋談微微一愣。

    “你說,從不後悔將我從戰場上帶回來,卻後悔爲何讓我認你做師父。”

    顧寒霜盯着拓跋談,聲音有些微不可見的顫抖,“所以你心裏是想過要娶我的,是嗎?”

    拓跋談看着被風吹動的湖面,就如他此時的心一般,則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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