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聽到一聲清脆的啼哭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殿內。

    戰南霆什麼也顧不得,連忙朝着殿內趕了過去。

    正好看到珣竹滿手是血,抱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從屏風後面跑了出來。

    旁邊站着的宮女連忙將嬰兒身上的血液擦掉,用乾淨的被褥抱了起來。

    看到戰南霆大步走進來的時候,衆人連忙跪了下來。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誕下皇子!”

    戰南霆今天看了皇子一眼,朝着後殿走了過去。

    殿內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可想而知,方纔溫如歌有多痛苦。

    他現在心心念唸的都是溫如歌。

    然而就在戰南霆掀開簾帳的時候,卻看到牀榻上空無一人,哪裏還有溫如歌的半分蹤跡。

    牀榻邊上還躺着兩個已經昏迷過去的宮女。

    跟進來的宮女和珣竹看到此番情景的時候,嚇的臉色蒼白。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方纔還在這裏,怎麼突然不見了?”

    穩婆已經嚇得不會說話了。

    一時間,戰南霆的心猶如被一雙大手猛然攥住,他忍着暴怒,朝外走去。

    “凌寒,即可調動,因爲將整個宮內封鎖住,立刻尋找皇后娘娘的蹤跡!”

    人不會憑空消失,但是有人趁着這個縫隙將她帶走了!!

    該死!!

    看到戰南霆的臉色不好,莫楚當即意識到了,他立刻朝着殿內趕了過去。

    “所有人將整個殿內的角落衣櫃挨個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暗道!”

    他們剛纔都在這裏,若是真的有人能憑空的將皇姐帶走,必然會從暗道裏離開。

    若是查到暗道,還能順着暗道去追蹤。

    戰南霆親自動手,挨個尋找翻看。

    整個殿內的氣壓極低,無人敢大聲說話。

    皇后娘娘生產過後離奇失蹤之事,不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宮內。

    所有的禁衛軍,都調動了起來,將所有宮門牆院都封鎖住了。

    如今,即便是一隻老鼠都出不去。

    馮聆玉在宮內歇息,就聽到桃兒在外敲門。

    “貴妃娘娘,出大事了!”

    馮聆玉被桃兒的喊聲驚醒了,她微微皺着眉頭,從牀榻上坐了起來,桃兒這才連忙跑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如此慌慌張張的,我之前在府裏是如何教導你的?宮內要嚴守規矩,不能有半分差錯,你這樣大晚上的如此不得體大喊大叫,不怕傳出去被人說閒話嗎?”

    聽到馮聆玉的指責,桃兒有些委屈的低着頭,“事出緊急,整個宮裏都亂了,所以奴婢纔過來稟告娘娘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桃兒這才連忙說,“方纔皇后娘娘生產,又誕下了一位小皇子,沒想到皇上走進去要看皇后娘娘的時候,才發現,娘娘竟然離奇失蹤了。”

    馮聆玉聽完,當即震驚的站了起來。

    一雙美眸裏都是驚訝。

    “皇后娘娘生產的時候,就連皇上都在殿外,所有的侍衛都在,娘娘是如何失蹤的?什麼人敢如此大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將娘娘挾持走了?”

    桃兒也搖了搖頭,“奴婢也不清楚,現在所有的禁衛軍都出動了,將整個宮裏都封鎖了起來。”

    馮聆玉也顧不得再繼續睡覺了。

    “先幫我更衣,我去瞧一瞧。”

    桃兒有些爲難的看着馮聆玉,“娘娘現在正是宮裏亂成一團的時候,皇上也必然心情不好,若是此時你再過去趟這趟渾水,不太好,倒不如現在宮裏休息着。等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您再過去安慰皇上也不遲呀。”

    馮聆玉有些生氣的看了一眼桃兒,“我現在哪裏還有心情在皇上面前承寵,皇后娘娘乃是一宮之主,而且還是在剛剛生產完的時候失蹤的,女人生完孩子最是虛弱,我孃親當年不就是這樣去世的嗎?

    我顧不得這些了,還是先過去看看能幫上多少忙,幫上多少忙吧。”

    桃兒聽到馮聆玉如此不容置疑的聲音,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此時天色還晚,桃兒匆忙的替馮聆玉更衣,兩人快速朝着鳳儀宮趕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溫如歌虛弱的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在一處裝飾輝煌的殿內。

    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爲燈,珍珠爲簾幕,鋪着軟紈蠶冰算,疊着玉帶疊羅衾。

    這是哪裏……

    溫如歌撐着手臂,想要坐起來。

    卻發現自己虛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正在這時,聽到開門的聲音。

    隨後就看到婢女走了進來。

    “娘娘,你醒了?”

    婢女走過來,扶着溫如歌。

    溫如歌腦子裏一片空白,她看着面前的婢女,疑惑的詢問,“你是誰?”

    婢女眼裏閃過一絲不自在,連忙開口,“奴婢是琳琅,娘娘您不記得了嗎?”

    溫如歌頓住,琳琅?

    “我也不知怎麼了?覺得腦子裏空空的,什麼也記不起來,這是哪裏?”

    “娘娘,要是你一直住的長儀宮啊。”

    溫如歌盯着婢女,“我記得我剛剛生產完,我的孩子呢。”

    婢女臉色微變,“你是說昨天晚上誕下的公主嗎?”

    公主?

    溫如歌的頭驀然刺痛了一下,她閉着眼,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爲什麼她會覺得腦子裏閃過一絲虛影?

    好像是有誰喊着她生下了一位小皇子。

    爲什麼醒過來以後皇子變成了公主。

    可是還沒等溫如歌問,就聽到外面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緊接着,走進來一個穿着玄色衣袍的男人,鼻樑高挺,琥珀色的清冽寒眸倒影出剪影,邪氣凜然,光影將他的輪廓勾勒描繪,驚豔絕倫。

    “陛下。”

    婢女恭恭敬敬的行禮。

    南漸篁揮了揮手,示意宮女出去。

    整個殿內只剩下溫如歌和南漸篁兩人。

    溫如歌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腦子裏只殘留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她記得自己是嫁給了皇上。

    所以,應該也是陛下沒錯了。

    “陛下,我們的孩子呢?剛纔琳琅說我生下了一位公主,公主在哪?我怎麼沒有見到?”

    我們的孩子?

    南漸篁眼底浮現一絲說不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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