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月蓉這麼說,桃雨心裏也就放心許多了,隨後桃雨連忙伸手拉住了月蓉的手腕,好奇的開口說,

    “今日是我聽到姐姐說,沈貴妃生下的是一位公主?公主也好,這可是咱們後宮裏頭一位公主呢。如今皇上身邊沒有子嗣,有了位公主,恐怕是被當做掌上明珠一般的對待了吧,

    也不知道咱們娘娘什麼時候也能爲皇上誕下一位皇子就好了,不過我覺得若是公主也不錯,憑藉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到時候咱們娘娘一定能冠寵後宮的。”

    聽到桃雨的話以後,月蓉的臉色頓時瞬息萬變,連忙伸手捂住了桃雨的嘴,一張嬌嫩的小臉上都是不滿之色。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咱們娘娘若是能懷上皇上的孩子,那必然也得生一個皇子出來,怎麼能生出來一個公主?你這是在詛咒娘娘呢吧?這種話以後可不許亂說了,娘娘的肚子可關乎着整個南朝呢,要生也得生出來皇上的皇子纔行。”

    聽到月蓉的話以後,桃雨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她之前是在圍場上做婢女的,自然不知道這後宮之中的爭鬥風波。

    在桃雨的眼裏,皇子和公主都是娘娘和皇上的孩子,這之間也沒有分別,不知道爲什麼她將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月蓉會如此的生氣。

    看到月蓉臉色不好,桃雨立刻將嘴巴閉緊,一雙怯生生的眸子看着月蓉,

    “月蓉姐姐,你爲什麼覺得生下公主會不好呢?我覺得咱們娘娘應該是公主和皇子都喜歡的,況且皇上對娘娘如此疼愛,必然也會喜歡娘娘的孩子,這之間沒有什麼好分別的呀?

    爲何月蓉姐姐不想讓貴妃娘娘誕下公主呢?再說了你我不也都是女子嗎?我覺得若是娘娘生了一位公主,養在後宮之中,必然是受盡萬千寵愛的。”

    看到桃雨有些呆傻的詢問,月蓉看了一口氣無奈的看着她,“我都說了你什麼都不懂,若是貴妃娘娘也生下一位公主,你覺得皇上再疼愛貴妃娘娘和公主,將來這江山和天下會是公主的嗎?

    你也不好好動動腦子想想算了,你還是讓小廚房早日備一些對貴妃娘娘養身子有益的湯藥吧,其她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聽到月蓉這麼說,桃雨即便心裏再有想法,此時也只能乖乖的點頭,

    “我明白了,那我即刻就去吩咐,這會兒想來小廚房也開始準備東西了,等晚些貴妃娘娘起身,再讓娘娘喝下去吧。”

    月蓉點了點頭,“去吧。”

    *

    翌日,沈貴妃在後宮生下公主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所有人都知曉沈貴妃生下的是公主,這也讓不少人暗中鬆了一口氣。

    畢竟沈貴妃如今位分高,又有齊國公在朝中撐腰,若是沈貴妃真的誕下皇子,到時候恐怕這後宮之中就是沈貴妃的了。

    可如今沈貴妃生下的是一位公主,對所有妃嬪而言也就沒有什麼壓力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韻才人正在歇息,這段時間她的孩子滑掉以後,皇上也很久沒來她的宮內了,一直以來即便她派人去請皇上,也都被李公公用各種理由給回絕掉了。

    之前她剛被太醫診斷出來懷了身孕時,宮內巴結奉承她的人猶如洪水一般的涌上來,所有人都高看她一眼,覺得她是這一些新進宮的妃嬪裏最有可能獲得皇上榮寵之人。

    那個時候她派人去給家中的父親母親送去書信,也是大有人替她跑腿辦事,如今就是給人塞錢都沒人願意替她辦事兒了。

    韻才人也是頭一次體會到宮內都是一些牆頭草,從來沒有什麼真正的關係,只要她失了寵愛,就沒有人會把她一個小小的才人放在眼裏。

    韻才人也真正體會到了,心裏也是五味雜陳的。

    看到宮女走進來後,又無奈的書信放回桌子上的時候,韻才人就知道那些太監必然偷奸耍滑,不願意替她再去送東西。

    “我讓你給她們的鐲子,你給了嗎?”

    韻才人撐着身體從牀榻上起來,她的身子本就柔弱的厲害,如今驟然滑胎後,自然更加虛弱,一張小臉毫無血色,蒼白的厲害,用再多的補品也都無濟於事。

    看到韻才人起身,宮女連忙走過去,伸手攙扶着韻才人,隨後才低聲的說,

    “奴婢都按照才人吩咐的,將鐲子遞給了那個掌事太監,可沒想到他覺得才人失了寵愛,皇上這段時間也從未召見過你,就不願意再替咱們跑腿送東西了。即便給鐲子,他也看不上眼。”

    她要求送信的掌事公公正是平日裏要出宮採買的公公。

    之前看她得寵的時候,她甚至什麼東西都不用給,這個周公公也能自己舔着臉過來問她有沒有書信要送去洛城的。

    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算了,既然她不願意送信,那我也不勉強。都是一些牆頭草罷了。對了,你今日聽到宮內關於沈貴妃的傳聞了嗎?”

    聽到韻才人的話,宮女點了點頭。“聽到了,現在許多人都在議論之前,沈貴妃尚且懷着身孕的時候,

    她們宮內的人在外到處都說,太醫說沈貴妃這是皇子脈象,那會兒可得意呢,誰都瞧不上眼,如今突然生下公主了,恐怕是也沒臉在外面繼續去說了。”

    韻才人坐在桌子上,一雙眸子泛着絲絲冷意,其實那日柔婕妤突然動手推她,卻被淑貴妃給阻攔住了,那個時候她心裏雖然擔心,可也一直心有餘悸。

    所以纔在後面自己摔倒的那一瞬間疼痛襲來的時候,下意識的以爲還是柔婕妤推的她。

    可如今冷靜了這麼久,仔細去想,卻覺得那日的事情十分的蹊蹺,她踩到的地面彷彿滑的厲害,一隻腳根本撐不住。

    況且那個時候柔婕妤離她倒是有些距離,若是伸手過來推她的話,她是能反應過來的。

    所以想到這裏,韻才人的心裏總是憂心忡忡的,她緊緊的皺着眉頭,這段時間她也總是時不時的去嘆氣,要麼就是一個人愣愣的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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