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容華黎的話以後,慕容南蕭愣了一下,一雙銳利的眸子稍微黯淡了一些,放在身邊的雙手緊緊的攥着拳頭,眼裏滿滿的都是愧疚和不甘心。

    本來該和他廝守一生的女子,如今卻成了皇上的妃子,他們兩個這輩子都再也不可能廝守在一起了。

    後宮之中那樣險惡,卻獨留他一個人在此,慕容南蕭每次想到這些就心如刀割,他實在是不忍心,可也無能爲力。

    “我知道她現在是皇上的妃子,我不能冒險,但是我也只是想再見她一面,以後我也不會再去打擾她的,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聽到慕容南蕭這麼說,慕容華黎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淡淡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哥,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的,我也知道你過得必然不好,這次也就算了,但是現在她也已經進宮了,即便你心裏面對她再不捨得,也要清楚的明白,如果你再這樣不知羞臉的話,不僅僅會害了你,自己的前途也會害了他的,她在宮裏面本來就舉步維艱,活得十分艱難。所以即便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她想一想。”

    看到慕容南蕭沒有再繼續說話,你配知道自己可能說的話有些太過直接了,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慕容南蕭的肩膀,目光堅定地說。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忘了她,畢竟把她放在心裏面那麼多年了,如今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皇上的女人,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接受的。也正是因爲如此,你也要明白,很有可能她也是這麼想的,她可能也會有不顧一切想跟你一起走的想法,所以你纔要剋制住你自己。等時間長了慢慢忘了就好了。”

    慕容華黎的話聽到了慕容南蕭的心裏面,他伸手捏了捏眉心,雖然慕容南蕭是慕容華黎的兄長,可是在感情方面卻十分的遲鈍,之前許多問題還都是慕容南蕭過來嚮慕容華黎討教的。

    這一點慕容華黎心裏很清楚,也知道自己的兄長十分的倔強,所以才如此出言安慰的。

    她知道,如果兄長這個時候心裏面還惦記着宮裏面的那個女子,若是說讓兄長顧及着自己的,必然是聽不進去的,可若是將宮裏的那個女子的安危放在前面,兄長應該就能剋制住自己了。

    “你說的這些話我會記住的,以後我進宮若是再碰到這樣的事情會不予理會的。即便心裏面再想跟他見面,也會剋制住自己,不爲自己也要爲他想一想。”

    看到慕容南蕭開竅,慕容華黎這才欣慰的笑了笑。“沒事的,這京城裏面有那麼多女子,你總會看上旁人的。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是你們兩個也都該好好放寬心,看一看別人纔是,不然一直互相惦記,也是互相折磨。”

    說完以後,慕容華黎對着慕容南蕭笑了笑,這才先一步離開了此處。

    -

    到了晚上,南落疏換了一身粗布衣衫,走到外面的時候就看到戰千寒已經將馬車準備好了,正站在外面等南落疏過來。

    長身玉立,白袍清冷,月光盈盈灑灑在他的肩頭上,戰千寒微微側過臉時,只看到深邃冷硬的輪廓,一雙狹長銳利的眸子。

    這樣一個人,站在這裏,便宛如謫仙。

    南落疏從未見過,有長得像戰千寒一般俊美的男子,她曾經聽說溫後長得驚豔絕倫,國色天香,乃是世間少有之絕色。

    想來戰千寒的模樣應該和他的母后,溫後有相同之處吧。

    聽到動靜以後,戰千寒轉過頭就瞧見南落疏走了過來。即便是一身粗布麻衣,依舊難以掩蓋南落疏的天姿之色。

    戰千寒冷峻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走到南落疏的身邊,低聲的開口說。“怎麼出來也沒有帶一個披風,那邊的天會有些涼,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你身子不好,不能吹風的。”

    聽到戰千寒的話以後,南落疏愣了一下,這會兒她也確實覺得稍微有點涼了,不過剛纔出來時到也沒想到這些,一時之間竟有些尷尬。

    “沒關係的,既然出去看燈的話,想來人很多,應該不會太冷的。”

    聽到南落疏的話,戰千寒無奈笑了一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不能着涼,知道嗎?”

    說完以後,戰千寒就伸手將自己肩膀上的披風摘了下來,搭在了南落疏的肩上。

    南落疏被這舉動嚇了一跳,有些恍然的擡頭看着戰千寒,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這樣恐怕不太好吧?這裏和房間離的不遠,我現在過去取也來得及。”

    看到南落疏有些緊張的樣子,戰千寒笑了一下,繼續替南落疏將披風整理好。“不過就是一個披風罷了,再說了,你若是現在回去取披風,恐怕就趕不上看花燈了。你先披着,不爲了你自己,也要爲你肚子裏的孩子想想,對吧?大不了等回來的時候再還給我就是了。”

    被戰千寒這麼一說,南落疏也不好意思再拒絕,只能感激的點頭。“那就多謝你了,等回來的時候我把這個披風洗一洗,再還給你。”

    看到南落疏說的堅持,戰千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先上馬車吧。”

    戰千寒還是十分貼心的,他知道南落疏會騎馬,但此時此刻還是替南落疏準備了馬車,畢竟她身子不方便,騎馬恐怕會對腹中的孩子有影響的。

    南落疏知道,戰千寒這是在替她考慮,心裏面不免充滿了感激。

    南落疏踩着凳子走了上去。

    看到南落疏坐上馬車以後,戰千寒才走了上去。

    車伕駕着馬車,從驛站離開了此處。

    南落疏還從來沒有和戰千寒這樣挨着坐這麼近,兩個人也從來沒有獨處過,一時之間馬車裏面也沒有人說話,南落疏的手微微捏緊衣袖,暗中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看着平靜一些。

    戰千寒察覺到了南落疏的緊張,嘴角微微笑了一下,這在開口說。“不用如此緊張,就當做平常出來玩而已,再說了,我又不會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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