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眉眼之間卻帶着不屑和鄙夷,笑着說道,“我不認識。”
男人的臉瞬間黑了下來,看着唐冶,冷聲道。
“你是想要做這個出頭鳥?護着這個寡婦?”
面前這人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可是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就是出來護這個吳蓮兒纔會突然砸了這瓷碗的。
“那倒也不是。”
唐冶笑着說道。
“就是單純的看你不爽。”
說完,身後的黃麟忽然縱身而起,衝進人堆裏,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便一個個的跪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啊!”
黃麟一腳踹在剛纔說話的那男人的膝蓋上,男人立刻發出痛苦的吼叫,
“你們幾個,找死嗎?!”
男人疼得齜牙咧嘴,可是仍然罵罵咧咧的。
吳蓮兒見狀,連忙上前阻攔。
“這位公子。”
吳蓮兒的臉色和語氣,明顯比剛纔要好很多。
“在下多謝公子仗義出手,只是……此人乃是工部員外郎劉衝的親信手下的僕奴,公子還是不要惹禍上身的好。”
“沒事。”
唐冶笑着說道,“我這個人,天生愛惹事。”
說完,走上前去,一腳踩在那人的手上,低頭問道。
“不然這樣,我給你個機會,去把你家老爺叫來。”
“黃麟!”
唐冶的話音落下,黃麟一把鬆開了男人的手臂。
後者趕忙連滾帶爬的躲到了一邊,痛苦地揉着自己的手肘。
“你們,等着!”
緩了好一會兒,那人才跌跌撞撞的扒拉開人羣離開。
此時,地上還躺着很多隨從,都是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這位公子,你還是快走吧。”吳蓮兒有些着急地說道。
唐冶回頭,問道,“這些人來尋你的麻煩,是因爲你搶了他們的生意麼?”
“也是,也不是。”
吳蓮兒福了福身子,直言。
“公子仗義相助,蓮兒沒有隱瞞的道理。說實話,他們不光是看上了蓮兒的布行,更重要的是,還有蓮兒夫家和母家留下來的萬貫家財。”
“哦?還有這事?”唐冶意外的說道。
很難得見士族們這麼費盡心機的想要誰的錢。
“說來慚愧,妾身天生命不好,父母丈夫雙雙離世,既無一兒半女,也無姊妹兄弟,獨留下我一個人和萬貫家財。我的父親和丈夫,雖然不是什麼一方鉅富,但是勝在持家,幾代人下來,倒是勤勤勉勉的積攢了一些銀子。”
見唐冶面露狐疑,黃麟連忙上前說道。
“陛下,奴才倒是有所耳聞,這吳蓮兒的夫家傳說是京中最初的一匹商戶吳啓道的後人,確實是富可敵國。只是不外露,鮮少有人注意到。母家也是幾代經商,確實是家財萬貫。”
黃麟的聲音壓得很低,即使是一旁離得很近的吳蓮兒也是斷斷續續的聽到一些,並不真切。
唐冶挑眉,倒是瞧不出來,這個吳蓮兒還是一個隱形富婆啊。
“就是他!爺!”
正在說話間,聽聞身後一陣叫嚷。
一羣家丁打扮的人黑壓壓的擁了過來,中間站着一個吊眉鼠目的男人,一身金絲線黑色錦袍,鞋上墜着一個雞蛋大小的翡翠,成色極好。
“爺,這位似乎是工部侍郎的兄長家的小兒子,叫劉成明的。”
黃麟的腦子裏對這些京城的權貴譜系那是捋的一清二楚,絕沒有遺漏的。
唐冶點點頭,看着對方。
後者指着唐冶說道。
“你就是那個鬧事的?”
唐冶擡手,指着身後倒塌的衣架和一地的狼藉說道。
“你瞧着,這是誰在鬧事。”
男人見唐冶見到這種情況也並不害怕,舉手投足之間擋不住的貴氣,於是謹慎的問道。
“你是哪家的?!”
唐冶笑笑沒有回答,只是說道。
“不管我是哪家的,我只知道,就算你是當今的天子,放任這起子惡奴鬧事,也是要上公堂的。”
“公堂?”劉成明輕笑一聲,似乎唐冶說的是什麼很可笑的事情一樣。
隨後他指着唐冶身後的吳蓮兒說道。
“這個女人要嫁給我做妾,這裏的東西早晚都是我的,輪得到你一個外人置喙?”
唐冶回頭看了一眼吳蓮兒,後者厲聲罵道。
“你莫要胡說!”
“怎麼,小寡婦,前不久關着門呻吟求男人不是你了?!”
劉成明的話說的孟浪,吳蓮兒臉色通紅。
寡婦門前是非多,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這吳蓮兒長得好看,又年輕美貌,守着萬貫家財卻無父無兄,無而無女,丈夫早亡。
這樣的人,歷來就是男人們口嗨的對象。
唐冶上前一步,將吳蓮兒護在身後,擋住了劉成明的視線。
後者十分不滿的看着唐冶,挑眉說道。
“你小子別給臉不要臉。”
“你的臉太醜了,我不要。”
唐冶嚴肅的說道。
好像真的是經過認真思考之後得出了劉成明很醜的事實來。
唐冶的神情和話搭配起來格外的有趣,周圍瞬間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劉成明哪裏受得了這種氣,臉色漲紅,指着唐冶道。
“要不是看你多半與我家相識,小爺必然將你的手筋腳筋挑斷!把你拖在小爺的馬上游街!”
唐冶點點頭。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說完,對身後的黃麟說道。
“我只要一口活氣就行。”
黃麟點頭,突然一個爆步,朝劉成明衝了過去。
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周圍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劉成明的一條胳膊已經落在了黃麟的手裏。
隨着一聲骨裂聲傳來,劉成明的左胳膊直接脫落,無力的垂在身側。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上啊!”
劉成明痛苦的哀嚎着。
周圍的人都看傻了,經劉成明這麼一喊,纔回過神來,紛紛叫囂着舉着棍子朝黃麟打過去。
可是這些人根本近不了黃麟的身,黃麟甚至就站在原地沒動,一隻手還死死的掰着劉成明的另一隻胳膊,緩緩的用力,延長劉成明的痛苦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