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客棧,還沒有安頓好,阿碧就走了進來。
支支吾吾的半天都在顧左右而言他。
唐冶不着痕跡的笑了笑,隨後對阿碧說道。
“這次進城,我們用的是假的身份,真實的身份不是很方便透露,等到一切定下來了,我們一定好好謝謝你們這些天來的照顧。”
阿碧立刻擺擺手說道。
“沒事,照顧倒是說不上,就是……你們怎麼會用假身份呢?”
唐冶頓了頓。
“現在是不方便說的,到時候一定如實告知。”
阿碧看了看唐冶,又看看李冰清,猶豫着說道。
“你們不是壞人吧?”
唐冶朗聲一笑。
“你記得我的模樣,又有這麼多人,這樣,等到了京城,我若是個壞人,你自去報官就是了。”
阿碧想了想,笑着說道。
“原是我多心了,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阿碧就轉頭離開了。
唐冶和柳如是交換了一個眼神,眼底一派瞭然。
一入關,這速度就快了很多。
大寧的城市到底還是要比大涼密集很多的,趕起路來也是要方便許多。
不出三日就到了京城郊外。
“估計今天薄暮時分就能夠進城了。”
柳如是看着唐冶說道。
唐冶拉過柳如是來,低聲說了幾句話,後者點點頭,趁衆人不注意,悄然離開了。
“時候不早了,我爹的意思是最好敢在天黑之前進城。”
阿碧上前來說道。
唐冶點頭。
“我們沒有問題。”
阿碧看看四周隨後說道。
“剛纔看到柳姑娘似乎離開了,不要等她了嗎?”
“京郊邊上有一戶人家,是我們的遠房親戚,正好過去處理一些事情,我們先走,到時候就跟上來了。這邊我們很熟悉,你放心。”
阿碧沒有多想,點頭離開了。
唐冶看到遠處李豐一直瞧瞧的往這邊偷看。
唐冶低頭,不動聲色的眯起了眼睛。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不過兩個時辰,就到了城門下面。
遠遠的就看到,城門那邊有很多人在排隊過檢查。
門口加派了很多的士兵,連一慣往返於大寧各處的阿碧都忍不住說道。
“這京城是出了什麼事情麼,怎麼有這麼多的士兵在這裏啊。”
唐冶和李冰清對視了一眼。
衆人走過去,老遠就看到士兵們一個個的將來往的人檢查了個遍,就連那老婦人菜籃子裏面的東西都不放過。
“都給我看仔細了,一個都不能放過,仔細的給我比對着畫上面的人,不要放過一個。”
李冰清老遠就聽到了遠處的士兵的喊話。
她有些緊張的說道。
“怎麼辦,一定是在查我們。”
唐冶眯起眼睛緩緩說道。
“唐楓是不敢堂而皇之的拿着我的畫像四處搜人的,否則的話這天早就變了,也不會讓我們到了這城牆根底下。只管大大方方的過就是了,這些小兵,沒有見過朕的模樣。”
“只要進了這關口,就有人來接應我們了。”
唐冶想來,此時柳如是隻怕是早早的就在京中了。
唐冶一個回頭,看到李豐正像是做賊一樣的看這他們。
“說不定,這個李豐能幫我們一個大忙呢。”
隊伍緩緩的前進,唐冶也離城門口越來越近了。
“擡起頭來!裏面裝的是什麼!”
輪到他們,阿碧和他的父親輕車熟路的配合着前面的士兵檢查。
而剩下的人則拿着一張畫像一個個的走到他們的跟前,仔細的比對着。
唐冶果然猜的沒有錯,那畫像上的人是楚奕宸,而不是此時此刻的唐冶。
唐冶和柳如是靜靜的站着,任憑身邊的士兵拿着畫像仔細的對比着。
而比他們更緊張的是李豐。
在士兵對比了半天揮揮手讓他們離開的時候,李豐的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這位官爺,您在好好看看。”
李豐上前拉着士兵說道。
“看什麼啊?!哪來的你是,去去去。滾開,別耽誤我們執行公務。”
李豐卻不依不饒的說道。
“是不是拿錯了,畫像拿錯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這邊的叫嚷聲惹得周圍人的頻頻回頭。
阿碧轉過身來,皺眉看着自己的親哥哥大步走了過來。
“實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各位官爺。”
阿碧說完,拽着李豐的耳朵一路扯着離開了。
唐冶微微眯起眼睛。
剛一進關,唐冶就被人輕輕的拉了一下。
唐冶回頭,是一個普通打扮的男人,低聲對唐冶說道。
“恭迎陛下,車架已經在一旁備好了,將軍請陛下先行往府上去。”
唐冶看着前面離自己有一旦距離的商隊,拉着李冰清的手,趁着來往進出城門的人多,幾個轉身就混跡在了人羣之中消失不見了。
“你放開!成河體統!”
李豐好不容易纔拽開了阿碧的手,痛苦的揉着自己的耳朵。
“你還知道成何體統,大街上發什麼瘋?被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麼,我告訴你,把你的花花腸子給我收起來,別說人家瞧不上你,好人家誰看得上你。”
李豐挑眉罵道。
“有你這麼說兄長的麼!”
阿碧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
李父皺眉扭回頭來。
“閉嘴,別在大街上丟人。”
說完,李父看着身後空蕩蕩的大街,前後看了一下,隨後問道。
“人呢?”
“什麼人?”
阿碧下意識的回道。
隨後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是啊,那倆人呢?!
李豐氣的直跺腳。
“我就說了,這倆人不是什麼好人!他們多半是假裝自己是什麼天子,是朝廷的通緝犯!之前我就是聽到了他們說什麼皇帝不皇帝的,你沒有看到外面的士兵麼,八成就是在找這些人,就是利用我們逃跑的!”
李父皺眉,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可能,這個男人就算不可能是當今的聖上,也不會是一般的人。”
那一身的氣質是騙不了人的。
他走了半輩子的路,看慣了各色的人,他對自己的眼力還是十分的自信的。
“爹!要是他們真的是朝廷抓的要犯的話,我們就是私藏要犯的兇手,是要被抓去坐牢的!”
李父聽完,看了看李豐和阿碧,猶豫的說道。
“去找你們的表舅去,看看他怎麼說。”
話音落下,一羣人立刻往遠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