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解的看着溫可言。
溫可言也是在書上看到過這個,自己是因爲看的書駁雜了一些,才偶然得知了這種東西,但是在民間,只怕是除了罌粟花盛開的南境之外,別的地方,是很少見到這些東西的。
即便是看到了,也認不出來是什麼。
但是,這個東西是會讓人上癮的。
怪不得這個男人的弟弟會對這個東西這麼的癡迷。
這根本不是什麼神女的作用,完全就是這個罌粟在作怪。
溫可言轉頭看向男人說道。
“這個神藥,有多少人喝過?”
“這個就說不清了。”男人皺眉想了想說道,“按理說,有多少信徒,就會有多少人喝過,因爲這個神藥是在入會的時候,每個人都必須喝一碗的,算是神女的恩賜。後期就得自己拿銀子來買了。”
溫可言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這哪裏是什麼神女的恩賜,這個根本就是先讓他們上癮了,最後不得不拿出銀子來買這些毒物。
溫可言想了想,看向男人問道。
“不過,小哥,你怎麼沒事呢?”
男人擺擺手。
“這麼貴的東西,我哪裏喝得起,都是我那夫人喝的。”
話音落下,外面傳來一聲當的瓷碗跌落的聲音。
男人驚了一下,立刻跑了出去。
溫可言聽到之後也站了起來跟了出去。
出去之後,只見早上還好好的婦人,現在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嘴角不停的抽搐着,雙眼翻白,眼看就是要不行了。
男人嚇得在地上大叫,來那屋子裏已經有些昏聵的老人都給驚了出來。
瞧着眼前的一幕也嚇得大驚失色。
“快去找郎中!”
溫可言擡擡手,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開口說道。
“不必了,你給我去找些東西來,這些都不是什麼稀罕物,想來後山上就是有的。”
說完,溫可言一一報了幾樣草藥的名字,那男人聽了連連點頭。
男人忙着往後山去,而溫可言則和兩位老人家將他們自家的兒媳給扛到了屋子裏。
平躺下之後,女人還是在不斷的抽搐。
“這是怎麼了這是?”
兩位老人看着,擔心的問道。
溫可言一邊給女人檢查身體,一邊說道。
“中毒。”
“中毒?”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解的看向溫可言。
這罌粟本來就有令人致幻,上癮,並且中毒的現象。
溫可言起身看了一眼廚房。
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兒。
他轉頭對身後跟上來的兩位老人說道。
“你們這個兒媳最近是不是瘋狂的開始喝藥了?”
“沒有最近,就是今天,瞧着一直在吃藥,我都問了她幾次,是不是有些補過了。”
那老婦人狐疑的說道。
溫可言就知道會是這樣,因爲這個罌粟的含量是很低的,而且也比較穩定。
要不是他忽然加大了幾倍的計量的話,現在也不能是這個樣子。
就是相當於中毒了。
溫可言對兩位老人說道。
“不急,等將那山上的草藥取回來了,自然能醒。”
兩人對視一眼,看了看,溫可言,也只好靜靜的等待着。
那男人的手腳還算是利索,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男人就拿着溫可言要的東西往回來了。
溫可言立刻讓男人將這東西簡單的煎了拿來給這女人服下。
這婦人早就已經昏過去了。
幾個人架着,勉強捏着婦人的嘴給強行灌進去了一些藥。
“這便好了?”
男人捏着一隻空了的藥碗,焦急的看着溫可言。
溫可言坐在一旁開口說道。
“總是要時間的。”
一旁的兩位老人見狀,上來激動的就要給溫可言跪下。
“兩位老人家這是做什麼。”
那老頭兒只是不住的嘆氣,不斷的撇開頭,似乎是羞於見人的模樣。
“我們一家如此對你,你卻……羞愧呀,羞愧!”
“真不知道是不是神女顯靈,竟然有了這樣的報應。”
“這和神女顯靈可沒有任何關係,要說有,不是什麼報應。”
溫可言悠悠的說了一句。
隨後對那男人說道。
“那夢天教什麼時候開集會?還有那買藥見神女的日子,你都知道具體如何去麼?”
男人沒有多想,只是老實的回道。
“夢天教集會一般都是在黃昏時分,至於後面那個,你算着日子,也就是這幾天了,到時候從早上開始就會有人絡繹不絕的朝那邊而去,而最後敲定的話……估計也是黃昏時分。”
溫可言聽了點點頭。
“你問這個幹什麼?”
男人不解的追問道。
溫可言擡擡頭說道。
“有人將你的夫人差點害死,我總是要去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組織。”
“害死?什麼意思?”
男人被溫可言的一番話說是雲裏霧裏的。
“你夫人可不是什麼被神女顯靈了,招致了報應,而是喫多了那什麼神藥導致的,那也不是什麼神藥,而是一種慢性的毒藥,會讓人上癮,包括你那個可憐的弟弟,也是喪命在這個神藥上面。”
這神藥說着是神藥,可實際上就是一種慢性毒藥。
男人聽完就愣在了原地。
唯有那老人卻猛地冷哼一聲。
“我總覺得這個東西是不正常的。怎麼人人都瘋了一般的去買這些東西。不想到都是一幫攔了心肝的害人貨!”
男人嚇得連連擺手。
“爹,可不能這麼說神女!”
老人一把推開自家兒子的手罵道。
“什麼神女不神女的,我老漢這輩子沒有做過壞事,就是西天的佛祖來了,也沒有不保佑我的!”
溫可言微微一笑,拍拍手說道。
“到底是老人家,多活了半輩子,看的就是通透。子曰,不以怪力亂神,這個夢天教,甚至上就是一個打着神明的招牌在招搖撞騙的組織,這個神藥,就是他們用來騙錢的東西,其實一點用都沒有,就是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藥,而那中間最最關鍵的一味就是按罌粟了。誘使你們上癮,然後心甘情願的給她拿錢。”
“不然爲什麼會在進教的時候就要求必須要喝一碗這個神藥呢?”
男人皺眉想了想。
“總,總不會是這樣的吧。”
“這個是不是,後面自然有分說,只是眼下你這個媳婦的命總是要救回來的。”
男人一聽這個,立刻就來了精神,也不再糾結什麼神女不神女的了,只是追問道。
“還請出手相救。”
“簡單,就是要戒斷那個神藥,將那身上的癮給她扯了。”
“簡而言之,就是不能再給她喫那個神藥了。”
溫可言細細的囑咐道。
“這個聽着簡單,但是實際操作起來還是不容易的,稍不留神就會前功盡棄。到時候,你的夫人必然會產生很大的反應,一開始是焦躁憤怒的大喊大叫,或者會生氣的叫罵,到後來就會慢慢的在身體上出現一系列的反應,像是噁心嘔吐,或者是如剛纔一般的是抽搐。”
“這個時候你可是要記住了,不管她如何的哀求你們,都千萬不要給她神藥,不然的話,那就是害了她。”
男人和身邊的一雙老人聽得都眉頭緊鎖。
“那她不會死吧?”
“不會,不要是給她了,她纔會死。溫可言說,“記住了,這段時間她的身邊一定不能離開人,必要的時候要給她捆起來,一定不能心軟,你們就記住,不能給她神藥,別的就不必多想了,我向你們保證,她是不會丟了性命的。”
聽到溫可言這麼說,男人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溫可言想了想,不放心的又囑咐道。
“記住了,這個東西不要輕易的和旁人說,這夢天教不知道給多少人灌了迷幻湯,你要是說了,反而會壞事。你只要專心的救你的夫人就可以了。”
男人點點頭。
溫可言說完這些,也就轉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