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唐冶陳默一陣,開口說道,“不急,朕想要看看,這個陳家的舅爺,究竟在這永郡充當的是什麼樣的一個角色。”
唐冶敏銳的嗅覺告訴他,這個林峯怕是不簡單。
只見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唐冶和吳蓮兒齊齊擡頭,見到的卻是陳之道。
只見陳之道在下人的攙扶之下,邁着小碎步,快步走來。
到了門口,連忙甩開了後人,跪在門前,沉聲說道,“皇上,微臣,陳之道求見。”
唐冶揮揮手,示意他起身。
“這裏可是你的地方,說起來,你是主人,我是客人,這府上,沒有你去不得的地方,說什麼求撿不求見的話。”
陳之道聞言,開口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都是皇上的天下,子民都是皇上的子民,所以沒有什麼地方是皇上去不得的,哪裏都是皇上的家,皇上纔是這府上的主人,微臣不過是代管而已。”
唐冶聞言,輕笑一聲,玩味的看向陳之道。
“朕來這裏之前,就聽說這永郡的太守陳之道是一個驢一樣的人物,脾氣執拗倔強,從來不會搞什麼阿諛奉承那一套。就連到了這城裏,人人都是這麼說的。但是現在看來,陳大人你這嘴上哄人開心的本事,也是不小啊。”
陳之道聞言,不卑不亢的說道,“皇上,別人說這個話,或許是違心,但是微臣是真的這麼想的,並且也一直是這麼做的。微臣覺得,微臣的一切不過是幫皇上代管而已。”
若是這話,從別人的從裏說出來,吳蓮兒一定是十分的不耐煩,畢竟在後宮裏面,聽的最多的就是這樣的話了,人人拜高踩低,說的都是一些違心的話,背過身子,還不一定怎麼想呢,所以,吳蓮兒每次只要聽到這些阿諛奉承的話,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打心眼裏有些反感。
但是此刻卻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陳之道在自己的面前說這些話,吳蓮兒並不覺得不舒服,反而還真的是像是陳之道說的那樣,似乎是發自他真心的話。
自然了,同樣的感覺,唐冶也可以感受的到。
唐冶擡手,示意王平給陳之道賜座。
“陳大人,朕可是以爲,你是要好好的處理一下這一大家子的事情,所以才匆匆忙忙的離開,給你時間和地方,叫你先把自家家裏的事情處理好的,你倒是拋下一家子的人呢,眼巴巴的來找朕了。”
陳之道的臉上浮現慚愧之色。
“皇上這麼說,老臣的這張臉是在是有些不能要了。叫皇上,偏偏能看到了老臣家裏的醜事。”
唐冶聞言,漫不經心的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來抿了一口,好一會兒才說道。
“倒是也算不上是什麼醜事,所謂的這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些事情,朕一路上倒是也聽說了,不是你治家的問題。”
這自來,官員的家裏要是出了什麼十分不好的事情,嚴重是會影響官員以後的仕途的,唐冶這話也算是給陳之道安了心。
陳之道聽後,小心翼翼的擡頭看着唐冶和吳蓮兒,後者見狀,開口說道,“你有什麼直說就是了,皇上和本宮最討厭的就是什麼吞吞吐吐之人了,皇上眼下也有些疲了,你要是不抓緊時間說,我便是要伺候皇上休息了。”
陳之道見狀,趕忙說道,“娘娘恕罪,老臣不是不說,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直說。”吳蓮兒重複道。
只是這話說完,看着陳之道依舊是一臉爲難的樣子。
“你想要說的,是剛纔在外面朕說想要求娶你家女兒的事情吧。”
陳之道聞言,趕忙跪在了地上。
“皇上此話叫老臣惶恐,皇上能夠看上微臣的這個不孝女,收在身邊是她捶捶腿,給皇上當個小玩意解解悶,就已經是她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了,怎麼樣也是承受不起皇上的一個求字的。”
唐冶聞言,抿脣輕輕一笑,“你家這個女兒,確實是挺傳奇的。”
陳之道知道這唐冶說的,便是這些日子,陳家鬧出來的那些荒唐的事情,一時間這心裏是又有些氣憤,又有一些慌張。
不知道這唐冶心裏究竟是怎麼想法的,就連後面的話,也沒有什麼勇氣繼續說了。
見陳之道半天沒有下文,唐冶不由得笑了起來,隨後說道,“朕沒有什麼好說,不過,朕這個人說話,從來是一言九鼎,駟馬難追的,朕既然開了這個口,就算數。只是不知道,陳大人,是什麼意思。”
陳之道先是一頓,隨後反應了過來,唐冶這話的意思,就是說要將自己的女兒陳茹玉收進了這後宮之中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叫陳之道有些反應不過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慌張。
“怎麼,陳大人,高興的忘記了謝恩了。”
一旁的王平皺眉提醒道。
經過王平這麼一聲,這陳之道才反應過來,連忙叩頭謝恩。
“微臣叩謝皇上聖恩。”
“罷了,你想來,還是有很多的事情得去處理的,你先去忙吧,朕有些乏了,想要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陳之道擡頭看了一眼唐冶和吳蓮兒的臉色,連忙起身,吩咐下人們好好伺候,這便轉過身,快離開了。
吳蓮兒站起身來,走到唐冶的背後,輕輕的伸手搭在唐冶的鬢角上,力度恰到好處的揉捏了起來。
“皇上是真的打算帶着這陳家的女兒上路?”
唐冶聞言,打趣的說道,“瞧着你這個意思,是有些喫醋了?”
吳蓮兒見唐冶的語氣裏並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而是打趣,便開口說道,“臣妾當真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擔心,這陳家的小姐在這裏發生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到時候要傳到了那些京城言官的耳朵裏,還不知道要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