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柳深吸一口氣,看着窗外,雨過天晴,百姓似乎又開始正常的工作生活了。
“老天爺下了這麼一場大雨,要是我們最後什麼也沒有得到,那麼,就活該遭受天譴!”崔柳轉過身來,看着雲杉,許久,開口說道,“這個於佔甲,似乎是真的很有能耐。”
雲杉低着頭,想了想,開口說道,“這才上任一天,很多事情,還看不出來,要不,我們再等等,看看形勢。”
“還要看怎麼?”崔柳反問,“剛上任第一天,就做出這些事情來,還要等?等什麼,難道要等到,這長河徹底的被治理的乾乾淨淨了,纔算完麼,你才能看出來,看明白,是怎麼回事麼?”
“是,屬下無能。”
“當年,咱們的祖先就是因爲優柔寡斷,才叫大寧朝的軍隊,佔了先機,搶先一步拿下雍州。雍州潰敗,皇城失守……”
崔柳緩緩閉上了眼睛,清風透過窗櫺的縫隙,吹起崔柳的鬢角。
柔順的頭髮貼着臉,輕輕舞動,那輕柔的觸感,瞬間叫崔柳的腦海裏浮現唐冶的手指劃過自己臉頰的一幕。
崔柳猛的睜開眼睛,眼裏滿是驚慌之色。
崔柳的反應叫雲杉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
崔柳回過神來,看着雲杉,許久,沉聲說道,“叫人,去把於佔甲殺了。”
雲杉一愣,好久才反應過來。
“這怎麼能行?於佔甲現在可是剛剛上任,今天唐冶剛剛來和你說了這個於佔甲,隨後我們就動手殺人,怎麼可能不叫唐冶懷疑?”
“難道就這麼等着?”崔柳冷聲說道,“我覺得,唐冶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你在做事的時候儘可能的把事情做的乾淨一點,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和辦法了,我們絕對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機會轉瞬即逝,這麼下去,就是坐以待斃。”
雲杉覺得,崔柳有一點操之過急了,眼下畢竟還不一定是怎麼回事,這治理長河的事情,於佔甲未必就能夠有效果,可是雲杉知道,自來崔柳決定的事情就沒有能夠改變的,也就不在多話了。
陳府。
吳蓮兒聽說唐冶回來了,便站在院子裏迎,卻看到唐冶的身後跟着一個十分俊俏的小姑娘,怯生生的,像是一朵剛剛綻放,還帶着雨露的花兒一般。
“皇上。”吳蓮兒笑着上前,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開口說道,“皇上這一大早就出去了,臣妾還以爲是去忙了,沒有想到,原來是着急的會佳人了。”
唐冶聞言輕笑一聲。
“你現在倒是越發膽子大了,經常打趣朕。”
吳蓮兒撇撇嘴,躲開唐冶伸過來的手,轉而問道,“皇上,這是誰呀,是皇上什麼時候遇到的美娘子?”
唐冶回頭看了崔嫋嫋一眼,後者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後,一副乖巧的模樣。
“這不算是什麼美娘子,只是一個沒人疼的孩子,眼下腦子有些摔壞了,很多事情記不得了,機緣巧合,和我倒是投緣,所以我就帶回來了,你還要多費些心思,好生的照看着。”
吳蓮兒看了一眼唐冶,猶豫這上前,輕輕牽起崔嫋嫋的手來,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就是崔嫋嫋啊。”
崔嫋嫋懵懂的看着她,並不說話。
吳蓮兒回頭看向唐冶,只見唐冶的眸子微微眯起,隨後說道,“沒事,我不是說了麼,她的腦子壞了,只有一個七八歲孩子的智力,又有一些認生,慢慢的就好了。”
吳蓮兒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說道,“那我現在先帶着她去找一個乾淨的房子吧,畢竟哦我們現在是在陳家,雖然沒有必要,但是爲了之後方便一些,還是和陳夫人說一句比較好。”
唐冶點點頭。
“這是應該的。”
吳蓮兒微微駭首,隨後帶着崔嫋嫋便離開了。
唐冶看着兩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下午,唐冶一直在和於佔甲說話,直到深夜纔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開門,唐冶就聽到了流水的聲音,他往裏面看了一眼,只見隔着透明的屏風,可以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在裏面正在洗澡。
唐冶翻身合上房門,開口說道,“你這個小妮子,倒是在朕的房間沐浴了,自己的屋子裏是不舒服麼。”
唐冶說着坐了下來。
要是以往的話,必然能聽到吳蓮兒半是嬌俏半是刁蠻的反駁,只是這次,唐冶等了許久卻也不見吳蓮兒的回話,只是裏面的流水聲不斷。
“蓮兒?”唐冶又試探的喊了一聲,裏面依舊沒有人迴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前兩聲的緣故,眼下這屋子裏倒是越發的顯得安靜了,相對應的,這屏風後面的流水聲也就越發的大了。
唐冶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便站了起來,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朝着屏風靠近。
站在屏風前,唐冶眯起眼睛,一個側身上前,控制住了那人的咽喉,只是下一秒,唐冶的瞳孔瞬間放大。
“怎麼是你。”
崔嫋嫋睜着一雙水洗過一樣的純淨的眸子看着唐冶,眼睛一閃一閃的,裏面滿是驚恐,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
身下,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穿,一般的身子沉在水面下,一般的身子裸露在空氣裏,白花花的肌膚,甚至有些隱隱的反光刺目。
崔嫋嫋久久沒有動作,倒是唐冶先反映了過來,立刻撇開了頭,轉身走出了屏風外面。
許久,屏風內的人都沒有動作。
唐冶重新坐在桌子前,猛的灌了自己幾大盞涼茶,隨後開口說道,“快點洗,洗完出來,朕有話要問你。”
裏面的流水聲重新響了起來,唐冶的眸子微微眯起,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一刻鐘之後,水流聲終於停止,崔嫋嫋拿起自己的衣裳換上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