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瞭解你,我清楚你。小汐,別對我這麼牴觸嘛……”他聲音淡淡的,把葉小汐着實噁心的不輕。
“你不出現在我面前,就是對我最好的慰問了。”葉小汐感覺自己胃裏都在翻騰。
她現在對南渢的厭惡,已經反饋到生理現象上了。
南渢攤攤手,他總是這樣,對別人說的話漫不經心。
葉小汐有時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和一個精神病較勁,最後氣到的只能是自己。
葉小汐在心中暗罵兩句,沒再理會他,直接將視頻電話掛斷。
看着黑下去的屏幕,葉小汐靠在沙發的靠背上,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自己不能着了他的道,不能順着他的思維,他就是想要慢慢的擊潰自己的心理防線。
他利用自己,自己依然要從中謀一條出路,葉小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等葉小汐整理好心情,正準備上樓休息的時候,突然手機又響起提示音。
葉小汐一看,南渢又給自己發了兩段視頻。
第一段竟然還是自己父親的,也不知道是因爲剛纔自己對他的警告,他用視頻來安撫自己,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緊跟着第二條消息,文件裏附上視頻和幾張照片。
葉小汐看着照片裏的人,覺得很眼熟,果然,一看這人的名字,是柏文昌。
他就是這次的任務目標!
南渢要求葉小汐,想辦法幹掉柏文昌,並且想辦法轉移他名下明面和暗地中所有的財產。
葉小汐對自己失蹤後,鬱冥行和柏家對柏文昌的追查並不知情,可從現有的資料中看,柏文昌曾經假裝自己受傷成爲植物人,以此來迷惑衆人的目光。
後來被揭穿後,便攜帶着大量的財產從柏家出逃。
出逃後,他不僅躲避追捕,同時他與赤煉黨暗中勾結頗深。
也是因爲在赤煉黨的幫助與庇護下,柏文昌才能暫時擺脫柏家的追殺,在歐洲東山再起。
赤煉黨當然不是平白無故幫助他的,柏文昌一直給赤煉黨的二把手塔利爾提供財富支持。
有着這層關係,使得塔利爾在赤煉黨內,也頗爲出風頭,讓他同時掌控了赤煉黨內部不少的實權。
幹掉柏文昌,也就相當於幹掉了塔利爾的錢袋子。
南渢得到消息,這次柏文昌化名拉菲裏,從歐洲暗中回到國內,回到海都準備談一筆非常重要的生意。
葉小汐一看到資料裏面海都兩個字,心突然砰砰跳的厲害。
海都……自己已經四年沒有回去了,這四年裏,自己從來沒踏上國內一步。
現在終於要回去了!
葉小汐一時間,腦海中浮現出衆多的人:自己的哥哥,母親,朋友,下屬……
母親的病有沒有好?哥哥會不會因爲自己的事情過分傷心?林曉呢?林曉有沒有偷偷哭鼻子?
還有鬱冥行……
今天晚上見的那一面,徹底將葉小汐的心中攪亂。
他過得好不好這幾年?在他身上都發生了什麼?葉小汐越想,感覺心臟都快從胸膛跳到喉嚨口了。
她沒有辦法平靜,可緊接着,手機提示音再次響起。
好像是南渢故意掐着時間,等自己看完資料,才發過來的。
他身上連着各種儀器和管子,有不知名的藥物順着點滴,流進他的血管,可柏旭卻一無所知,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面色蒼白,形銷骨立。
“如果想讓你父親繼續活着,葉小汐,你知道的應該怎麼做。”
葉小汐剛纔心中那一股激動,突然像是被扎破的氣球一樣泄了氣,瀰漫上來的是無盡的心痛。
葉小汐知道,這是南渢對自己的威脅,他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中。
自己只能聽從他的命令,不可以踏錯一步。
這一次的行動,是他對自己的考驗。
葉小汐不知道是這次行動必須由自己來完成,還是他故意把這個任務分配給自己,故意讓自己回到海都,以此來試探自己的態度……
葉小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把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還不行,自己什麼都不能做,也不能想……
在沒有解救父親之前,自己不是葉小汐,自己只能是那隻能是那個冷血無情,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殺手nine。
絕對不能因爲自己的一時情緒,害了父親的性命,葉小汐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葉小汐要回國,當然不可能把女兒繼續放在摩洛哥。
在葉小溪準備回去前,南渢還打電話過來,說他可以照顧落落。
葉小汐把手頭的事情一放:“南渢,我以爲我跟你說清楚了……你再敢打我女兒的任何主意行……”
“行行,她跟着你一起回去。”南渢冷笑了一聲,兩人不歡而散,掛斷了電話。
因爲不能暴露身份,葉小汐這次選擇爲自己易容喬裝,變成另一個人。
當葉小汐準備好後,捧着落落的小胖臉非常認真的跟她說:“最近這段日子,記住媽媽這張臉,可別找不到媽媽了。”
落落人小鬼大,老氣橫秋的用手摸了摸葉小汐變了樣的臉,嘆了口氣:“媽咪,你變醜了。”
“怎麼說話呢?媽咪什麼時候變醜了?”
“哦哦哦,媽咪沒有變醜,是媽咪這張臉好醜哦……”落落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在他她心裏,還是葉小汐原來的樣子好看,沒有比自己媽咪更漂亮的媽咪了!落落非常自信。
“好了,好了,我們該下飛機了。”葉小汐一手拖着行李,一邊招呼道。
落落一點也不害怕,蹦蹦跳跳,自己走在前面。
結果剛出了機場通道,落落就跑走了,她從來沒回過國,海都的機場樣式非常別緻,兩側畫了漂亮的壁畫塗鴉。
落落覺得自己一雙眼睛都不夠用了,左顧右盼之時,突然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東西。
落落被嚇了一跳,張大了嘴,急忙側頭看過去,就見自己撞到一個不高的輪椅,輪椅上面坐着個漂漂亮亮的小弟弟。
小弟弟穿着襯衫和揹帶褲,白襪子,小皮鞋。此時他也因爲這突然的碰撞顯得很喫驚。
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碰巧也在機場的默默。
默默因爲身體中病根很重,從小到大不是在病牀上,便是在輪椅上,連自己走幾步路的力氣都沒有……
此時他的輪椅被撞的外向一側,兩個輪子不受控制的朝一旁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