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你別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我纔是對你最好的人,我事事爲了你,你得聽我的話!”她不滿的要求默默。
落落看了眼默默發白的臉色,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憑什麼要聽你的!我看你也沒對他多好,他又沒做錯事情,是你自己不禮貌隨便罵人,你爲什麼要責怪他?你這叫……這叫以大欺小!”
默默擡頭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落落,頭一次有人這麼爲自己說話,無條件的保護自己,在家裏這些保姆傭人一個個都不敢說明蕊兒的錯處,甚至有的人還奉承着明蕊兒。
不過是覺得小少爺年紀太小,夫人可是鬱先生的枕邊人啊,他們當然要討好夫人啊……
“胡說八道!你和你媽一樣,都只知道強詞奪理,就你們那些小心思,還以爲我看不懂嗎?趕緊從這裏滾出去,不然別怪我對你們母女兩個不客氣!”明蕊兒叫來保安。
“快把她給我攆出去,下次看緊點,別什麼東西都放進來——”
保安還在搜尋從外面闖入院子裏的人,此時被明蕊兒叫來,有些摸不到頭腦。
看到落落的時候,只見她跟在小少爺身邊,想必和小少爺是認識的。
哎……對了,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有人知道呢?
“快把她攆出去,沒聽到嗎?動作小心點兒,別傷到小少爺!”明蕊兒厲聲呵斥道。
落落聞言,迅速靈巧把自己往默默輪椅後面一藏,胖嘟嘟的臉蛋鼓氣:“你憑什麼要攆我出去?我都不認識你,你上次在機場便欺負我,這次又說我媽咪的壞話,你纔不要臉!”
落落對她做了個鬼臉。
“我當然是想攆你出去,就攆你出去。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是你可以撒野的嗎?”
“哼,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默默的家丫!我和默默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落落特意強調着,默默聽着她的話,心裏面覺得有點害羞又很高興。
“他邀請我來家裏玩,你憑什麼攆我出去呢?你又是誰呀?你爲什麼會在這兒啊?默默的家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咩~”
落落眨着眼睛:“嘿嘿,你倒是回答我呀,我是默默的朋友,你呢?你又不是默默的朋友,又不是默默的媽咪,明明走的人應該是你丫!”
落落說的非常認真,明蕊兒一下被噎住了,就連保安都停下了動作:是啊……
雖然他們都默認這位明小姐是未來的夫人,可現在,她還並不是夫人呢啊。
她今天突然出現在這兒,先生到底知不知道啊?
衆人心裏打鼓,明蕊兒本就心虛……
她沒經過鬱冥行的允許,便擅自就來到這兒。本想着到時,用默默做幌子矇混過去,就說默默想要見自己,自己來照顧默默。
可現在這樣,要是鬱冥行詢問默默,他會不會因爲那個野丫頭說自己的不好啊!
明蕊兒心中各種想法交織在一起,她用力咬着牙根,知道不管怎麼樣,自己在鬱冥行心中都比不上他那個看着隨時可能病死的兒子!
明蕊兒雖然照顧着默默,可她心底卻不以爲然。
這孩子是葉小汐的孩子,她怎麼可能喜歡?
她已經早早的開始打算了,對於這一切,她勢在必得,所以現在,她只能……
明蕊兒讓自己冷靜下來,對默默放緩聲音,溫柔道:“默默,我不是不讓你交朋友,我只是不想讓你教壞朋友,明白嗎?你要是想交朋友,明家也有和你年紀差不多的小朋友啊,過幾天我讓他們來和你交朋友,陪你一起玩啊!”
她開始對默默打感情牌:“你年紀還小,我當然要多看顧着你啊,這麼多年我照顧着你,怎麼可能害你呢,你說是不是?”
“她不是壞朋友,她是我好朋友。明阿姨,是你不講道理,落落什麼都沒做,你不僅罵了她,還罵她的媽媽,這不禮貌。”默默開口向着落落。
“我也不想要交那麼多朋友,我有落落一個朋友就夠了。我雖然年紀小,但是爸爸也教過我道理,誰是好人誰不是好人,我也分得清楚。”默默一字一句說的清楚,他嚴肅的時候,那張小臉就越發像鬱冥行。
明蕊兒看着他,心中暗怪:真是不懂事,好心當做驢肝肺。果然是葉小汐的孩子,就不值得同情……
但明蕊兒就算再怪默默不懂事,可臉上卻絲毫不能表達出來。
她走到樓梯上,站到默默身後:“好吧,我聽你的,你身體不好,現在該回去休息吃藥了。我不攆她走,我讓人好好把她送出去,我不干涉你交朋友了……”明蕊兒敷衍着勸着。
她想着把這小野種送出去,以後再也不許人放她進來,小孩子心性不定,估計沒幾天就忘了。
明蕊兒一邊說着,一邊抓住輪椅的扶手,她低下頭惡狠狠的瞪了落落一眼,示意她快點滾蛋。
可就在她想按下加速鍵,趕快把默默送回自己的房間時,手下卻不小心按錯了位置。
等明蕊兒反應過來時,輪椅已經猛的轉彎,朝着樓梯下面跌落下去!
“啊——”明蕊兒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尖叫出來,臉上寫滿了恐懼,腳下卻一動不動。
輪椅是向後栽倒,默默察覺到失去平衡時,他卻沒有辦法動,只得眼神中也露出恐懼,感受着失重跌落!
就在千鈞一髮的瞬間,被擠到一邊的落落,突然用身子將擋在前面的明蕊兒撞開,徑直撲向困在輪椅上的默默!
她小身子炮彈一樣,衝過去一把抱住默默。
輪椅在樓梯上滾下去,發出碰撞駭人的聲音,兩個孩子則抱在一起,跟着輪椅一起滾下去,但好在因爲默默沒有困在輪椅上,所以並沒有經受更多的磕碰。
落落抱着默默,感受到他身子瘦瘦小小的。
落落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這要是摔到了,他該有多疼啊!
落落心中保護欲膨脹起來,眼看兩人要滾到樓梯底,落落緊閉眼睛,將默默往旁邊稍稍一推,自己後背則撞上了已經掉到下面的輪椅座位上。
疼的她整張包子臉都皺起來,小拳頭緊緊的握着,可她拉着默默的手卻沒有鬆開:“唔——哩不有啪,偶保護哩!”她疼的說話都含含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