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流放罪臣的沖喜妻 >第010章 地下角鬥場
    嚴承師打死也不相信謝雲哲還能活着,但看謝雲禮說的信誓旦旦,又不像是在糊弄他。

    當下老大夫爲了自證清白,決定親自跟謝雲禮去黃石村看看。

    “若是真如你所說,我嚴承師就再也不掛這藥堂招牌,再也不給人診病!”

    老大夫也是個脾氣倔的,當下就表了態。

    楚然嚇了一跳,趕緊圓場:

    “老大夫使不得,救人的方法不一樣而已,並非是你醫術的問題。肅州城的老百姓還指着你治病救人呢!”

    謝雲禮也覺得有點過了,他只是想教訓一下嚴老頭而已,並沒想真鬧這麼大。

    “嫂嫂說的也是,老頭你要輸了,只要答應以後免費給我大哥取藥就行,不必摘招牌。”

    牌匾都讓他給砸了,如今又有點兒後悔,不會還要他來賠吧?

    嚴承師大手一揮:

    “若真如你所說,別說一人的藥費,你們全家人的藥費都包在我身上!”

    謝雲禮心裏一樂,這感情好!

    “一言爲定!”

    說着真就拉着老大夫往城外走。

    “師父,那王大嫂怎麼辦?”

    一個學徒模樣的男子攔住嚴承師問。

    嚴承師再次拉下臉,眉頭擰成了川字:“爲師已經盡力了,讓她先帶着孩子回去吧。”

    這意思,裏頭還有重症?

    楚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不該多管,如今謝家多事之秋,先保住自己人再說吧。

    ……

    因爲買的實在太多,還帶着個鬚髮花白的老大夫,楚然僱了輛牛車,將東西都裝上去,帶着一行人回了黃石村。

    謝雲哲在牀上躺了好幾天,覺得身體有些僵硬,今日讓柳氏扶着他出門,坐在小院子裏曬太陽。

    嚴承師一進門,差點以爲自己見了鬼!

    “這怎麼可能?”

    他口中喃喃着,顫抖着上前摸了摸謝雲哲的脈。

    雖還有些虛弱,但的確是已經恢復正常了。

    “怎麼樣。老頭?承不承認自己是庸醫!”

    謝雲禮一臉的驕傲。

    嚴承師激動的說不出話,他行了半輩子的醫,見過很多次謝雲哲這樣的情況,每次都只能惋惜的搖頭,委婉的告訴家人可以準備後事了。

    可是如今,竟然真的有人能夠逆轉局面,幾天時間就讓人起死回生?

    作爲一個大夫,這無異於在他面前開闢了一個新天地啊!

    “這人……真……真是你救回來的?”

    他激動的看着楚然。

    楚然理解他在想什麼,就像是現代突然有人研究出了徹底治癒癌症的辦法,作爲治病救人的醫生,沒有不歡欣鼓舞的。

    “你是怎麼……?”

    鬚髮花白的老者在楚然面前激動的語無倫次。

    “我有一種藥,專門對這個症。”

    楚然回答。

    這個時代還沒有對抗感染的好方法,貿然教他引流術可能會適得其反,楚然便撒了個謊。

    嚴承師想問她是什麼藥。

    但又想起這可能是人家祕而不宣的師門傳承,便也忍住了沒有多嘴,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確認謝雲哲真的沒事,真的是起死回生了。

    謝雲哲很有禮貌的回答了老大夫的各種問題。

    柳氏卻看着神色淡然的楚然,和一對圍着她轉的兒女愣愣的出神。

    老爺,是不是你在天之靈保佑我謝家,讓這個剛過門的新媳婦來渡我們的?

    “老頭,咱說好的啊,願賭服輸,現在我大哥好好的在這,你是不是也要兌現諾言,承包了我哥的補藥?”

    謝雲禮抱着胳膊,別提多高傲。

    “好說好說,老夫雖然不才,但說過的話也還是算數的,現在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城取藥。”

    “好,全部免費,不許反悔!走,我這就隨你回去取藥去。”

    謝老爺原先兩袖清風,但謝雲禮也從沒爲幾副藥錢發過愁,如今家道中落,他也真真體會到了什麼叫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然而老大夫似乎還有什麼未了的事,轉而看向楚然:

    “我看,謝夫人是懂些醫理的,不然還是你隨我一起去?多少還能幫老夫掌掌眼。”

    楚然想到剛纔醫館門口的事情,猜測老大夫是想讓她幫忙看個急症,因此也沒拒絕,回屋提了藥箱,跟着他往外走。

    “實不相瞞,老夫讓夫人來,其實是有私心的。”

    出了大門不遠,老大夫便和盤托出。

    楚然早有預料,笑道:

    “嚴大夫醫者仁心,不必跟我客氣。只是我去幫你看急症,也有個小要求。對外能不能不說是我治的,就說是老大夫您出的手?”

    見嚴承師不解,楚然又解釋道:

    “你也知道謝家是流放的罪人,官府對我們家盯的很緊,我不想節外生枝。”

    肅州地處偏遠,冬季苦寒,風沙大,向來是朝廷的流放地,嚴承師作爲本地人,也深知流放罪人的不自由,於是點頭答應。

    “好,就依夫人所言。”

    兩人一邊討論,一邊上了牛車。

    東西已經被卸回家裏了,牛車剛好載他們返回肅州。

    嚴承師所說的急症,是個五歲的小男孩,連日高燒不退,精神萎靡,嗜睡。

    剛開始以爲是普通的風寒,可是用藥七八日不見好,反而愈發嚴重,小兒已經是昏睡的時間長,清醒的時間少了。

    楚然給檢查了一番,確定是腦膜炎。

    於是又給打了一針抗生素。

    她也是這個時候發現,這個藥箱用掉的藥物,是可以自己補充的。

    楚然又在心裏默默的感謝了一下上蒼。

    “還得再用幾天的藥,具體要看孩子恢復的情況,你帶他回家多觀察,多給喂水,明天一早再來帶他打針。”她囑咐孩子的母親。

    雖然還看不出好轉的跡象,但孩子母親還是對楚然千恩萬謝,抱着孩子離開了。

    嚴承師已經給謝雲哲抓好了藥,楚然要給他錢,他堅決不要。

    “我已經答應了謝小公子,怎麼能出爾反爾?再說您剛纔幫那孩子診治,也要診金的,就算兩廂抵消了吧。”

    楚然想想被謝雲禮砸壞的匾額,堅持留了五兩銀子給他。

    “以後還得承蒙嚴大夫多照顧,這些錢您就收下吧,否則我都不好意思再來找您了。”

    嚴承師拗不過,只好收了。

    楚然辭別了老大夫,帶着藥包獨自回黃石村。

    天色已經上黑,村裏人這個時候都在家喫晚飯了,外面沒什麼人。

    寧靜的小村炊煙裊裊,充斥着人間煙火氣。楚然只覺得心情舒暢,從來沒有過的閒適。

    走進村口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的樹叢裏鑽出一個人,嚇了楚然一大跳,剛要作勢反擊,就聽那人說話了。

    “謝家妹子不要慌,是我!我在這兒等了你好久,想求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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