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謝雲哲從人羣中走了出去。

    彬彬有禮的說他可以幫於娘子渡過難關。

    於氏看了一眼謝雲哲的顏值,眼睛一亮,先前的陰鬱一掃而空:

    “公子真能幫我保住家財,趕走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之前一氣之下讓人將李福有趕出家門,細數他這些年的卑劣行徑。

    然而如今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她說李福有的這些,基本都是道德範疇,讓街坊鄰居們背後裏罵罵他還行。

    可若真上公堂,就沒什麼可以拿來懲戒他的了。

    但她自己紅杏出牆,律法上可是有明文規定,不守婦德,就是犯了七出,丈夫可以休了她是肯定的。

    說不上還要挨板子。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人竟然肯幫她出主意,還是這麼好看的後生!

    比起謝雲哲來,她找的那個唐徵,就是路邊上的牛糞,實在是拿不出手。

    眼看着謝雲哲鄭重的點頭:

    “我手裏有李福有貪贓枉法,罔顧人命的證據,只要夫人肯跟我合作,這些足以可以助你扳倒李福有。”

    於氏大爲欣喜,趕緊叫到:

    “若果真如此那就多謝公子雪中送炭了,來來來,裏邊請!”

    謝雲哲竟然也不避諱,擡腳就要跟於氏進門!

    楚然這下忍不了了,趕緊跑過去拉了拉謝雲哲的衣袖:

    “你怎麼在這兒?”

    其實謝雲哲爲了不讓人認出來,是做了一些準備的。

    他戴着個碩大的斗笠,幾乎將他的整張臉都遮住了,又背對着人羣,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但楚然畢竟跟他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幾個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謝雲哲回頭看見楚然,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然而很快他就恢復正常了。

    對於氏說道:

    “這是我家娘子,來幫我的,能不能一起進去?”

    李家剛鬧出這麼大一個瓜,好多人都盯着呢。

    謝雲哲孤身前來,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畢竟李福有剛被趕走,他一個男的獨自進於氏的家,傳出去名聲不太好。

    如今帶上娘子,就不怕有心人再找他的麻煩了。

    於氏看了看楚然,臉上的笑容僵硬下來:

    原來這麼好看的公子哥是有娘子的!

    雖然她現在是有相好的唐徵,對謝雲哲這麼好看的小哥也只能是看看。

    但見他竟然帶着娘子,還是忍不住要失落一下的。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進來吧。”

    於氏輕飄飄的瞅了楚然一眼,轉身帶頭進去了。

    楚然帶着滿心的疑惑,跟着謝雲哲邁進了李家的大門。

    這才知道,於氏之所以敢將李福有趕出家門,的確是有底氣的。

    不說李家宅院有多富貴,就是門內兩側並排十二個膀大腰圓的護院,全都聽於氏指揮,就說明於氏也並非單純的戀愛腦。

    起碼老爹給她的人,她都還緊緊抓在手裏呢。

    兩人跟着於氏進了正廳,才發現裏面還坐着個男人。

    看見於氏滿臉不高興的推門進去,他立刻站了起來,滿臉堆笑的迎上來:

    “怎麼樣,文娘!那個老匹夫走了嗎?”

    於氏撅着嘴慵懶的轉了個身,往軟塌上一靠,埋怨道:

    “你倒是會躲起來一乾二淨,讓我一個人對付他,還在大街上丟人現眼。

    如今他要找李家族長來把我浸豬籠啦,你以後也別想快活嘍!”

    唐徵也是個有家室的人,最近鋪子裏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新東家又是個小氣鬼,將損失都記在他頭上。

    弟弟還那般不爭氣,偏這個時候生意賠了個底朝天,還欠了一屁股外債!

    他也是走投無路纔來巴結於氏的,沒想到就碰上這檔子事兒!

    雖然他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但面上還不敢與於氏鬧掰,於氏舔着一張臉走過來跪在地上給於氏捶腿。

    臉上笑嘻嘻的奉承:

    “你爹這麼有錢,聽說跟府衙的高官也有幾分交情,怎麼可能讓那匹夫給浸豬籠呢?

    文娘,你聽我的,趕緊到你爹那裏哭上一通,就說那姓李的欺負你,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楚然在門外聽得真切,忍不住直翻白眼。

    心說奇葩年年有,今日特別多。

    有錢就是好哈,這麼多上趕着喫軟飯的!

    而謝雲哲跟着於氏到門口處邁腿邁了一半,看到這情景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於氏擡頭看見他,立刻換上一副笑臉:

    “謝公子,快進來坐!”

    說着將正給他按腿的唐徵一腳踢開,親自給謝雲哲倒了杯茶。

    唐徵沒想到於氏還帶着人回來的,當即羞愧的無地自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看見剛進門的謝雲哲,頓時驚叫起來:

    “哎,你……你不是?”

    說着又看到隨後跟進來的楚然,旋即恍然:

    “哦——怪不得呢!”

    楚然被看的莫名其妙,問他:

    “你什麼人?幹嘛這一驚一乍的!”

    她也不認識此人啊。

    唐徵想通了其中關節,立刻上前討好楚然:

    “大小姐不記得我了?我是楚記綢緞鋪的掌櫃啊!”

    楚然想了又想,將原主的記憶都拉出來過了一遍,然而什麼印象都沒有。

    “啊,你不記得在下也實屬正常,之前楚大老爺把你護的那般好,我也只是在他帶你挑布料的時候見過一次。”

    楚然來了興趣:

    “你認識我爹?”

    唐徵已經眼含熱淚:

    “何止認識喲,我可是大老爺最器重的幾個掌櫃之一,早些年跟着楚大老爺做生意,一直順風順水財源廣進,可是……”

    說到這兒他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謝雲哲,將後面的話吞到了肚子裏。

    謝雲哲將頭上的斗笠摘下來,露出一張謫仙般俊美的臉:

    “唐掌櫃猜的沒錯,之前的事的確是我故意爲之。

    我想唐掌櫃肯定也覺得楚家的產業落到楚進手裏十分可惜。

    我原想着有時間找唐掌櫃一敘,說說如何將楚記綢緞鋪物歸原主的事,沒想到唐掌櫃如此沉不住氣。”

    謝雲哲意味不明的看了看旁邊一臉懵逼的於氏。

    唐徵卻是明白過來了:

    “原來公子的目的是這個啊?”

    早說嗎,早說他就不至於出賣自己來討好於氏這個母老虎了!

    見兩人說的開心,跟楚然一樣一頭霧水的於氏終於忍不住開了腔:

    “謝公子不是說要幫我守住家產再讓那個臭男人乖乖滾蛋嗎?怎麼跟他聊的熱火朝天的!”

    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個長相好看的公子哥似乎不是真心來幫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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