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批的大米算是上等米,如果有渠道賣出高價的話,則又是爲村民添了一筆不小的收入!
“我會奏請上面,就說南星村種出了高產量的稻子,給你們再免一成賦稅!”
姜嬋寧卻不同意,“秦叔不必,今年的收成遠不止這些東西,所以三成賦稅的糧食對於我們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而且這三成賦稅已然是官府對百姓的照顧了,萬不可再改變了。”
秦周斌感嘆一聲,“若是那些地主鄉紳,都能有你這般覺悟就好了!”
姜嬋寧但笑不語。
“等麥子收完以後,我派人一起來拉繳納的糧食!這稻子三成的賦稅不變,但是麥子的也要按三成算嗎?”
姜嬋寧點點頭,“目前來說,麥子還沒有廣泛傳播開來,待日後種的人多了,肯定也是要繳納賦稅的,與其到時候爲難,不如現在就定了,不需要有多特殊,就跟稻子一樣就行了!”
“說的也是!”秦周斌認可姜嬋寧的建議。
難得有片刻鬆懈的時候,兩人便計算起這次賦稅能收多少?
最多的是村長家,需要繳納至少3000斤,餘糧7000斤左右。
最少得是周大大家,需要繳納600斤,餘糧還有1400斤左右。
這樣算下來,南星村光這一季的賦稅都能收好幾萬斤糧食!
這是以往秦周斌想都不敢想的!
不想拿糧食交賦稅的,也可以用銀子抵。
二兩銀子一畝地!
姜嬋寧覺得,雖然賣魚讓大家賺了第一桶金,每家每戶手裏都有一些餘錢,但是拿錢去抵糧食的,應該還在少數。
事實上是,糧食和銀子對半分,這樣就湊夠需要繳納的賦稅。
秦周斌又是連夜趕回了鎮子上,秦老爺子依然留在南星村。
接下來幾天,大家馬不停蹄的開始搶收麥子,爲了第二季農作物能成功播種!
麥子跟稻子不一樣,稻子可以在田裏隨割隨就脫粒了。
麥子要連帶着麥稈一起運回家,攤開在太陽底下暴曬,等水分乾透了,纔開始脫粒,去殼,打磨成麪粉!
因爲是開荒種的麥子,所以姜家麥地有十畝,比水田多了三畝。
整整兩天時間全部割完,第三天開始暴曬。
最近的日頭格外的毒辣,好多村民被曬的都脫了層皮。
不過比起大豐收來說,曬的脫層皮算什麼?
暴曬的麥子的時間,衆人又緊趕慢趕,晚上都很晚了也不休息,終於趕在月底把第二季的麥子和水稻都種上了。
聽到可以種兩季的消息,很多人下意識反應,這是假的吧?
隨即又覺得應該不是,因爲這話是姜嬋寧提出來的。
況且現在麥子稻子都收了,地裏也空着了,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聽姜嬋寧一次,看看這種第二季,到底能不能成!
等第二季的秧苗下地以後,麥子也被曬乾了,可以開始脫粒了。
姜嬋寧直接從商城兌換了一架麪粉機,擺在姜家的小院裏。
這架麪粉機,一次性可以裝五百斤的麥子,將未脫殼的麥子倒進去,機器的內部自然而然的就進行了脫殼打磨等一系列工序。
但是要經過發酵纔可以用!
有了這個機器,工作效率直接翻倍!
大曬場那邊有個石碾子,想必是以往給大米脫殼用的,但是那個東西太笨重了,速度還慢。
所以姜嬋寧又在商城弄了一臺脫粒機,專門給稻子用的。
姜嬋寧家這幾天,從早到晚,人來人往,熱鬧的不行。
有了現在工具的加持,很快就完成了最後的工序。
該做最後的稱重,繳納賦稅了。
一早秦周斌便帶着大隊人馬,從鎮子上出發了。
隊伍裏馬車、牛車一大堆。
從白頭鎮街道駛過的時候,引起來不少路人的好奇心。
“這又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清楚啊,沒聽說最近有誰犯事啊?”
“不對,應該不是誰犯事,這又是馬車又是牛車的,看着像是去拉東西!”
“你說得對,那個人看見沒?”
“誰啊?”衆人一頭霧水。
“哎呀,就是秦大人後面那個人!瘦瘦的看見沒?”
衆人忙不迭點頭,“看見了看見了!這人是幹嘛的?”
“去年在縣城裏清點賦稅的時候,我遠遠看到過一眼,這人當時一手拿賬本,一手持筆墨,在不停的記錄當時賦稅的情況!”
此話一出,有人提出疑問了,“也就是說,他是每年負責清點稅收情況的官員?不對呀!就算是那樣,那這個時間糧食也沒成熟,哪裏來的稅收可以清點?”
“這位兄臺說的沒錯,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
衆人百思不得其解。
秦周斌帶領着大隊人馬,很快就到了南星村。
那官員看了如此與衆不同的小村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但是秦周斌此時此刻,哪裏顧得上跟他解釋?
畢竟連他對南星村的變化,也是一頭霧水,什麼都不知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賦稅!
前幾日他書信給趙知縣,說明了這邊的情況,讓派人過來。
起初趙知縣還不信,這個時候農作物成熟,簡直是荒唐!
但耐不住秦周斌連番轟炸,在信件裏賭咒發誓的情況下,趙知縣終於讓步了。
此番不光是派了相關記錄人員,還讓自己的兒子趙景楓,作爲隨行人員來歷練。
看看這白頭鎮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不是信口開河?
趙景楓也很好奇,這個時節,糧食如何成熟。
馬車裏三人各懷心思,很快就到了南星村。
南星村,大曬場。
早前姜嬋寧就給各家算好了這次的賦稅,包括願意出銀子的那一部分,也都是細心算好,記錄在冊。
該上交的糧食,已然全部搬到大曬場了,就等秦周斌帶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