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在頭部?陷入昏迷?神情呆滯?
姜嬋寧直覺舅娘和嫣兒的情況很不好,甚至非常惡劣。
“他們走了有多久了?”
“大概也就一個時辰吧!”
一個時辰,也就是說他們這個點估計還沒有到縣城,到縣城以他們的速度起碼得兩三個時辰。
不光姜嬋寧心急如焚,其他人也都十分着急。
“傷在頭部,情況可大可小!若沒事就真的沒事,萬一有事輕則癡傻,重則喪命!”景明語氣凝重。
“那可怎麼辦呀!阿寧!你舅娘和嫣兒要是有什麼萬一,你娘怕是會自責一輩子!”
姜嬋寧一時之間也是心亂如麻,目前舅娘和嫣兒的病症兇險,同樣他們一家子的處境更令人擔憂。
“小二哥,在他們以後,有沒有見到一個瘦的皮包骨頭,面色陰沉的男人來過,年齡大概在四十多歲!”
姜興盛一驚,“阿寧你是說?”
店小二聽了她的形容,腦子裏立馬浮現出一個人影,“還真有一個,也問了你問的那羣人!”
姜嬋寧一激動,心幾乎提到嗓子眼了,“他大概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走的,有沒有說什麼?往哪個方向走的?”
“那人大概在半個時辰前來的,來也是問了那羣人,問完就走了,也是往縣城那個方向走的!”
姜嬋寧頓時心如擂鼓,顫抖着聲音喊道,“阿爹,走!快!去縣城!舅舅他們有危險!”
其他人也變了臉色。
柳二狗的所作所爲,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他如此糾纏不休,是要置柳家衆人於死地呀!
姜嬋寧此刻內心沉重,柳二狗此舉肯定是因爲自己,自己跟鎮長有關係,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報復自己。
只好把矛頭對準了同村,跟他有過節的,且跟自己又是外親的柳家!
姜嬋寧打定主意,只要他傷到舅娘和嫣兒,甚至只要柳家任何一個人,自己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柳三本來還念着同村情義,家族關係,跟柳二狗求個情的。
但這一路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他的預期了,柳二狗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就比除掉這個毒瘤,也讓自己爹,和村裏人省心一些。
再加上姜嬋寧的縣君身份,沒人會蠢到去得罪縣君,保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馬車一路疾馳,路過學堂的時候,姜嬋寧壓根沒有心思想別的,所以也就沒有看到門口的影二影三。
姜嬋寧這次沒有進車廂,所以影二影三一眼就瞧見她了,還準備跟她打招呼的。
本以爲她是來學堂的,沒想到馬車徑直的駛過學堂,停都沒停一下。
緊跟着又一輛馬車也飛快的駛過。
影三一眼就瞧出了兩輛馬車都是姜嬋寧家的。
影二心細,再加上受了靈氣的滋養,不管是聽力視力均有所提高。
影二不光看清了姜嬋寧的表情,只要坐在馬車車轅上的,他都瞧了個一清二楚。
“你去查查!”
“查什麼?”影三側目,驚訝道,“查姜姑娘?你瘋了嗎?你怕是想被主子丟進暗淵了吧!”
聽到暗淵二字,影二也是心頭一緊,隨即又說道,“如果不查,怕不是被丟暗淵這麼簡單了!”
影三此刻也認真起來,“你是覺得姜姑娘遇上什麼麻煩事了嗎?”
“查了才知道!”
“那行,我去查,你先別告訴主子!”
影三匆匆離去,影二轉身去了院子裏。
不到一刻鐘時間,影三匆匆歸來,神情嚴峻。
影二暗道不好。
兩人直接進了小院,跟陸北霄說了此事。
陸北霄周身氣溫驟降,“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私下查她?”
影二影三心頭一緊,被壓的喘不過氣,齊聲道,“屬下甘願領罰!”
巨大的壓力被撤銷,兩人頓時感覺好受多了。
“你二人親自去,活捉那惡徒,務必保證她的……姜姑娘全家的安全!”
“屬下領命!”兩人迅速撤出院中。
恍惚間聽到了一句話,“可戴罪立功!”
兩人對視一眼,大喜,不用去暗淵了!
影二影三走後,陸北霄開始坐立不安的,一想到姜嬋寧可能會有危險,可能會因爲家人出事難過,他就焦躁不已。
隨之耳邊又浮現了華啓陽的那句話,“用至純至善之心,做你想做之事。”
何爲至純至善?何爲想做之事?
陸北霄人生第一次的迷茫,在姜嬋寧可能會遇險這件事情上面,他好像有點明白了,但又不是很明白。
因爲馬兒給力,姜嬋寧等人很快就追上舅舅一家。
臨近青城縣,他們在路上發現一輛被棄的馬車,馬不見了,一個車軲轆壞了,車身周圍很明顯有打鬥痕跡。
姜嬋寧在馬車邊上撿起一樣東西,然後深吸一口氣,紅着眼睛說,“這是阿孃送給嫣兒的!”
姜興盛看着她手裏的東西,郝然就是上次柳氏送給嫣兒和文兒的見面禮,一把精巧的銀製長命鎖!
如今的長命鎖已經壞了,鎖頭和鎖鏈被扯斷了。
“阿寧!這邊有車軲轆印!”景明驚喜大喊道。
姜嬋寧一擡頭,果然看到在凌亂的地面,找到了兩條往西邊去的車軲轆印。
“快!跟着車軲轆印走!”姜嬋寧連滾帶爬的上了馬車。
沒有多久,就碰到一片密林,密林外停着一輛馬車,一匹馬。
接着林子裏傳來一聲慘叫,隨之而來的便是柳先旺那蒼老的怒罵聲。
“放開平生和文兒!你們這些惡魔!”
“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到柳先旺臉上。
“你個老不死的叫什麼叫?弄死他們兩個,馬上就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