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英子的婦人手中動作不停歇,嘴裏還唸叨,“放過她?三妹說的哪裏的話?我們又不是害她?哪裏來的放過?”
“他都死了,都是個死人了!你們要讓英子跟他婚配,跟死人如何婚配?這不是要英子去死嗎?”
鉗制住英子孃的一個男人反手就是一巴掌,眼睛猩紅的說,“我兒死了又怎麼樣?反正英子也是給他定下的媳婦,現在跟他婚配,外人只會誇一句你們重情義,誇英子一句貞烈!”
“你放屁!我從來沒有跟他婚配過!我也不是你們定下的!從始至終都是你們一廂情願,脅迫我娘,如今還想逼死我!”
英子話音剛落,也被婦人扇了一巴掌,頓時一邊臉頰腫的老高。
“懂不懂規矩?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道理?”
“就是呀!先不說你們婚配的問題,但就是三妹你住上這麼好的房子,享如此清福,卻讓爹孃住在破舊老屋裏,實在是不孝啊!”
說話是英子孃的二嫂,爲人尖酸刻薄,最喜歡挑撥離間。
門外的姜嬋寧看門沒鎖,只是虛掩着,直接一腳將門踹開。
“哐當”一聲,大門開了,將院子裏的人嚇了一跳。
一見進來的是幾個姑娘,警惕心頓時放下了,“哪裏來的野丫頭,進門之前不知道先敲門嗎?真是毫無教養!南星村的人若都是如此德行,也不過如此!”
“阿寧,救救我!”英子一看是阿寧,直接委屈的哭了出來。
姜嬋寧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轉而看向其他人。
姜嬋寧冷笑一聲,“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你、你、你們都是什麼東西?擅闖民宅的賊人是嗎?來人!將這幾個賊人全部抓了送到官府!”
話音剛落,跟來的小廝,不知道在哪找的棍棒拿在手裏,氣勢十足。
一聽送官府,再加上這陣仗,對方有些慌了,“送…送什麼官府?我們是英子孃的孃家人,都是親戚,可不是什麼賊人!”
“哦?不是賊人,爲什麼將他們母女抓得抓,綁的綁…”正巧屋裏傳出噼裏啪啦的聲音,“看來人不少啊,竟然是入室搶劫!”
“什麼賊人,什麼入室搶劫!你一個鄉野女子懂什麼?我們是英子孃的大哥二哥,那兩位是英子孃的大嫂二嫂,屋裏的是我們的爹孃!我們是正兒八經的親戚!”
“正兒八經的親戚?誰家親戚會上門綁人,在別人家裏翻箱倒櫃?我看你們就是土匪賊人!”
一股酸腐書生氣的男人不幹了,他覺得他好歹是個讀書人,被姜嬋寧這麼一說,確實有點不太好,影響讀書人的形象!
“大哥!大嫂!先放開三妹和英子,反正她們也跑不掉!”
在家裏的時候,老二因爲是個讀書人,就比較說得上話,所以其他三人一聽,就將英子母女兩個放開了。
幾人剛放開英子母女,屋裏頭的人就出來了。
“就是,統共不過三五兩銀子!和一根素銀簪子!指不定就是那賤骨頭不願意給咱倆花!”老婦人呸了一句,口水亂飛,手裏還抓着一個包袱,往自己懷裏塞。
“不過這廚房裏的糧食還不少哩!這白花花的大米,看着就好喫!全部拿回去給老二補身體,回頭他高中了,咱倆就享福了!”
說話的老頭子佝僂着背,看着一陣風就能把他刮跑的樣子,手裏卻一左一右各提了兩個大袋子,目測加起來能有五六十斤。
姜嬋寧周身的溫度越來越冷,目光裏沒有一點點溫度,嘴裏卻打趣着,“喲!今兒個來的人可真不少啊,看來當真是要把人往死裏逼呀!”
兩個老東西一時間太過興奮,都沒有注意到院子裏多了幾個人。
聽到聲音才從興奮中擡起頭,見說話的是個女娃娃,便沒有在意,“哪裏來的小蹄子,多管閒事!”
老婦人嘴裏不乾不淨,直接惹怒了長贏,長贏三兩步上前,直接“啪”的就是一巴掌。
“膽敢侮辱縣君,論罪當誅!”
老婦人被打懵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倒是她旁邊的老頭子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扔下手中的糧食口袋,就要向長贏動手。
“小賤人!還敢打人!看我不打死你!”
終歸人老了,手腳算不上利落,不等他上前,長贏早已經退回姜嬋寧身邊。
看着對方身邊拿着木棍的打手,老頭子有些發怵。
這時候被打的老婦人反應過來了,“小賤人!敢打老孃,老孃今天撕了你!”說完撲騰着着就要打過來。
姜嬋寧雖只有十四歲,但是因爲靈泉水的改造,和近幾個月營養跟上了,身子拔高了許多,站在一個老婦人面前完全不落下風。
老婦人衝過來的時候,不等小廝們反應,姜嬋寧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這一腳姜嬋寧沒有收力氣,直接將人踹翻在地。
所有人都傻眼了!
突然英子娘那唯恐天下不亂的二嫂嗷了一嗓子,直接開始煽風點火,“這個小賤人是誰家的,竟然敢上門來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三妹你爲什麼不攔住她?又是踹門又是打人的?莫非是你讓她動手的?”
地上的老婦人聽到這話,直接怒氣中燒,顧不得身上的疼,爬起來就踹了英子娘一腳,“爛心腸的狗東西,枉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樣回報你孃老子的嗎?”
英子娘被踹到腹部,直接一陣絞痛,疼的她臉色發青,話都說不出來。
“媳婦!”張大山剛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顧不得其他,直接上前把英子娘抱在懷裏,“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
張大山聲音慌張,姜嬋寧直覺不對勁,連忙上前,“張叔快讓我看看!”
“阿寧,你張嬸她好像沒氣了,求你救救她!”
姜嬋寧大驚,怎麼會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