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想又被潑了一盆冷水。

    “瑞王殿下?”那人嘲諷的說,“那個病秧子?一病十幾年,傳言他活不過十八歲,如今都已經十六了,再有兩年就死了,你覺皇上會讓這麼個短命的皇子來關心我們?不怕他走到半路就歸天了嗎?”

    “什麼?瑞王殿下病的這麼嚴重?如果這是真的話,那瑞王殿下來江白縣的傳言就是假的了,朝廷根本沒派人過來,也壓根不打算管我們的死活了?”

    一聽朝廷不管他們,幾人一下就慌了,連那人爲什麼知道這麼多,都沒有注意。

    更加沒有注意到,他的言語之間,全是對瑞王殿下的不屑與詛咒。

    見自己的話起作用了,這人嘴角勾起一絲得逞的笑意,然後慢慢隱在人羣中消失了。

    他以爲他做的天衣無縫,實際早就有陸北霄的眼線發現了。

    他前腳走,陸北霄的眼線後腳就跟上了。

    只下了一羣無知無畏的村民,在原地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天色漸暗。

    “是嗎?既如此,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可以詆譭朝廷,咒本王早死。那我們也可以讚譽朝廷!”

    “放消息出去,就說本王的病已經痊癒,且朝廷的賑災糧已經到達江白縣,三日之內便會下發到各個鎮村。本王給他們一次悔改的機會,如若就此撤回,本王與朝廷就不再追究此事,若繼續冥頑不靈,就以謀逆罪論斬!”

    “還有,明日開城門,本王親自給青石鎮的災民發糧!”

    “殿下!此舉怕是不妥!”影三有些擔心。

    畢竟那是暴民,而且人羣中還混雜着故意起事之人。

    一旦有人行刺,他們暗衛萬死難辭其咎!

    “沒有不妥!按本王說的做!”

    陸北霄的決定沒有能阻止。

    “屬下遵命!”

    看着影三離開,陸北笙上前說道,“阿寧那邊傳消息過來,碧葉鎮確定是瘟疫了,而且已經開始有村民死亡了。”

    陸北霄眉頭一皺,“其他地方呢?”

    “我正要說這個,阿寧說此次瘟疫重大,會在整個江白縣蔓延!霄兒事情重大,我認爲應該稟報父皇!”

    “如何醫治,她可有對策?”陸北霄沒說要不要回稟陸元啓,只關心如何醫治。

    而且陸北霄也十分相信,姜嬋寧定有法子!

    “連書信一同來的,還有一張藥方,以及幾車物品,其中還有一種藥材。信上說這種藥材不能缺少,且別的地方沒有,所以全部由阿寧提供,至於其他的藥材都不難找,餘太醫準備的有,父皇那邊也命人送來的有!”

    陸北霄拿着信紙,一目十行的瀏覽完。

    然後緊皺的眉頭鬆了,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那就按阿寧和餘太醫說的做!,今夜開始全力鎮壓暴民,不得讓他們離開這裏半步。另外組織懂醫術的大夫,連夜開始診治。其他事宜全部按信上說的來做!”

    “傳令下去,全縣嚴陣以待,所有人以福慧縣君和餘太醫爲首,全力治療瘟疫!需要什麼儘管說!有違抗命令者,直接殺!”

    “霄兒,縣城那邊不用管嗎?”

    “不用,有二舅和張利民在,不多時兵部韓林與工部陳衛也會達到江白縣,阿寧的信想必也給他們送了,二舅他們會安排的!”

    今夜的青石鎮燈火通明,主街道的兩側被點亮了兩排燈籠。

    就連城牆上也不例外。

    城外的暴民看着異常的青石鎮,紛紛感到疑惑。

    “發生什麼事了?”

    “爲何城裏這麼亮?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白日裏挑唆的那人也隱在人羣,看到這不同尋常的一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人們焦灼不安的時候,城牆上突然出現了幾個人影。

    青石鎮只是個鎮子,城牆不算很高,但站在上面俯視下面也足夠了。

    一個少年出現在城牆上,城牆上的燈火如白晝一般,少年樣子也清晰的印在人們的眼裏。

    隱在人羣中的人瞳孔一震緊縮,很明顯他認識城牆上的少年!

    “他怎麼在這裏!”那人低吼,語氣裏甚至有些慌亂。

    不待他想明白,那少年說話了。

    “各位!我乃輔國大將軍衛靖暉之孫,當朝長公主的駙馬衛怡景!”

    衛怡景催動內力,將聲音傳到城外的每一個人耳朵裏。

    在姜家住的這些日子,他明顯感覺自己的內力有所進步。

    “此番江白縣受災,陛下已經派朝中大臣賑災救援,其隊伍也於昨日到達縣城!瑞王殿下更是在白江決堤之前,就已經身處江白縣了,不知道爾等是聽信了誰的讒言,污衊朝廷,污衊陛下,甚至出言詛咒瑞王殿下!此人真是其心可誅!”

    衛怡景言辭鑿鑿,情緒慷慨激昂,讓暴民一瞬間怔愣住了。

    “爾等可仔細回想這段時間,是否有人不停的跟你們說朝廷的壞話,是否有人不停地煽動你們鬧事?”

    衛怡景的刻意引導,很容易就牽動了城外暴民們的思緒。

    他們本就不是主動起事,一直都是被動的,衛怡景這麼一說,他們還真發現了。

    “對呀!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不停的說朝廷不管我們!”

    “不止一個!我記得是好幾個!”

    “對了,白天被掛在城牆上示衆的,不就是一直說朝廷不好的那幾個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暴民,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畢竟不管是誰被當猴耍,都開心不起來。

    “不止!”白日裏提議回江魚村的暴民,沉聲說道,“大家是否還記得,白天我說不如回去,立馬就有一個人跳出來反對,就是他告訴我們瑞王殿下身體差,會早夭!”

    “怎麼會這樣?李哥,難道我們真的錯了?”

    李潤抿了抿嘴脣,“我們現在夾在中間,進退兩難,況且他們誰說的是真的,還不知道呢!至少要弄個明白纔行!”

    說完這番話,李潤起身往城牆下走去。

    見他往這邊走來,城牆上的官兵立馬將弓箭對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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