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金玉滿樓的就是這純手工打造的麒麟,這麒麟有大有小,大的可以用作房屋擺件,小的便可以做成耳墜,甚至是鐲子。麒麟是瑞獸,有長壽,多子多福,鎮宅消災之意,很受遊客的喜歡。”
“這位大娘耳朵上戴的正是這祥瑞麒麟!”
“我耳朵上的墜子都在的,並沒有少一個,你憑什麼說那是我的?”
說完還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耳墜子。
柳林一時無話可說。
“很簡單,每個在‘不羨仙’消費的顧客,都會被登記信息,尤其是姜家名下的店鋪,更是如此。是不是你買的,你買了幾次,去金玉滿樓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何立等人
不一會,長贏便拿着購買名冊來了。
“你們是昨日來的,金玉滿樓昨天到今天一共售賣出十二隻麒麟瑞獸,其中擺件一隻,長命鎖四隻,手鐲一隻,耳墜三對也就是六隻。其中耳墜的購買者裏有何立的名字,以及何大花的名字,兩人各一對,一共四隻。”
長贏合上名冊,“根據店員的描述,這兩對分別是昨天傍晚,以及剛剛不久售出的。且這兩對麒麟耳墜,都是有編號的,同一對耳墜的編號是一樣的,而這兩對的編號恰好是五和一!所以這掉的耳墜是不是你們的,只需要看一下編號就知道了!”
何大花和何立臉色蒼白,證據已經把他們釘死了,他們毫無狡辯的餘地。
李差役上前一步,“把她的耳墜子取下來,對一下編號!”
何大花聞言,下意識的去捂住自己的耳朵。
其他差役聽令上前,見她頑固不化,就要動手硬取。
“不行!你們不能看!這是我的東西!你們不能搶!”
一個女人的勁怎麼可能大的過兩個男人,直接被按在地上強行取下她的耳墜子,然後遞給李差役。
何大花眼見事情要暴露,乾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當官的欺負老百姓了!搶老百姓的銀錢了!還有沒有王法和天理啊!”
儘管她又哭又喊的,也沒有人理她,就連跪在一邊的何家其他人,也面如土色,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李差役按照長贏說的,很快在耳墜子的隱蔽處,找到了所謂的編號。
“果真如此!這一對一個是五一個是一,很明顯不是一對,而現場撿來的這個是五,很明顯這兩個纔是一對!你們果然是兇手!”
何大花瘋狂的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
“這五號耳墜子上還有血漬,想來是你們從你那可憐的兒媳耳朵上拽下來的,導致她的血殘留在了上面。”
李差役嘖嘖出聲,“擦都不擦一下,也不怕她半夜回來找你們!”
何大花一個哆嗦。
“既然事情真相大白了,小的就帶這幾人回去覆命了!”李差役對姜嬋寧客氣道。
“辛苦李大哥了!我看你人手也不夠,一會讓李勇哥帶幾個人幫你。現在我還有幾個問題問一下他們,麻煩你等一下。”
姜嬋寧蹲下身子,和何立平視。
“依照我朝律法,故意殺人會被判處流放或者死刑,如果死者是孕婦則罪加一等,直接凌遲處死!”
何立一驚,身上一陣惡寒,強裝鎮定,“那又如何?死就死了,不過是一條命罷了!”
姜嬋寧繼續說,“故意陷害當朝官員六品及六品以上的,則會誅連六族,好巧不巧,本縣君是有實權的六品官員,所以今日你們犯下的罪行,死的不光是你們,還有你的外祖家,你祖父家,你死去妻子的孃家,如果你有外室同樣跑不掉,以及你的兄弟姐妹們,或許我沒有算完,但是光是這些,你覺得夠了嗎?”
何立面色慘白,瞳孔瞬間放大,嘴脣不停的抖動,最後全身抖如篩糠。
“不…不…不可能…你騙人…你在騙我……你肯定是……怎麼會……牽連這麼多人?”
何大花也聽到了姜嬋寧的話。
“小賤人你少騙人了!你們有錢有勢,說什麼就是什麼,說殺人就殺人!還不都由你們說了算!我不服!我何大花不服!”
姜嬋寧沒有理她,一直看着何立,因爲她覺得何立是個聰明人。
“怎麼樣?怕了?如果怕了就跟我做個交易怎麼樣?我可以保證其他人不被牽連,甚至可以讓你們不被凌遲處死。”
何立恨恨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怎麼?不信?”姜嬋寧笑了笑站起身,然後拍拍手繼續說道,“你聰明,但也沒那麼聰明。至少你在誣陷‘不羨仙’這件事上沒那麼聰明,選了一個漏洞百出的法子。是有人指使嗎?那這個人一開始就將你們當做棄子了,生死都與他無關,且不會讓他損失分毫。若沒人指使,那你們又是怎麼敢堵上全家人的性命,來得罪我的?”
“你真能保證不牽連別人?”
姜嬋寧點點頭。
何立深吸一口氣,道出這件慘案背後的故事。
原來他們一家不是青城縣人氏,而是京郊外的一個小村落的人。
一家五口人,何大花夫妻倆,何立夫妻倆,還有一直遊手好閒的弟弟。
姜嬋寧看了一眼跪在旁邊跟隱形人似的兩個人。
死者也就是何立的媳婦,是他們撿回去的孤女,何大花滿心歡喜的以爲自己撿了大便宜。
不用花一個銅板就給何立找了個媳婦,誰知道不僅媳婦不要錢,就連未來孫子也一起贈送了。
而這新媳婦還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什麼都不會做,剛成婚沒兩天還被診斷出有孕兩個月了。
這一聽就知道不是何立的,這麼大一頂綠帽子,擱誰頭上誰也想不開。
他們也想過一碗墮胎藥下去,處理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再懷上何立的也不是不行。
但是墮胎藥都喝了幾副了,孤女只是見了紅,愣是沒有一點其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