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喻喊了他幾聲,他都沒反應。

    最後這一聲爆呵才把他從沉思中拉回來。

    薛嘉皺了皺眉,“怎麼了?”

    “將軍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

    薛嘉答道,“沒什麼。”

    文喻指了指田間的播種機,“下官是想說,這個大傢伙比微耕機大那麼多,看似還更加繁瑣,我們能不能學會啊?要是學不會可就辜負郡主的一片好心了。”

    “沒什麼學不會的,文大人若是怕,本將讓軍營的將士們學就行了!”

    文喻不願意了,“誒,將軍哪裏的話,下官自然是迎難而上的。”

    “那我們就快些吧!”

    將姜和喊下來,統一給大家做了系統培訓,然後就地面上的九臺播種機一一做了詳細講解。

    再一個個由姜和帶着去地裏的播種機上進行實際操作。

    期間播種機上傳來各種大呼小叫的聲音,還能看到播種機歪七扭八的在田裏行駛。

    下午姜嬋寧帶着長贏來到官地。

    就看到十輛播種機整整齊齊的停在水田裏。

    文喻正在指揮着什麼。

    “怎麼樣了?”

    姜和回答,“回小姐,軍營的將士們都很聰明,趕正午的時候,就已經學的差不多了。”

    姜嬋寧點點頭。

    文喻看到姜嬋寧,連忙興沖沖的跑過來。

    “郡主可是休息好了?若是沒有,可以繼續回去歇着,這裏有下官和薛將軍,郡主不必擔心!”

    姜嬋寧笑了笑,“那可真的是要辛苦文大人了。”

    文喻連忙搖頭,“不辛苦不辛苦!哎呀。”

    文喻感嘆一聲,“下官說句發自肺腑的話,郡主可真是我天盛的大福星啊!看看這糧食收成!再看看這農耕速度!簡直是巨大的變化,說句滄海桑田都不爲過!”

    姜嬋寧眉眼帶笑,“文大人過獎了,也是大家信任我一個小女子,纔會創造出意想不到的奇蹟!”

    “奇蹟!確實是奇蹟!”

    薛嘉駕駛着一臺播種機,正在練習。

    眼神飄到不遠處兩個有說有笑的人。

    只是看了兩眼,便收回了目光,專心做着手裏的事情。

    姜嬋寧今天本可以不來了,但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便過來了。

    看着情況進展不錯,便急着回第一樓,對文喻說道,“有文大人在,我是放心的。今天水田沒問題了,明天就儘快去把稻苗移栽了。待紮根了,便將魚苗投進去。”

    “郡主放心!下官一定牢牢把關,不出一點差錯!”

    “我還有其他事情忙,那這裏就交給文大人了!”

    文喻拍着胸脯保證道,“郡主大可以安心去忙別的事情,官地裏有下官在,一定不讓郡主分心!”

    ……

    姜嬋寧帶着長贏離開官地,回到第一樓。

    一進房門,就看到屋內站了一個人。

    “什麼時候到的?”

    “啓稟郡主,奴婢剛到!”

    姜嬋寧點點頭,“速度挺快,昨天還跟長贏唸叨你,今天就到了,怕不是一直暗中監視着我們吧?”

    那人答道,“郡主明鑑!奴婢半個月前才從暗淵出來。殿下爲了檢驗奴婢,特意給奴婢派了任務,完成以後便讓奴婢直接過來了。”

    此人正是姜嬋寧昨天唸叨的紫鳶。

    當初紫鳶被賜給姜嬋寧以後,只在姜家待了幾天。

    陸北霄回京的時候,直接把紫鳶帶走了。

    說是紫鳶身手不行,要送去訓練,就把她帶走了。

    所以去鶴洲府的行程裏,就沒有紫鳶。

    “既然你來了,那就幫我打聽個事兒。”

    “郡主請吩咐!”

    “淮安府駐軍將軍薛嘉知道嗎?據說是京城薛家的人,我想知道這個薛家是什麼樣的,我可不想再遇上一個武安侯府。”

    紫鳶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回郡主,奴婢常年待在京城,對薛家略有耳聞。”

    姜嬋寧一拍腦袋,“瞧瞧我這記性!那你快說說!”

    “長平侯府薛家是敏慈皇后的孃家,而長平侯府本身就是家蘊殷厚的侯府。故敏慈皇后入宮只是簡單的錦上添花而已。”

    “加之敏慈皇后並不是薛家的血脈,薛家對她並不是很看重,初入宮只是封了一個妃位。”

    “前朝需要後宮來牽制,後宮則需要前朝的榮光。飛上枝頭不過是看前朝,而敏慈皇后也是因爲爲皇家斷送了性命,才才追封爲皇后的。所以只有皇后的諡號。”

    “敏慈皇后是薛家從外面帶回來的養女。自小教的知書達理,到了年紀便被送進宮了。送她進宮不過是按規矩來罷了。”

    聽到這姜嬋寧忍不住打斷她,“薛家可是用替代的法子,幫助家裏適齡的女子逃避進宮?”

    紫鳶想了一下說道,“這個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在京城這麼多年,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加上時間太久遠,具體是不是郡主說的原因,這個奴婢也不清楚。”

    “只聽坊間傳聞,長平侯府雖不是很看重她,但到底對這個養女還是很不錯的,而且薛家當時也並無其他適齡女子。”

    “那長平侯府對朝廷的態度呢?平日爲人處世如何?”

    “回郡主,長平侯府不管是在什麼場合,都表現的很低調。府中人也很少出來走動。至於爲人處世,據說長平侯府每年都有幾個特定的時間,去城外施粥,每一代人都要堅持,算是京城衆人皆知的大善人。”

    姜嬋寧笑了笑,“低調?我看不一定吧?如果真的低調,又怎麼會是衆人皆知的大善人?”

    “要麼是真善,要麼是僞善……”

    從薛嘉這段時間的行爲來看,更多的是真善。

    但巨大的利益擺在眼前的時候,就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善了。

    姜嬋寧寧願相信薛嘉只是一時好奇,做事衝動。

    撇開這個話題,姜嬋寧又問道,“訓練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紫鳶心中一暖,“多謝郡主關心,奴婢沒有受傷。”

    姜嬋寧沒有揭穿她。

    暗淵是影衛們聽了都要抖三抖的地方,紫鳶一個新手去怎麼可能沒有受傷?

    既然紫鳶不願意多說,姜嬋寧也不多問。

    “郡主,這裏有殿下給您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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