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直到上馬車前也沒有放下她。
姜嬋寧無語,“你幹嘛啊!我又不是不能走路?”
陸北霄很認真的說道,“抱着你走,我覺得更安全一點。”
“可是父皇母后都在,你直接這樣,像什麼樣子嘛?”
“他們不會介意的。”
姜嬋寧語噎。
“這才一個月半,它還只是個細胞,又沒有多重,再加上我常年在外面跑,身體很好的。”
陸北霄雖然不懂她說的細胞是什麼,但依稀明白說的是肚子裏的孩子。
“你這麼說我更覺得你應該好好待在府裏,不能出去了。往日沒人管着你,你今天去鶴洲府明天去永定府的,現在有了孩子總不能亂跑了吧?”
“我不是說了三個月以後就好了嗎?秋容姐挺着大肚子都還能去上工呢!”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不要說我,光是母后那一關都不可能過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姜嬋寧一想也是,轉過身不跟他說話。
陸北霄嘆了口氣,“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母后肯定倍感重視,唯有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才放心,所以阿寧聽話好不好?”
“那鐵路的事情怎麼辦?”
陸北霄笑了笑,“之前修那麼多水泥路,也沒見要你從頭跟到尾啊?江志遠是個人才,讓他來負責!”
姜嬋寧回過身子,“志遠大哥也只是修過水泥路,鐵路他也沒見過,他怎麼可能……”
“你親自選的人,你還不信他嗎?”
“一些簡單的事情交給他,實在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再說了京永線只是試行,往後通往別的州府也要你親自跟進嗎?還不是要放手讓下面的人來?”
“江志遠是個聰明的人,工部的人也都是能工巧匠,放心讓他們去做吧?”
姜嬋寧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了。
不妥協又能怎麼樣呢?
真的要她拿孩子去做賭注,她做不到。
只能選擇退而求其次的辦法。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有些事情就要早做準備了。
得知姜嬋寧有孕,瑞王府先是一陣歡喜,繼而又開始嚴陣以待。
長贏是貼身丫鬟,又生過孩子,所以一應喫喝用度均是由長贏開始操持。
當天晚上,王府內連夜更換了稀碎的物品,處理了易結冰的路段,主院的人手增加了十人。
得知姜嬋寧懷孕,紫鳶吵着要推後婚期,最後還是被姜嬋寧三令五申制止了。
主院外忙的熱火朝天,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影響到主院裏的人。
姜嬋寧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睡着了。
還是陸北霄把她抱回主院的,現下正睡的香甜。
第二日皇后差人過來的時候,姜嬋寧都還未起來。
直到巳時才被陸北霄強制叫醒,原因無二,該喫飯了,喫完再睡。
果不其然,迷迷糊糊的喫完早膳,倒在牀上又睡了過去。
陸北霄看到她這樣陷入了沉思。
長贏站在一邊,一眼就看出來陸北霄在想什麼。
“本王知道,但本王還是有點擔心。不行,得叫餘老過來看看,不然本王實在放心不下。”
長贏見無法勸說他,只得轉身叫人去請餘老。
“等等,順便給安樂伯府說一聲。”
“奴婢明白。”
半個時辰後,與餘世一起來的,除了姜嬋安還有柳氏和王氏。
“怎麼阿寧還沒睡醒嗎?”柳氏問道。
長贏點點頭,“喫過早膳一直睡着,眼下快到中午了,也不知道醒不醒得來。”
王氏擺擺手,“不擔心,肚子餓了就醒了,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受不住餓的。”
“我們就在這等着,到時間她就醒了。”
“大夫人、二夫人、餘大人,餘少夫人稍作等候。”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柳氏說道。
不到半刻鐘,長贏去而復返。
“王妃醒了,馬上就過來,王妃囑託讓各位留下來喫午膳,廚房那邊奴婢已經安排好了。”
不一會就有婢女開始佈菜,緊接着陸北霄領着姜嬋寧也過來了。
“阿孃,大伯母,大姐你們來了也不叫我!”
“懷孕嗜睡正常,只有你睡好了,孩子纔會好,所以就沒叫你。”柳氏笑着說道。
“諸位先用膳吧,用膳完了還請餘老再給診治診治。”
餘世樂呵呵的說道,“沒問題,看她這狀態,想必懷像也是不錯的。”
衆人入席,一桌子還是酸辣口的。
姜嬋寧依舊食慾大開,連喫三碗米飯才罷休。
柳氏看着她這樣,不免有些擔心,“你這喫法可不行,雖說餓了就要喫,但哪有你這樣一頓喫這麼多的?”
“就是啊,你一頓喫個七八分飽,平日裏備着一些喫食,若是餓了再喫就行了,可不興一頓飯喫太多啊!”
姜嬋寧一愣,“不行嗎?可我昨天中午和晚上都這樣喫的。”
餘世把脈也結束了。
“王妃這胎雖然時間短,但老夫看得出來懷像還不錯。二位夫人說的也沒錯,餓了是要喫,但不可一頓喫太撐,可以把一日三餐換成一日五餐六餐,餓了就喫。”
“還有老夫看王妃特別喜酸辣口的,可以喫,但也要控制少喫,不然把脾胃吃出問題了,可就不好了。”
姜嬋寧忍不住抗議,“昨天晚上睡之前我還打算今天喫個火鍋呢,這不是又不能吃了?”
“前三個月很是關鍵,王妃還是要小心爲上!”
陸北霄嚴肅的說,“聽餘老的,那些刺激性的先不吃了,等過了這三個月再說。”
爲了孩子,姜嬋寧也不得不忍。
不能去參加鐵路建設,也不能喫辣,這還有什麼意思?
姜嬋寧無語望天。
送走柳氏等人,姜嬋寧自然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看陸北霄也是各種不順眼,感覺心煩。
陸北霄也不惱,早上皇后送來的信中提及了女子有孕,心情會陰晴不定,可不就是她現在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