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夏天無從抵賴 >第27章 第 27 章【全改了】
    深夜,零星光點點綴在天幕上。這個天氣已經不用開空調了,於真意把陽臺上的門移開一個小小縫隙,有風從縫隙裏吹進來,把窗簾吹得盪漾,像起伏的海浪。

    頭頂暖橙色的燈光在滴着水的頭髮上氤氳開。

    於真意躺在牀上,拿起手機下意識點開陳覺非的聊天界面,卻又不知道要發什麼消息。

    她僵硬地發去消息:【你考的怎麼樣】

    對方回得很快:【進了。】

    咦,居然是當場出成績嗎?於真意都不瞭解。

    她回了個哦,乾巴巴地結束了對話。翻了個身,把手機放在胸口處,開始盯着天花板發呆。

    那潔白的天花板好像變成了暗灰色的電影銀幕,自己的腦子就像投影機,眼前不斷出現着陳覺非出現在她面前的畫面,還有他抱住自己的畫面,以及落在自己脖子處的那滴淚,像細針將痛感滲透進細薄的皮膚,後知後覺地再次發着滾滾燙意。

    於真意捂住脖子,心裏的思緒翻飛。

    根據上次的經驗之談,這一定是她失眠的前兆。

    她索性起身爬下牀,盤腿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同時在好友列表裏找到張恩儀的對話框。

    【tbg:一一,江湖救急!!!】

    【張恩儀:?】

    【tbg:其實我沒別的意思哦。】

    【張恩儀:說人話。】

    【tbg:上次體育課看的那個東西,你能不能再發給我看看呀。乖巧jpg】

    剛打完這句話,於真意覺得自己真是太做作了。

    過了五分鐘,張恩儀纔回,除了目標影片,她甩過來三個zip文件。

    【張恩儀:備註物理資料的那兩個是唯美女性向。】

    【tbg:還有不唯美女性向?】

    【張恩儀:就那個數學資料。】

    於真意虛心求教:【那我是不是不能看數學資料?】

    【張恩儀:我覺得是,視覺牀上還挺大。】

    【張恩儀:sorry,是創傷。】

    於真意:

    輸入法隨人。

    【張恩儀:我還碼了好多橄欖爆炒厚乳文學,你要的話我明天找找一起打包給你。】

    【tbg:啊?什麼?】

    【張恩儀:四聲,念出來。】

    於真意皺着眉頭,嘴裏輕聲嘀咕:“橄欖幹”

    靠!

    現代色女交流堪比摩斯密碼。

    於真意紅着臉,匆匆和張恩儀說了句晚安就投身自己的物理資料複習大業。

    “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ipx-666。”

    於真意點開,隨手拿起椅子上的靠枕抱在胸口。

    點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於真意懷疑自己是性冷淡,她居然開始研究起拍攝的手法和光影的運用,她覺得這和日漫裏的唯美電影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像是尺度大一點的電影。

    她正要把界面關掉,腦子裏卻鬼使神差地自動將那兩人的臉替換成自己和陳覺非的。

    如果是自己和陳覺非

    陳覺非的手很好看,骨指是很明顯的凸起,掌心也大,青筋盤覆在手背上。如果是那雙手,像電腦界面上藍井優太那樣握住。

    完蛋了完蛋了。

    她驚覺這件事突然不無趣了。

    白日宣淫。

    不,黑夜宣淫啊於真意!!!

    把一切制止在腦海裏,於真意把電腦闔上,趿拉着步子往牀上走,順便撿起丟在地上的校服,她隨意地看了一眼,理智突然回神,重重地揉了一下眼睛。

    校服外套上有血。

    肩膀處,是陳覺非當時抱她時留下的。

    於真意根本不顧現在的時間,丟下衣服,急匆匆跑下樓,又輕車熟路地打開陳覺非家的門,再一次急匆匆上樓。

    陳覺非睡覺不習慣鎖門,於真意直接推門而入,房間裏漆黑一片,她都沒來得及開燈直接爬上他的牀,搖醒他:“陳覺非——”

    幾乎是在這聲名字說出口的瞬間,她感覺自己被狠狠推了一下,然後沉重的身體壓下來。

    腿被鉗制住,手肘壓在她的胸口。昏暗視線裏,他的眼睛因爲睏意還眯着,像匍匐已久的獵豹終於尋到獵物,整個人散發着危險氣息,幾乎是一字一頓兇狠說道:“於、真、意。”

    熾熱吐息近在咫尺,噴在臉頰上,令於真意不知所措:“是是我。”

    他的手簡直要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

    “你有病?”他聲音喑啞低沉得可怕。

    有沒有素質,他怎麼罵人呀?

    於真意大腿動了動,想要掙脫開:“我來看看你呀。”

    “你大半夜跑我房間來看我?”

    他們兩個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大半夜跑來異性的房間會有危險,尤其是在

    柔軟如棉花糖的觸感從手肘處傳來。

    這個沒穿內衣的孤魂野鬼。他在心裏咒罵。

    於真意覺得陳覺非的一字一句裏全部飽含了無法抑制的怒意,像是私人領地被人踏入後簇然升起的進攻趨勢。

    於真意:“我來看看你的手。”

    “我手怎麼了?”他沒好氣地回。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你好重。”於真意輕聲嘟囔,手推了一下他的腰。

    陳覺非鬆開她,他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仍躺在牀上的於真意,月光從窗簾縫隙中溜進來,照得他臉部輪廓利落分明。

    危險。

    這是於真意腦中唯一出現的詞。

    好像是和往常全然不同的陳覺非。

    於真意:“你的手是不是受傷了呀?”

    “沒有。”

    “那我的校服上爲什麼有血?”

    “可能是手錶上的。”

    “那你不就是受傷了嗎?”

    “不是我的,是那個人的。”

    於真意恍然大悟,有道理。

    陳覺非面無表情地睨她:“問完了吧,趕緊走。”

    於真意皺着眉,陳覺非是大半夜的時候會跑出第二人格嗎,好凶呀。

    “你好凶呀我只是怕你手受傷來看看你,你爲什麼要兇我”於真意嘀咕。

    假哭這個技術活對於真意來說毫無難度。

    聲音柔軟又委屈得不行,配上那雙泛着水霧的眼睛,蜷曲纖長的睫毛上點綴着淚珠,即使在昏暗視線中,他仍然可以看清,像是藏着一汪幽深湖水,又銀亮堪比窗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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