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人當以非常之法,既然子玉兩個兒子如此拔萃,何必要恪守弱冠才表字呢?我看可以略略提前。”關羽建議道。
藍田點點頭:“兩人的表字我早有準備,轅兒表字曰伯陽、霽兒表字曰仲陵。”
“仲陵?以後你們都這樣稱呼霽兒,剛纔他那一套棍法耍的虎虎生風,已經可以媲美一些士兵了,咱們怎麼能再把他當作孩子呢?”關羽看着關平、關興囑咐。
“知道了,父親。”關平帶頭說道。
“我不能叫霽哥哥了嗎?”關銀屏搖頭晃腦地問。
關羽單手撫着摸她的額頭,“銀屏你現在還小不一樣,以前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
“哇,太好啦。”關銀屏拍手歡喜。
關羽扭頭對藍田問:“仲陵的棍棒使得不錯,看得出底子特別的好,安國都沒這麼早學兵器,是高將軍教的嗎?”
高順抱拳搖頭:“公子武藝都是小姐所授。”
關羽若有所思地說:“原來是溫侯的家傳武藝,仲陵你今後可要用心跟我學。”
“我省得了。”藍霽點頭回答。
關羽指着藍霽又問:“仲陵他學過騎馬沒有?”
高順:“去年我教過他們幾次,兄弟兩人很快就學會了,現在應該能騎普通的戰馬。”
古代初學騎馬並不難,只要學會控制方向和停下就可以,但是騎術卻是一門大學問,戰場上因爲有很多的突發情況,戰馬會因爲受到驚嚇將背上的人拋下來,戰爭中因墜馬而亡的事情不勝枚舉。
關羽聽說藍霽能騎戰馬很詫異,可能還想試試這孩子的騎術底子,對周倉說道:“現在去準備幾匹馬,我們去後街上奔跑兩圈,正好看看仲陵的騎術。”
“唯。”周倉點頭轉身離去。
藍田都不知道兩兄弟已學會了騎馬,他自己學騎馬比藍霽可大多了,而且還反覆練了好幾個月才勉強會,這兩孩子怎麼可能幾次就學會了?於是靠在高順的耳旁小聲問:“霽兒真的會騎馬?他們兄弟騎術如何?”
“還是可以的,您一會就知道了。”高順回答。
隨後一行人來到州牧府後街,周倉已經牽着幾匹馬等在街邊,其中就有關羽那匹赤兔馬。(原名赤菟,意思是紅色的老虎)
“姑丈,我能不能騎這匹馬跟你比賽?”
分發馬匹的時候,藍霽指着赤兔馬興奮不已。
關羽微微搖頭:“仲陵倒是識貨,但赤兔這般高大,我怕你上不去也控不住。”
“父親也有一匹高頭大馬,一身雪白非常好看,可惜他平常自己不騎,也不讓別人騎。”藍霽失望地說道。
“莫非是大哥的的盧?”關羽好奇地問。
藍田點點頭,“元直是知道的盧的,那馬兒雖然神駿無比,但是非常人能夠駕馭,當時姐夫入川我頗不放心,故而要走的盧馬以絕不測,現在留在交州讓龐令明做種,也算是物盡其才...”
徐庶附和:“古之伯樂曾言‘的盧,奴乘客死,主乘棄市,兇馬也。’子玉的謹慎只有孔明可比。”
“當真?”藍霽大喜。
“哈哈哈,我豈有戲言?周倉,讓仲陵試試。”關羽捋須大笑。
赤兔從蹄至項高八尺,藍田不可思議地看着高順,好像在說這孩子能行嗎?
高順兩手一攤表示不知道,他只能全神貫注盯着藍霽,若是上馬的時候遇上什麼危險,纔好第一時間去救下來。
藍霽走到赤兔馬旁,他先伸手撫摸着馬兒緊繃的肌肉,似乎沒有感覺到對方抗拒,隨後一手攥住繮繩,一手扶住馬鞍縱身向上一躍,穩穩坐在了馬背上面。
赤兔馬搖晃着脖子,馬尾很自然的左右掃了掃。
“駕。”藍霽握住繮繩轉向,赤兔馬就如離弦的火箭,直直地向街邊奔跑出去。
藍田看得大驚失色,其餘人也沒料想這局面,關羽和高順反應最快,他們各自找了一匹馬,然後瘋狂拍打馬臀狂追,藍田、徐庶、關平緊隨其後。
藍霽操縱赤兔跑出數十丈,然後勒住繮繩停在原地等候,他幼小的心靈不禁讚歎,這高頭大馬跑起來就是快。
幾個大人隨後縱馬奔來,當看到藍霽神色輕鬆地定在那裏,高順懸起的心落了下來,關羽忍不住發出異哉的感嘆。
當初呂布殞命白門樓,赤兔馬隨即爲曹操所獲,但是曹營諸將皆不能駕馭,最後曹操爲了拉攏,將其贈送與關羽,赤兔馬才被關羽馴服。
看到赤兔馬上幼小的身影,關羽不禁發出靈魂的拷問:難道這孩子有血脈壓制?
“我好像能騎這赤兔馬,那麼什麼時候開始賽馬呢?”藍霽見人到齊後對衆人問道。
關羽哈哈笑道:“今天不用比了,仲陵已經技壓羣雄。”
藍霽撓頭不解:“這麼容易嗎?”
高順此時也在和藍田交流眼神,心說藍霽總算沒有出什麼事情,否則回到交州沒法跟主公交待。
關羽突然鄭重的對藍田說道:“子玉,你明天放心離去,仲陵在這裏我會待如親子,而且關某必定傾囊相授。”
“有勞雲長費心,仲陵在家裏比較頑劣,雲長或打或罵皆可,不用顧忌我的感受。”藍田囑咐道。
關羽捋須笑道:“這樣的好苗子,我自會悉心培養,你們但放寬心。”
經歷了賽馬小插曲,關羽與大家回到州牧府,他設宴款待藍田、高順以及蔣琬,除了叫來徐庶、馬良作陪,還特別讓關平、關興、藍霽列席。
就在藍田表示不解的時候,關羽解釋他既然是藍霽之師,以後無論是巡營、治軍、還是處理政務,藍霽都會和關平一樣跟隨左右。
藍田看得出關羽真的喜歡藍霽,所以第二天一早便與高順放心離去。
張機的《傷寒雜病論》已經抄錄好,原版手稿委託徐庶送還給張家,並表示紙質版醫術印好之後,會送百冊給江陵醫學堂,供張機的弟子們參詳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