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我幫劉備種出萬里江山藍田 >第八百七十九章 信鬼都不能信你
    接風宴從中午持續到傍晚,藍田一直對衆人掛着笑臉,但喝酒卻點到即止無人敢勸,殿內氣氛一直處在歡快之中。

    張昭數次想借敬酒詢問緣由,終因殿內人員多而裹足不前,所以他在席上如坐鍼氈。

    藍田見時辰不早,便起身抱拳大聲說道:“今日能與諸公相識實爲幸甚,然藍某酒量欠佳不能再陪,我先行告辭去休息,明早準時來此殿理政。”

    “府君去哪裏休息?需不需要老臣給您安排?王宮中有諸多閒置殿室...”張昭慌忙起身。

    藍田擺手回答:“藍某隻是揚州牧,居住王宮實在僭越,況且我只有父子三人,早上已託付惠恕(張溫)給我尋了個小院暫住,似乎就在宮外不遠的地方,不勞子布費心了。”

    “呃...惠恕辦事妥帖,府君見了一定滿意。”張昭聽的一愣,隨即拱手相送。

    張昭想起藍田在宴會之前,曾與張溫單獨說了幾句話,大概就是找對方安排住所,可爲何不找老夫?要敬老找仲嗣(張承)也行啊。

    藍田父子相繼離場,糜芳、郝普等將也跟了出去,很快殿內只剩下東吳臣子,他們不約而同圍到‘得寵’的張溫身邊,話題自然離不開藍田的喜惡。

    一方諸侯倒下如同鯨落,女人和財富會瞬間被得勝者瓜分,孫策昔日攻破廬江與周瑜分納大小喬,袁術的家眷、財富、部曲也都歸了孫氏,孫權雖然沒分到大小喬,但最後納了袁術的女兒;曹操攻破袁紹的鄴城,曹丕比他先一步搶了甄氏...

    種種作爲沒人會唾棄,甚至有些事情還被引爲美談,從沒有一支隊伍像藍田這樣,放着孫權的後宮不去招惹,自己父子沒有這份心思,就連入城那些將士也免了,居然讓張溫在宮外尋私宅居住,藍田立下滅國的功勞,劉備還不予求予取?

    藍田表現出的儒雅,笑臉待人、不貪美色等種種作爲,讓江東羣臣一時間都看不透,但品格上卻讓羣臣折服。

    張昭聽到衆人八卦,心說你們也就這點水平了,看問題看不到點上,根本沒有多少政治絕悟。

    那是藍田不願意做麼?應該是身居高位不敢罷了,如今此人手握重兵雄踞一方,身邊有兩個虎將兒子爲羽翼,又收降了江東這一衆爪牙,就是自立新吳王也無不可,只是此人性格與陸遜太相似,幹什麼都謹小慎微的,也不知他幼年是甚麼經歷。

    張昭搖頭冷笑的時候,突然發現殿內少了餘修的影子,他一拳砸在掌心中追了出去,心說千算萬算忘了你這陰貨,投降之前把老夫推到人前,藍田入城後又把張溫推到人前,自己這會偷偷摸摸跟過去表忠心,好事不能讓你們全佔了。

    張昭氣喘吁吁地趕過去,天空灰濛濛有了入夜的狀態,宅院外陷陣甲士巍然矗立,胡恪交涉完畢正要帶隊離去。

    “則誠慢走。”張昭衝上前去叫住。

    “子布先生該在宮中飲酒,怎麼這般快也離席至此?”胡恪一臉詫異狀。

    “將軍何以在此?”張昭皺眉反問。

    胡恪正色說道:“藍府君暫住在此,我當然要過來認認門,回頭好給旁邊宅院交待,最好把這些人遷移他處,以免擾了府君的清靜。”

    “呵,人言餘則誠機敏,如今觀之真名不虛傳,將軍辦起事來心細如髮,想必藍府君定會重用吧?這王宮附近寸土寸金,還是你妻家財大勢大...”張昭意味深長地說道。

    胡恪指着站崗的陷陣兵笑着說:“先生看看就知道了,末將根本入不了法眼...”

    “將軍可真夠貪心的,陷陣軍是府君的心腹倚仗,你拿什麼去與他們爭?可別再胡思亂想了,讓你繼續執掌建業城防,已經是莫大的信任...”張昭搖頭苦笑。

    “先生肺腑之言,末將定要銘記。”胡恪表面上還在演,心裏卻說不出的得意,我拿什麼跟陷陣兵爭?本將軍在陷陣軍當校尉時,他們可能還在地上爬呢。

    “將軍現在要去哪裏?要入府拜見藍府君麼?”張昭又問。

    “府君剛剛在路上,對末將勉勵了幾句,就不打算單獨去見了,子布先生昨夜不是出城去了麼?”胡恪先是搖頭,然後又好奇追問。

    張昭也輕輕搖頭,“府君均無繁忙,老夫昨夜只是簡單寒暄,今日情況你也見到了,殿內的官員實在多了些,所以此時還想單獨見一見,則誠與我同去?”

    “末將嘴笨,我看還是算了,子布先生自去吧。”胡恪抱拳作告辭狀。

    張昭聽得直腹誹,心說你這廝會嘴笨?信鬼都不能信你,但還是禮貌地回禮說:“則誠不去就算了,老夫會給美言的。”

    “多謝先生。”胡恪尋思瞞過了張昭,心說就你這點本事,只怕要被先生喫得骨頭不剩。

    張昭後經通傳被允許進入,在院中看見藍霽把長戟耍得虎虎生風,忍不住嘖嘖稱奇叫了一聲好,隨後進入正堂見到藍田。

    “子布先生怎出來了?”藍田示意張昭旁邊就坐,然後一臉好奇地問。

    張昭行禮坐下回答:“府君見諒,老臣性子急,心裏有事就憋不住,所以纔來打擾您休息...”

    “無妨,左右現在還早,先生有何要事?”藍田皺眉問。

    “江東士族盤根錯節,在揚州一地勢力龐大,孫權在時都無法駕馭,今日見府君對他們示好,莫非也想倚仗這些人?老臣認爲需得審慎一些,否則一家獨大將無法制衡。”張昭滿臉愁容。

    藍田捋須笑道:“像孫權那樣,把先生這樣淮泗的人才,推出來制衡江東士族?您老不覺得這樣有些殘忍嗎?”

    “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政治鬥爭更是有刀不見血,但老臣與他們皆心甘情願,府君若不制衡則爲人所制也...”張昭噓聲嘆息。

    “先生多慮了,藍某隻是揚州牧而已,並不是孫權那樣的諸侯,根本沒有必要玩制衡,我只希望百姓安樂、府庫充盈,無論子布還是江東士族,大家都可以和平相處。”藍田輕輕搖頭。

    張昭滿臉苦澀,“府君這麼想,別人未必這麼想,州內的是有數的,而你我都是外來客,江東士族團結排外,想要和睦相處?難也...”

    “子布不要着急,江東絕不會像孫權那樣,但現在我需要他們出力,孫權敗軍還在苟延殘喘,等到真正肅清了外敵,我自會重新制定規則,子布你是數朝的老臣,要耐得住性子沉下心。”藍田話到最後略顯嚴厲。

    張昭尷尬笑道:“老臣就是性子太急...”

    “子布多一點耐心,我說過不會虧待,就一定不會食言,我乏了..”藍田無奈地擺手。

    “呃...老臣叨擾了...”張昭連忙抱拳轉身。

    藍田望着門外默然不語,藍轅見狀嘆息道:“剛纔孩兒在裏屋聽見了,張子布到底想要什麼?活這麼大歲數活不明白麼?還以爲自己在孫權麾下呢...”

    “伯陽不可小覷,此人屹立江東幾十年,倒也不是等閒之輩,你現在去一趟後門處,把餘修將軍帶來見我。”藍田沉聲吩咐。

    “您還叫他餘將軍?”藍轅疑惑地問。

    “別多問,一會就知道了。”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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