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
老者瞳孔猛地一縮，冷聲說道。
唐羽沒有在意對方的表情，只是幽幽的說道：“欲掛墳前劍，重聽膝上琴。故人到來，千年之約，可曾記起？”
“你？”
此話一出，老者心頭猛地一震，目光死死地盯着唐羽，殺氣凜然：“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千年之事，他老人家多半已經隕落，何來千年之約？！”
“是你不知道，還是故意這麼說的？如果這樣的話，我會寒心的。”
唐羽淡淡說道：“如果你沒有老到喪失了記憶，你就應該能夠記得起來當年之事，更應該知道我的計劃。千年時光，數百年的算計，只爲等到有緣人，所幸天不亡我，讓我重新活了過來。”
唐羽信口胡謅。
當初聖炎宗老宗主可是要擊殺他的，也確實算計了他一通。所謂什麼考驗選擇宗主試煉，其實就是騙傻子的東西，然後爲他自己尋找最佳的奪舍對象。
那老傢伙，從性格上就是那種不甘心的人。所謂聖炎宗，當年只是來自五湖四海的諸多高手合成的一個宗門，那老宗主的野心極大，城府也極深，怎麼可能真的有那麼偉大？
得到對方的記憶，唐羽清晰地知道，從最開始的時候，甚至聖炎宗如日中天的時候，這傢伙就已經在想着奪舍的事情了。
其根本原因，就是他的這具身體達到天人境的初期已經是頂天了，再難前進一步。他之前就將目光投在了飛龍的身上，只是飛龍太強，他不敢下手罷了。
聽到這裏，離垣面色一緩，道：“是否故人，唯有兩點能夠證明。聖炎之火，是火源級別的存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會；吸功大法，這門功法是他的最擅長的功法，而且還是隻有他自己會的功法，你能夠證明這兩樣，我就相信你。”
“聖炎之火麼？”
唐羽輕輕一笑，手中一抹金色的火焰不斷地跳動，在他極致的控制之下，整個火焰沒有絲毫的溫度：“這火焰倒是好說，不過吸功大法怎麼證明？難道說你讓我把你吸乾不成？”
“吸功大法是最強的法門，能吸所有包含真氣以及自然能量等的東西。”
離垣眼睛一眯，沉聲說道：“我前面的這個玉柱，這是陣法的最核心之處，所吸納的自然屬性力量也都在其中，如果你能夠將這自然屬性力量吸取以供你自己使用，我就相信你了。”
看着面前的玉柱，唐羽眉頭一皺，眼底深處不着痕跡的閃過一絲厲芒，笑道：“可以，只是我怕將這裏面的力量全部吸乾了，你以後就沒有東西可用了。你應該知道，吸功大法的威力極強，吸人也是一樣，不吸乾是難以停下來的。尤其我現在的實力有限，想要中途停下來也難。”
“沒有關係，只要能夠證明身份，就算吸乾又如何？這也是聖炎宗的福分。”離垣微微一笑，滿不在意的說道。
“你倒是讓我感覺到一種偉大的味道了。”
唐羽笑笑，右手手心直接附在了那玉柱之上，下一刻，一股極強的吸力瞬間從唐羽掌心之中迸發出來，不斷地吸取着這水系自然屬性力量，讓唐羽感悟頗深！
唐羽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將這裏面的水系自然屬性力量全部吸光，自己極有可能直接領悟水系自然屬性力量。雖然自己領悟了冰系，但是水和冰還是有着本質的區別的。
感受到這一幕，唐羽心頭一凜，急忙加快自己的吸力，和那吸力抗衡着，目光驟然，睜開死死地盯着離垣，沉聲說道：“離垣，你能夠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麼？”
“呵呵，小傢伙，你倒是很不錯啊。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居然還不慌不忙，倒是來反問我，難怪老宗主能夠栽到你的手裏，這等心性真是不一般啊！”
此刻，離垣身上的氣勢驟然升起，眼中精光一閃，嘴角浮現出一抹譏誚，就像看着死人一般看着唐羽。
唐羽心中一咯噔，道：“你這話是很麼意思？我是誰，你心裏難道還沒有數麼？”
“是啊，我就是因爲心裏有數，所以我纔要這麼做的啊。”
離垣呵呵一笑，嘆息一聲，道：“聖炎之火，吸功大法。本來我以爲我真的能夠再一次見到他呢，卻沒想到，竟然被你吞了。千年的時間，雖然維持生命，但是靈魂竟然虛弱到了這樣的地步，連一個這樣的小子都奪舍不了了麼？”
聽到這裏，唐羽心頭一沉，他能夠確定了，對方絕對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微微吸了口氣，唐羽沉聲說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老宗主？我覺得我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吧？”
“你終於承認了麼？你所謂沒有破綻，但是在我看來，破綻實在是太多了，從你進門的那一刻，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他。”
離垣諷刺的看了唐羽一眼，說道：“達到天人境之後，對於每一個人的靈魂氣息是極其敏感的，我能夠清晰地看出來你根本就沒有被奪舍，這一點你就忽略了。”
“天人境之上竟然能夠敏感的察覺一個人的氣息？”唐羽頓時瞭然，他終於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麼了。
離垣淡淡的說道：“這麼說還不是很準確。確切的來說，是才才被奪舍的人我能夠察覺出來，如果多年之後，靈魂與奪舍之軀融合了，那麼我就看不出來了。至於你...你才二十幾歲，奪舍的話也絕對不會超過幾年，想要融合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瑕疵，這就能夠說明大問題了。”
“你這樣是不是有些武斷了？”
唐羽無語的說道：“你難道就憑藉這個判斷出來的？就不能說我天才？”
“不，這只是其一，只是有些東西你不知道罷了。”
離垣冷冷的看着唐羽，道：“你以爲你現在感受到那一股吸力是從哪裏來的？你的真氣爲什麼在被吸取？而我又憑什麼能夠達到天人境的境界？”
“吸取真氣...吸功大法，你竟然也會吸功大法？”
唐羽突然想到了什麼，震驚的說道：“不可能，你怎麼會吸功大法的？這不是隻有聖炎宗的老宗主纔會的麼？他的記憶中也就是這樣的...恩？不對...難道是記憶損失？”
“哈哈哈，小子，你終於想到了麼？”
離垣怨毒的看着唐羽，冷冷的說道：“我父親當初就是爲了預防萬一，爲了預防奪舍失敗，然後被人利用記憶，來聖炎宗招搖撞騙，所以纔將這部分的記憶直接給封印了起來，只要奪舍失敗，這部分記憶就會直接喪失。我爲什麼會吸功大法？那只是因爲那是我父親，是我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