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本是魔 >第965章 衝犀道人
    蘭汀沒有進去,她沒資格,就只能在外面等待。

    候蔦拿着從承露殿得來的名冊記錄拓本,施施然的走進茱萸殿,但到了這裏,他可就是讓人注目的人物,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北安和的金丹會過來聊幾句,南安和的道人則是敬而遠之,知道惹不起,那還躲不起麼?

    負責接待的道人有些忐忑不安,接過候蔦遞過來的拓本,感覺頭大無比,百七十八年,這工齡可夠長的,

    “候師兄,您的意思是?”

    候蔦大言不慚,“因爲特殊的原因,負有絕密任務,所以我這身份就比較隱密,知道的人不多,但真人們是知道的,這一點你可以去求證。

    我此來呢,一是想得到本該屬於我的道牒,二是想把工錢結一下,你給算算,大概能有多少?”

    接待道人冷汗直流,這真不是靈石的問題,雖然這肯定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安和道門家底殷實,還是付得起的,問題是在他們南安和內部早就達成了共識,拒不承認這傢伙的安和身份,所以道牒是不能給的,靈石也一顆也別想得到。

    這是根本的態度!

    但想的很好,真正接觸了這條狗子才知道壓力有多大,同爲金丹境界,和這兇人在一起,他彷彿就是個還未入道的小修,氣勢被壓的死死的,無數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可就是不敢說出口!

    這兇徒看人不看臉,就看人脖子,這誰受得了。

    沒辦法,就只能施展道門絕技,轉移矛盾,禍水東引,誰位置高誰來頂這趟雷,他一個普普通通層次的金丹,哪敢和這樣的風雲人物頂嘴?

    自家星座段毋潛,嗯,還有他老子段真人;上界來使薄西山,還有回來後那個一言不合的吳門金丹,還有代陶正骨門的真人,這些人都一一在他劍下飲恨,這是知道的,還有不知道的……

    “候,候師兄,茲事體大,小弟也做不了主,不如我請殿主師兄來,您看可好?”

    候蔦呲牙一笑,“好,找個能做主的來,金丹不行,那就找真人,我就在這等着!”

    那金丹無法,被候蔦親熱的挽着手,就只能給殿主發信,過不多時,一道遁光落在茱萸殿前,一個紫紅面龐的中年道人走了出來,眉目含煞,不怒自威。

    走進大殿,眉頭一皺,很是不滿,“你是誰?爲何來茱萸殿搗亂?”

    候蔦眼角吊着他,“伱又是誰?敢和老子這麼說話!”

    紅臉大漢身形一挺,“某茱萸殿主衝犀,這裏是有規度的地方,不是在你獨山,由得你任意妄爲!”

    候蔦一哂,“原來知道我是誰,他們告訴我,這裏你做主?”

    衝犀冷眼相待,“是我做主,沒有我的首肯,你什麼也得不到。”

    候蔦點點頭,“那就好,總算是找到一個能做主的人了,這是我的履歷,還請殿主行個方便,最近手頭有點緊,纔想起來還有一份薪水沒領。”

    衝犀道人接過履歷,譏笑道:“這是獨山鬧饑荒,就把主意打到我安和來了?拿我們當冤大頭?”

    看也不看,雙手一撕,履歷已被撕成兩片,這一下可就惹了大禍。

    手才發力,候蔦同時伸手,咫尺之間,他一個劍修的手上功夫又哪裏是一個法修能比的?就更別提兩人實力之間的巨大差距了。

    履歷還沒撕成兩片,衝犀道人臉上已經重重捱了一耳光;慣性之下,履歷撕開,那隻手在扇出耳光後往下一抹,脖子也被人掐住,勁力一吐,彷彿有一道電流竄遍全身,立刻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這一瞬間候蔦手上的功夫發揮到了極致,不愧是握劍的手,一扇一掐一拽,如提小雞一般的就把衝犀拉到身前,獰笑道:

    “衝犀?老子今次就給你沖沖喜!”

    正正反反就是四記大耳刮,然後單手拎起,走到大殿主位上坐下,把衝犀擲在腳下,一腳踏住!

    嘴裏罵罵咧咧,“安和道門早就三令五申,要求門下不得以任何理由拖欠弟子們的俸祿,你這廝十分的可惡,看都不看,理也不理,上來就撕老子的履歷,當我們這些臥底好欺負?

    老子爲了安和發展,爲了錦繡繁榮,拋頭顱灑熱血,青春都陷在了敵營中,一臥就是小兩百年,回來討個薪卻還要看你這廝的嘴臉,公平何在,天理何在?”

    大殿中雖然不像承露殿那樣人來人往,但幾十個金丹修士也是有的,這一幕兔起鶻落,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快得旁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哪怕有衝犀道人的心腹好友,也完全沒想到這一節。

    衝犀道人自持在安和宮內沒人敢隨便動手,所以行事上就有些囂張,在他看來候蔦既然自承爲安和弟子,就要有安和弟子的行爲規範,卻沒想到這人就是條瘋狗,就根本不分場合,也不分對象!

    而且,這樣的反應是不是有點過度了?

    候蔦獨琚主位上,活脫脫就是一副山大王的模樣,但他嘴裏喊着的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臥底難啊!朝不保夕,寢食難安,就連睡覺都要睜着眼睛就怕說夢話!放屁都不能帶出安和味道,百年下來,我容易嗎我!

    現在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霧明,總算能正大光明的見人了,結果老子在剡門都沒受過的侮辱,回來本門後卻嚐到了!這是欺負老子不敢殺人麼!”

    大殿的修士們越聚越多,卻沒一個上去勸解的;北安和金丹們純粹就是看熱鬧,這衝犀道人執掌一殿,平時可沒少給他們北安和一脈小鞋穿,無論是什麼都挑三揀四,吹毛求疵的,現在當然樂得在一旁看笑話。

    南安和一脈卻是不敢上前,因爲拿捏不住;修行人終究還是要憑實力來說話,輿論安和道門中大家已經習慣了講道理辯是非,這一遇上個動手動腳的,立刻抓瞎。

    候狗子的殘暴可不是吹出來的,那是有無數前科的狠人,誰知道他一瘋起來會做出什麼來?

    被人踩在腳下很好玩麼?以後還要不要面子了?在同門面前還怎麼擡起頭來?

    正是因爲這些顧忌,所以沒人願意上前變成第二個趴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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