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片地區已經是一片黑暗,而皇宮依舊燈火通明。
一隊錦衣衛緩緩從東門踏進,和其他的錦衣衛的不同,幾人神色緊張,眼神更是時不時向四周張望。
“都放鬆點,大人已經安排好了。”
爲首的漢子低聲囑咐了一句。
衆人這才深吸幾口氣調整轉態,隨後他們開始按照原本的計劃向周圍走去。
是的,他們並沒有直接朝朱棣的寢宮奔去,那樣目標太過明顯。
而此時,朱瞻墡正踩着飛劍飛在皇宮上方。
是的,就是飛。
當然,準備點說是懸浮,畢竟他那紙飛機一樣的速度真說不上是飛。
但這也很匪夷所思好不。
以肉身之軀登臨天空,這是古往今來多少人的夢想。
“嘶,早知道就多穿點出來了。”
朱瞻墡唸叨了一句。
之前因爲練好了飛劍,加上懸浮術小有所成,他就迫不及待跑了出來試試。
沒想到這天上居然那麼冷。
不過,相比這個,飛行帶來的激動還是讓他暫時忘卻了這小問題。
站在飛劍上,此時的他並沒有感覺有什麼搖晃感。
畢竟,那劍只是一個裝飾,真正讓他懸浮的是他的術法。
放眼望去,眼前的京城讓他回想起了記憶中的鄉村。
他還記得小時候的村子也是這般,到處黑漆漆一片。
城裏雖然燈火通明,但終究照不到心裏去。
而眼前的皇宮不也正是如此。
燈火明麗的宮殿內,藏着多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
想到這,他搖了搖頭。
上輩子,他受盡了苦頭,這輩子他可不想在經歷一次。
皇家又如何,他要仙人之軀,玩樂這世間,體驗不一樣的人生。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皇宮上方。
皇宮內大多用的都是燈火,所照耀的區域有限,他也不擔心被人看到。
其實就算看到了也沒事,朱棣定然會封鎖這消息的。
“皇宮啊!”
朱瞻墡看着不由得搖了搖頭。
突然他臉色一變,連忙朝着下面降落下去,等落在一處房檐上他才鬆了口氣。
差點玩脫了,畢竟還沒到築基體內靈氣有限,能飛會就已經不錯了。
索性他就躺在房檐上,看着頭上的夜景。
別說,這個時代的夜色是真的美。
漫天的繁星在夜空中閃爍,絢美的星河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絕美的綢緞。
這在後世可看不到這樣的景色,也只有這個時代空氣還未被污濁才能如此清楚看到這風景。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聲。
“是巡邏的禁衛嗎?”
朱瞻墡側了側頭,他倒也不擔心什麼,別人可能對這皇宮忌諱莫深,但這對他來說就沒啥了,畢竟他說啥也是個皇孫!
突然,他聽到那前進的腳步一頓,他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他了。
這邊。
潛伏的幾人看着房檐的上的朱瞻墡,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對視一眼,都在詢問該怎麼做。
這算什麼情況,怎麼這大晚上的房檐上還躺着一個人?
他們自然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的,畢竟他們是假貨,乍一看可能看不出來,真要和錦衣衛碰了一下那立馬就會被揭穿了。
“怎麼辦?”
一漢子低聲問了起來。
“要不我們裝作沒看到?”
其中一人提議道。
“不行,這不符合錦衣衛的行爲,上面那人必定有所察覺。”
這話一出,他們頓時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動手不行,不動也不是,這怎麼搞?
突然,爲首的漢子眼睛一眯似乎發現了什麼。
“躺在上面的人看起來年紀似乎不大。”
他低聲唸叨了一聲。
“年紀不大?那會不會是剛入宮的小太監?”
一人開口說道。
畢竟,宮裏規矩多,也只有剛入宮的人才會這麼不懂規矩,大半夜跑到房檐上來。
衆人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似乎是肯定了他的猜測。
“記住能不動手儘量不動手,嚇跑就可以了,實在不行。”
說着他眼中兇光一閃。
衆人微微頷首。
隨後,他們便朝着朱瞻墡那走去。
“上面的小太監,誰讓你躺上面的!”
爲首漢子走到房檐下,衝着他低喝了一聲。
旁邊的衆人更是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畢竟和錦衣衛也有過接觸,他們自然也知道那錦衣衛是什麼做派。
別說這感覺還真不錯,這就是權利的誘惑,批上了這層皮,他們就有了監察百官的恐怖權利。
這也是爲什麼那麼多人如此趨之若鶩的原因。
小太監?
朱瞻墡一愣,但又隨即反應過來了,這天色太暗他們看不清自己身上的服飾。
“是我。”
說着朱瞻墡就對着他們招了招手。
眼下體內的靈氣也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也必要在這待下去了,還不如回家早些歇息去。
衆人看見這情況一愣,原本想象中朱瞻墡瑟瑟發抖的樣子沒有出現,反而還是一副慵懶的樣子。
什麼情況?
這小太監怕不是腦子有問題,他們可是錦衣衛啊!
然而就在這時,爲首的漢子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悄然的比了個手勢,讓他們不要妄動。
隨後他雙手抱拳對着朱瞻墡一行禮。
“見過殿下。”
顯然那漢子是認出了朱瞻墡的身份,當然倒不是他認出了朱瞻墡。
仔細一想也就知道了,能在皇宮這麼不顧規矩,見了他們錦衣衛也不害怕的,就只有那些皇室子弟了。
恰好這離東宮較近,有皇孫半夜偷溜出來也正常。
而旁邊的幾人聽到爲首的漢子這麼一喊,心中頓時一緊,但也連忙跟着行禮。
相比他們的緊張,朱瞻墡倒是沒怎麼在意。
“之前未曾察覺殿下身份,衝撞了殿下還請勿怪,但職責所在,還請殿下快快回宮,莫讓我等爲難。”
這時爲首的漢子突然喊了這麼一句。
這可把旁邊的幾人嚇了一跳,那可是皇孫啊,他怎麼敢的啊!
然而那漢子臉上卻沒有一點動容,他很清楚相比其他人他想的更加清楚。
的確,皇孫的身份固然高貴,但他們錦衣衛的身份也不是擺着的。
朱瞻墡輕疑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
而那幾人頓時緊張的將腦袋低了下去,爲首的漢子雖然極力平穩自己,但手中的汗水已然說明了一切。
“你們不知道我?”
朱瞻墡看着他們開口了一句。
聽到這話,他還以爲是看守在他身旁的錦衣衛找過來了呢。
其實,在朱棣給他安排暗衛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身爲修行者被監視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不過他懶得搭理而已,反正又不影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