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原本就氣悶委屈的謝桓很快喝糊塗了,口中呢喃道:“明明我什麼都沒做,祖父爲什麼要罵我?嗚嗚嗚嗚...”

    其實謝桓的傷剛養好沒多久,這些日子一直乖乖在府中。

    事情都是溫琬和黎淵謀劃的,謝老將軍雖然知道卻不忍心責罰,兩個孩子說到底都是爲了謝家謀劃。

    而親孫子卻家中安享富貴,不務正業,武功太弱被人差點打廢了。

    溫琬飲盡杯中青梅酒,齒甲上明明留着淡淡的酒香,她卻品嚐出苦澀。

    她清冷的視線中多了些許愧疚,還有一分豔羨。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辦法像謝桓表哥一樣,純良向陽。

    又過了片刻,謝桓已經醉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溫琬擡手示意涼亭外的小廝將人扶回去。

    溫琬最後一個走出涼亭,攏煙小步跟上來,湊到她耳邊道:“鳩嬤嬤已經被關起來了,按照您的吩咐,沒有讓她受一丁點傷。”

    “她有說了什麼嗎?”

    攏煙失望的搖頭,“鳩嬤嬤什麼都不肯說,我們也不能動粗,是以問不出來。”

    鳩嬤嬤是跟着謝家一起遷回京都的,在謝府當差有十年之久,這樣的人爲何會成爲溫柔的眼線?

    溫柔的年紀是絕無可能在謝府安排鳩嬤嬤這樣一枚棋子的,而安插鳩嬤嬤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溫鶴鳴,還有...

    “祁護衛?!”攏煙沒忍住驚訝。

    溫琬收回思緒,看向祁齊,見對方一襲夜行衣,衣服上隱隱有些溼潮,似有若無的血腥味飄來。

    “可有受傷?”

    祁齊搖頭,面上露出一絲灰敗,“沒有抓住活口,鳩嬤嬤無事。”

    溫琬語氣無波,“辛苦你,回去休息。”

    從捉住鳩嬤嬤到看守關押,她都是吩咐祁齊親力親爲,即便如此也還是沒有活捉來救鳩嬤嬤的人。

    對方的戰力暫時不足,但是狠厲程度不容小覷。

    溫琬站在原地良久之後,突然嗤笑一聲,眼底驟然冒出寒光,冷冽如刀。

    “讓孟掌櫃帶着賬目去溫家收銀子,陣仗越大越好。”溫家這些年喫謝家的,喝謝家的,也應該還了。

    “明日嗎?”攏煙有些擔憂,今天白日的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大小姐便立刻翻臉找生父討債,恐怕會被人詬病。

    溫琬眉眼間染了一層厲色,“庶妹謀害嫡姐,這種好機會都不發難,他們以爲本小姐好欺負啊!”

    攏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奴婢這就派人去傳消息。”

    翌日清晨,微光籠罩大地,盛夏的早上也是十分的炎熱,稍稍走幾步便是滿身薄汗。

    溫琬已經洗漱完畢,坐在桌前用早膳,由於手上的傷口未痊癒,只能喫些清粥小菜。

    由於昨日的變故,伺候溫琬用膳的丫鬟們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惹表小姐不快。

    溫琬放下調羹,冷聲吩咐,“如果溫府有人上門,就說我今日身體不適,誰也不見。”

    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領了命令,躬身退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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