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打算吃了?
“到了,下車吧。”
坐在副駕駛的人開口說話,向晚只好什麼都不問的拉開車門。
也好,說不定是飽了不想吃了。
正打算轉身給車上的人道個別以示禮貌,但是卻發現本該在車上的人卻已經站在了她的旁邊。
“許總不用送了,我知道回去的路,王強也已經把門禁給我了。”
這趕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但許斯安朝小區的方向歪歪頭,順帶着挑了下眉。
“沒事,反正順路,我送你回去。”
“啊?”
沒等向晚說話,許斯安就直接朝大門走去,小區的安保恭敬地給他打招呼。
向晚只好人認命地朝繼續跟在後面,這許家大少到底還有什麼幺蛾子沒弄完啊?
但意外的是一路無話,許斯安只是安靜在前面走着。
到了樓下的電梯,見他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向晚有點着急的問。
“那個許總,你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這跟上樓是幾個意思?
電梯門打開許斯安一腳踏進,轉身微笑着看着向晚。
“我說了,我只是順路,快進來吧。”
哪有順路都順到電梯裏的?
不過想到這本來就是許斯安的房子,主人家上去看下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大不了,她站在門外等他看完了再進去。
站在電梯裏,極其安靜,彷彿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後知後覺的向晚才忽然覺得,這大老闆好像在小喫街那裏就有點不對勁兒,但是又說不出來。
她歪了歪腦袋,透過電梯牆壁的反光,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叮……”
電梯門打開,向晚率先走出,然後轉身看着許斯安。
“許總有什麼東西要拿,或者什麼想看就先請吧,等你看完拿完,我再進去。”
已經極力地在跟他劃清界限和避嫌,這感覺雖然好笑卻莫名的讓人心痛。
他舒緩臉部的表情,“我沒說要進去。”
“我只是順路回家而已。”
臉上露出一絲嘲笑,讓向晚很是不爽,她沒懂許斯安到底幾個意思,都到這裏又說回家又說不會進去的,這是不是有毛病?
“行吧,總監晚安,我就不進門打擾了。”
說完便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門口走廊雖然大,但還是能在目之所及之處看到許斯安用指紋打開了1502房間的大門。
他就這麼在向晚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朝她揮揮手,關上了門。
媽呀,這許斯安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居然在同一個層買相同的兩套房子?真是有錢人就是任性啊!
想到自己剛剛那些搞笑的話語,她就想挖個地洞鑽進去,這許斯安擺明就是想看她出醜啊!
氣得她按密碼的時候都按錯了好幾次,不小心碰到指紋區,卻意外的打開了門。
“這?”
疑惑地推開房門。
這指紋是什麼時候錄入的?她怎麼沒印象啊?白天王強也沒帶她去錄過指紋啊!
走廊恢復之前的安靜,沒多久另外一邊的房門再次打開,剛剛進去的人再次走出。
許斯安站在走廊上望着1501的大門久久沒回過神,直到走廊的燈熄滅。
他才踏進電梯門。
沒多久,邁巴赫從地下停車場駛出,融入到了夜色之中,與平時不同的是這次他自己開車,誰也沒帶。
車子纔開出去沒多久天空就下起了雨,伴隨着一絲閃電,四周狂風大作。
車子原路返回,來到了下午的那家串串店,此時已經是晚上半點半左右,店面已經打烊,捲簾門被拉下了一半,從裏面透出昏暗的燈光。
怕錯過什麼似的,將車子隨意一停,許斯安衝進雨裏朝那店鋪走去。
出來應門的是爺爺,看是下午的顧客連忙將門擡上去把人放進來。
“小夥子,這是落下什麼東西了嗎?”
“打擾了,我是想來找一些東西。”
之後的一個小時裏,許斯安將那面心願牆所有的心願貼都看了一遍,循着字跡一一將那些塵封在衆多便利貼的回憶拿出。
屋子的燈光昏黃,有些便利貼因爲時間過於久遠以及店鋪油煙的緣故已經有點看不清。
他睜大眼睛挨個挨個地看去,眼睛用長時間過度盯着一個地方而酸脹流淚,他也全然不管,認真的看着,害怕漏下絲毫珍貴的東西。
“小夥子,你要不休息下?我從我孫子的房間裏把檯燈給你拿來,這樣你好找一些。”
爺爺拿着一盞破舊的檯燈,慢吞吞地朝許斯啊走來。
“不用了爺爺,我已經找得差不多了。”
許斯安智力很高,基本能一目十行,這幾百張便利貼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只是想再仔細認真的找一下而已。
嘴上這麼講,但爺爺還是把檯燈放在了許斯安的手上。
“我給你倒了杯銀耳湯,是老婆子剛剛纔煮的,你慢慢喝。”
許斯安揉了揉眼睛,便利貼基本找齊,端過銀耳一口將其喝完。
“很好喝,奶奶的手藝真好。”
雖然比不上許家的那些珍貴食材熬出來的東西,但卻有種溫暖的感覺。
他忽然明白向晚爲什麼會喜歡來這裏喫東西了。
有時候喫的不一定是味道。
“小夥子,外面在下雨呢,你快把傘拿着。”
見許斯安朝店鋪外走去,爺爺拿着傘連忙趕上,還不小心帶倒了放在一邊的掃把。
“爺爺,不用這麼麻煩,我……”
話還沒說完東西就直接塞在了他的手裏。
“拿着吧,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別把自己弄着涼就行。”
爺爺的舉動讓許斯安一暖,推辭的話落回了肚子裏。
“好,謝謝爺爺。”
“路上小心啊!”
他不是個很會表達自己情緒的人,但是一個見面不超過三次的老人家這麼真心對他,讓他忽然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溫暖。
天空繼續下着雨,他收緊口袋將那些便利貼摟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