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想起了什麼。
一個男人……
她旁邊站着一個男人,戴着眼睛,但是隻有一個側臉,其餘什麼都看不見。
你快轉過來啊!
她在心裏焦急的叫着,想看看這個偶爾出現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但那人始終和自己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小晚……”
隨後,記憶中斷。
煙火秀已經結束,四周一片寂靜,她久久沒回過神來。
“小晚?”
“小晚!”
許斯安在對面不停的呼喚着,而向晚卻一下沒反應過來。
“啊?”
“你剛剛怎麼了?”
他有點擔心的問着,“是哪裏不舒服?”
向晚猛然回過神,“啊!我就是覺得這煙花一下就沒有了,有點可惜了。”
許斯安半信半疑地接着話,“真是不是什麼地方不舒服?”
“真的,我就是可惜而已,要是能再放一次就好了。”
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但許斯安卻拿着電話就打了出去,沒過幾分鐘遠處又開始了煙火秀而且煙花的樣子還跟剛剛的不同。
下面傳來遊客們的歡呼聲,“今天遊樂園是怎麼了!?以前都只放一次煙花的!”
“不知道,估計是老闆高興了,哈哈!”
“管它呢,我們有免費的煙花看就行了!你快看那個好漂亮!”
天空又是一陣絢爛,向晚意外的看着許斯安。
“謝謝你。”
“謝謝!”
以前向晚的說“謝謝”他又很無奈,那代表生疏和刻意,而現在的不一樣,他知道向晚是真的很開心。
第二次煙火過後向晚就沒再提什麼要求,兩人都開始喫着桌上的東西。
心裏忽然被填的很滿,就算拿下幾十億的合同都沒給他帶來過這樣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有些人說的: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連空氣都是甜的。
他故意嗅了嗅空氣。
嗯,是冰淇淋的奶油味。
食物喫完兩人便默契地開車回了別墅,許斯安進門就看到向晚在門口呆站着。
“怎麼了?”
“那個……”
“額……”
許斯安難得的好脾氣,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等着向晚組織語言,也不催促。
最後向晚自己都覺得彆扭,才磨磨唧唧地從自己的包包裏拿一個盒子。
“這是我剛剛在遊樂場買的鑰匙扣,想送給你,謝謝你帶我來遊樂場。”
伸到一半的手又忽然收了回去,但是回到一般卻被許斯安給鉗住了。
纖細的手腕被大手包裹,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怎麼?送人東西只送一半?”
向晚一臉無辜地看着他,這也不能怪她啊!就是覺得堂堂老總不能用幾十塊錢的鑰匙扣吧?還是小熊維尼的!
這禮物不送可能更好?
“其實……我主要怕你不喜歡,畢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隨便買的。”
話還沒說完手裏的裝飾盒就被許斯安給拿了過去,當着向晚的面打開一看,眼裏的止不住的溫柔。
“我很喜歡,現在就掛在車鑰匙上。”
向晚也是看出了這點,“啊,會不會不方便啊?”
只見許斯安把那帶有邁巴赫logo的車鑰匙扣在了鑰匙扣上,上面還掛着一個小熊維尼,怎麼看都有點違和。
“要不還是別掛了吧?我覺得不是很好看啊!”
當時買的時候就只是圖一時新奇,現在看着跟許斯安簡直不搭啊!
誰知許斯安卻將鑰匙扣往懷裏一帶,像護崽般。
“既然你都已經送給我了,那就不能再收回去了。”
向晚沒辦法只能就點點頭,“行吧,反正你喜歡就好。”
沒多久向晚就上了樓,許斯安一個人進了書房,那掛着小熊維尼的鑰匙扣就放在桌子上,許斯安一直看着,看得出神。
這是向晚第一次送東西給他。
修長的指尖將鑰匙扣拿起又放下,心裏被填的滿滿的,今天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他對兩人現在的相處模式越來越上癮,他想一輩子都這樣下去。
所以,向晚絕對不能恢復記憶!
門口傳來王強的敲門聲。
“進來。”
王強探着腦袋首先就看到那明晃晃的毛絨掛件,還好忍住沒笑。
這東西肯定是夫人送的,不然絕對不會出現在許總的身邊,許總對這種卡通的東西是最無感的。
“什麼事?”
許斯安注意到王強的目光,伸手將小熊維尼的鑰匙扣拿開放進了抽屜裏,宛如一個小氣的孩子將自己的好東西藏了起來。
“啊。”
王強恭敬地說着:“是這樣的,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研究院那邊基本已經完成了藥物的開發……”
將鑰匙扣放進抽屜的手一頓,圓潤的指甲不經意間刮到抽屜的邊緣。
“行……”
“藥物的試驗期過了?”
“已經過了,沒有任何副作用。”
“先不要拿過來。”
王強知道許斯安是在猶豫,也沒有多說幾句便出書房的門。
關門的瞬間彷彿能聽到裏面傳來輕微的嘆息聲。
做決定的一瞬間,往往如數年般漫長……
回到房間的向晚一直有點坐立難安,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但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對許斯安的看法彷彿發生了質的改變。
她能切實的感覺到許斯安的關心和照顧,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心裏貌似已經對許斯安沒有那麼排斥。
還未等她回過神,手機震動,看了眼屏幕是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
“你好,請問是向晚小姐嗎?”
電話這頭的向晚疑惑地看了眼手機。
“對的,你是?”
“我是若小云。”
若小云??
反應了一會之後向晚才慢慢反應過來,這是又有人打着小云老師的名號來騙錢的嗎?
“什麼事?”
向晚迴應着,就想看看這個騙子還能編出什麼話術來騙人。
“是這樣的,之前我的僕人騙了你錢,後來許先生聯繫上了我,爲了表示歉意就想請問你願意來上我的插花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