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進來吧。”
“夫人,這……”
小黑指了指手裏的空袋子,一臉茫然地看着向晚。
“我知道後備箱已經沒東西了,後天不是你送我去外面,所以只能製造機會跟你說一下。”
她端坐在椅子上,表情冷然,完全沒有剛剛在樓下的那般溫柔迷糊的樣子。一雙好看的杏眼發出淡淡的冷光。
“我很感謝你能把藥丸的事情告訴我,只是從那一刻開始你和我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我亡你便亡。”
一字一句冷冷的從向晚嘴裏吐出,小黑自覺得眼前的人跟平時的夫人完全不一樣。
“所以,現在你要幫我,幫我也就是在幫你自己,以及你的妹妹。”
隨後很長一段時間小黑都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裏。但是向晚知道他在思考利弊。
“這件事情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許斯安要是知道你在這件事情上幫我一定也不會饒了你。”
這話彷彿也點醒了小黑,一直沉默的他終於開口。
“嗯,以後夫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過我希望這件事不要牽扯到孟芝。”
“你放心,我不但會保護孟芝,還會讓她有一條更光明的大路。”
向晚輕輕地笑了聲,看向小黑的眼神更加堅定。
房間裏傳來一陣微微嘆息,“我知道了,我會一直站在夫人這邊的。”
“好,藥丸的事情你不要擔心,這個東西現在對我沒有任何的威脅,你也可以放心了。”
小黑的大腦思考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向晚這話的意思。
“難道夫人你……”
“嗯,這件事目前只有你一人知道,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吧?”
小黑點點頭,“放心吧夫人,那我就先走了,之後我會見機行事。”
房門被關上,向晚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之前擔心小黑會不聽她的話,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被她給說服了,看來平時多做好事關鍵時刻還是會有人幫忙的!
剩下的事情就需要她一步一步的來實現。
日子很快就到了跟王琴約定的那天,向晚早早的到了醫美機構,等在了平時治療的病房外面。
記憶恢復的事情她還不能跟其他人說包括王琴,雖然她之前有幫不少忙但畢竟是許斯安的媽媽,如果臨時倒戈那她將會前功盡棄。
“小晚,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我聽說你的花店着火了,我還擔心來着但是斯安不讓我去別墅打擾你。”
王琴剛出電梯就看到這邊的向晚,笑着朝她打招呼。
站在門口的她有一瞬間的不習慣,曾經的王琴可不是這麼好相處的人,現在變得這麼親切真是有點不習慣。
“阿姨……”
舌頭打着結,實在不習慣。
“我沒事了,醫生都說我很健康呢!不然怎麼會今天來跟你一起。”
蔡醫生這時也從電梯出來,“夫人你已經來了啊!最近有沒有感覺記憶恢復了一些?”
他帶着一個黑色的公文包,裏面似乎裝着很重的資料,邊走還往下掉。
“是嗎?沒問題,這種事情急不得!”
“不過,之後來這裏的頻率可能會低很多。”
“爲什麼?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王琴不解地看着向晚,之前說要恢復記憶的人是她,現在又說不來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還是說你身體哪裏不舒服?”
擔憂的目光掃射着向晚,她輕而易舉地忽略,只是偏過頭淡淡地回了一句。
“時間不夠了,婚禮已經快了。”
蔡醫生自知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回避,連忙以要進去看看病歷爲藉口進了門,還順手將門關上。
向晚和王琴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整個走廊靜悄悄的,就連掉一根針彷彿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小晚,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婚禮不是還有一會嗎?”
“不管婚禮還有多久,以我目前恢復記憶的速度也絕對趕不上,現在我要想出一個萬全的計劃來逃跑。”
她忽然側過頭,認真地看着王琴。
“阿姨,到時候你會幫我的吧?”
面對那真誠的目光,王琴一下說不出話來,眼神有點躲避。
“阿姨,你之前不是說會幫我逃出許家的嗎?”
向晚有些着急,語氣變得不耐煩起來,“我好不容不易下定決定準備要走,你現在是想反悔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王琴爲難地吞吞吐吐着,“你知道的,斯安根本就不聽我的話,他要是知道這件事之後肯定會怪我的。”
“難道阿姨你就能看到我一直待在許家,永遠都出不去嗎?”
因爲氣憤向晚的臉上帶着一絲緋紅,直愣愣地看着王琴帶着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王琴依舊不爲所動,一直低着頭似乎很糾結。
“阿姨,在a市能幫我的人就只有你了,許家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軟硬兼施,王琴幾次躲閃都沒辦法最後只能無奈地說:“好,如果哪天你真的準備走,你給我說我會幫你的。”
她重重地嘆着氣,有種迫於無奈的感覺,眼睛一直望向地面所以沒看到旁邊的人那轉瞬即逝的冷笑。
“不用等,阿姨,我已經決定要在婚禮的當天離開許家,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向晚急切地說着,連帶着王琴的情緒都有點緊張。
“提前走不行嗎?”
“不行,這件事我要好好計劃一下,不能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就離開。”
話音落後,依舊是一片沉默這次向晚沒再開口催促,她知道王琴已經動搖不需要她再多說什麼。
“好吧,我會在婚禮的當天幫你安排車,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這話一出,兩人都沉默了。
半晌過後,向晚嚥了咽口水,緩緩地說了句:“謝謝。”
對方沒有回話。
前方的鏡子映出向晚的臉,表情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