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斯安站在旁邊心裏很難受,“小……”
“向晚,你就這麼無情?在a市我已經把我的心都挖出來給你了,你爲什麼還要回到這個半死不活的人身邊!?”
沉默的人瞬間爆發,她狠狠地將手裏的帕子扔到了水盆裏,水花四濺,卻沒發出什麼聲音。
向晚正整理了下自己的已經,雙腳着地,站直膝蓋看着許斯安。
一雙明媚的杏眼滿是憤怒。
“你的心?根本就不值錢!”
“向晚!”
許有種自尊心被人踩在腳下的屈辱感,他強忍着脾氣,臉色逐漸變冷。
“怎麼?許總難道忘了是怎麼騙我的?”
“說我父母死了?”
“說我是你的妻子?”
“這些不都是謊話嗎?還有那藥丸!呵呵,真是辛苦許總爲了我動用這麼大的功夫來研究這些。”
她嘴角微微上揚,掛着不屑的表情。
而他確實被說的啞口無言,心裏的痛意一陣又一陣的,原來她都知道?
向晚朝許斯安的方向走去,步步緊逼,渾身氣勢凜人。
“你的愛是謊言編造的!而白寂給我的卻完全相反,你覺得一個正常人會怎麼選擇?”
輕諷的話像針一樣深深的紮在許斯安的心上,他疼得已經有點不知所措。他的謊言都是爲留住她!都是爲了她能有更好的生活!!
他猩紅着雙眼,宛如一隻發狂的獅子,直直地盯着向晚。
“我這樣做還不是爲了讓你能有更好的生活!你回到m國只會過得不好,只有待在我的身邊你纔會享受到真正的幸福!”
“我做着一切都是爲了你!向晚,你不能這樣對我,你要跟我回去!”
困獸般瀕臨絕望的嘶吼,讓向晚着實沒想到。自從她記事以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許斯安,這樣失態又痛苦的人,這樣瘋癲又自卑的人。
“小晚,跟我回去吧。”
“不可能,這裏是m國不是a市,不是你能隻手遮天的地方。”
她不想再跟許斯安拉扯,這樣下去只會有無休止的糾葛。
然而許斯安似乎看出了向晚的想法,原本痛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瘋狂的笑意。
“如果,我給你交換條件呢?”
“不管你什麼條件我都不會答應的,你快走吧,我不想讓保安上來。”
然而,許斯安現在卻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只是癡狂地看着向晚面帶笑意。
“我能讓白寂醒來,這個條件你會考慮下嗎?”
“什麼?”
向晚脫口而出,完全沒想到許斯安口中的條件居然是這個。
許斯安對向晚的反應很滿意,收回之前的表情,此時變得格外的冷靜,他轉身走到病房的沙發前慢條斯理的開始搗鼓桌面上的茶杯,就像是個來談生意的老闆,簡直判若兩人。
“小晚,我許家有自己的醫藥集團,也是全球最大研究院的股東,早在白寂昏迷的時候我就已經叫那邊開始研發這種藥物,爲的就是防止今天這種局面的出現。”
說道這裏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難過的表情,然而隨即轉換,宛如川劇變臉。
“modo今天大會上你說白寂會在半個月內出現。”
“呵呵。”
一陣冷冷的笑聲傳到向晚的耳朵裏,讓她渾身氣雞皮疙瘩,陣陣涼意侵蝕後背。
“向晚,這話你自己信嗎?”
“modo那些高管和股東們對白寂手上的那些股份可是虎視眈眈,目前暫時被你給唬住。”
“但是別怪我沒提醒你,壓抑得越久爆發的就越猛烈。”
許斯安輕輕地抿了一下嘴脣,咧嘴一笑。
“你說要是白寂在半個月內沒回到modo那會怎麼樣?”
房間裏氣氛彷彿結了一層冰,薄薄的一層,卻又凍人。
向晚沒接話,因爲腦子裏在瘋狂地想着對策,許斯安的話說的沒錯,但是最無解的東西卻被人反覆提起所以會格外的煩躁。
“我知道,不需要你來提醒!”
正中許斯安的下懷。
只見他笑得開心,手裏不停的把玩着那精緻的小水杯。
“小晚,應該怎麼選擇應該不用我來教你吧?”
向晚橫了許斯安一眼,轉頭卻溫柔地給白寂捻着被子。
“就算白寂不醒,我也有其他的辦法。”
“再說,相信白寂也不願意接受你的幫助,他寧願這麼躺着。”
強咬着牙關,儘量不讓自己的情緒被身後的人感覺到,但是看着白寂這張臉又莫名的心疼。
白寂,你也想醒來的,對不對?那,許斯安的條件我要不要答應?
眼眶已經微微泛紅,她知道許斯安應該沒有騙她,許家的醫藥團隊確實有能力做到這樣的事情。她覺得自己把白寂推得越來越遠……
“許總要是沒什麼事,麻煩先出去吧,我老公需要休息。”
啪!
陶瓷摔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刺激着向晚的大腦神經。
“向晚,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七天爲期,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只聽一陣猛烈的關門聲,隨後一片死寂。
她陡然放鬆,因爲腿軟直接跌到在地,抓着白寂的手不放。
“白寂,你聽得到嗎?你要快點醒來啊!”
然而,迴應她的只有無聲的空氣。
眼淚終於在一瞬間涌出,她心裏堵得慌,希望眼前的人能醒來看看她。
嗡嗡嗡……
手機的震動聲將向晚從情緒中拉出,低頭看了眼面前的手機。
應該是譚惠催促她回家了吧?
整理了下情緒,簡單的應付了兩句便起身。
“白寂,剛剛我說的都是氣話,你別生氣,我會一直等你的。”
一陣苦笑後似乎不忍再看到那張臉,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白寂,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的,就像當初你等我一樣。
別急……
走廊裏的腳步聲逐漸消失,牆上的時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牀上的人微微皺了眉,指尖在牀單上點了點,一切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