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望予拿着傷藥進來,看到秦嶺坐在那喝茶:“誒?你醒啦?!秦大公子說你這傷起碼要睡個幾日,沒想到這麼快!”
秦嶺對鄭望予一直沒什麼好印象,莽撞、嘴上還不饒人,雖然說是心眼不壞,但秦嶺對他始終是喜歡不起來。
鄭望予回身衝着樓下的小二吩咐着讓他送些清淡飯菜來,又掏出一兩銀子丟給樓下的小二。
不得不說,秦嶺已經餓你前胸貼後背了,之前一直都在趕路,秦嶺都沒好好喫飯,這又連着睡了幾日,更是餓的如同虎狼一般。
秦嶺:“阿哥呢?”
鄭望予:“秦大公子去抓藥了,趙兄去僱馬車了,大家都以爲你得睡上幾日,想着先往回走一走,在吐蕃這呆久了,也不是這麼個事兒!”
這世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兩銀子扔下去,小二沒一盞茶的功夫就端上來不少飯菜。
見秦嶺沒動:“認識這麼久了,你還拘束什麼?你不是餓了嗎?”
秦嶺像是如釋重負一般,拿起筷子,也不管是什麼味道,就往嘴裏塞,滿滿的塞了一大口,要不是鄭望予到了杯茶給他,估計啊,沒死在蝶姨和蠍王的手中,就快被噎死了。
秦嶺將自己塞成了松鼠,指着這些菜問道:“我、怎麼還你?”
鄭望予:“還什麼?”
秦嶺:“飯錢啊,你請我喫飯,我理應要還你的!”
鄭望予看着他,只覺得好笑:“你這武功是與世隔絕學的?咱們是一路來的,就是一隊,再說了,一兩銀子,分什麼!不用還了!”
秦嶺眨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以前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啊。
鄭望予:“怎麼?不信啊!要不要我立個字據給你啊?!”
秦嶺這才相信,連忙說道“不用不用!心裏卻開滿了花。
鄭望予看他喫的香,想着喫人家的最短,現在問,他應該不會有所隱瞞吧:“唉,你武功這麼高都是跟誰學的?”
秦嶺一邊往嘴裏塞東西一邊說話,腮幫子鼓的像只松鼠。
秦嶺:“有些是師公教的,有些是爹教的,還有一些是自己練的!”
鄭望予:“自己練的?這麼厲害?你有時間教教我唄!”
秦嶺哪裏想得到,鄭望予之所以沒有跟着靈陽他們離開,就是爲了能讓他教上他兩招。
秦嶺:“咱們兩個武功路數不一樣!”
鄭望予向後一靠:“切,小氣!”
秦嶺看他有些不開心的樣子,解釋道:“你們蕭山劍派偏招式,而我偏內修,就好比滄瀾派的很多招式對我來說也是不適用的,其實你練的已經很好了,我可以教你一些輕功,軟劍的缺點就是容易被人察覺下一步的招式,要是有速度加持,便可將劣勢轉換成優勢!”
秦嶺搖搖頭這些菜已經夠多了,父親說過,不能浪費食物。
秦嶺:“你在對戰的時候求勝心太強,以至於你的招式會有些慌亂,給了對手可乘之機,其實你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的,爹說過,勝負無求,平心有望,始終難亂,萬事可期!”
鄭望予:“你是武功好纔不怕輸的!可是我爹總說我,越說我輸的就越多,輸得越多,我就越害怕!”
秦嶺:“阿哥說,愛之深責之切!我阿孃對弟弟也是如此的!再說,你武功也不賴啊!”
得到了秦嶺的誇讚,鄭望予瞬間來了精神:“你真覺得我武功好啊!”
秦嶺:“嗯!”
鄭望予覺得,他一定是在安慰自己,可哪怕是安慰,他也覺得這個朋友值得一交,可他沒想到的是,秦嶺說的是真心話。
接連幾日下來,秦嶺到真是沒有食言,教了鄭望予不少輕功,他的軟劍也在有輕功的襯托下更加輕盈迅速,每天都磨着秦嶺切磋一二,只是秦嶺傷的還不宜大動,趙羨庭便每日陪着他練,秦嶺也給了趙羨庭一些建議,這兩個人倒是沒矯情,誠懇的接受了秦嶺的建議,相互助益,相互成長,不過秦嶺也看得出來,他們的天賦和努力也是有的,要不怎麼提點也是無濟於事。
之前陪在秦嶺身邊的小松鼠一直窩在包袱裏,無論秦嶺怎麼商量,它都不願意出來,現在也不知道爲什麼,撒歡撒的起勁,每天在秦嶺身上竄來竄去的,沒事的時候留在秦嶺的肩膀上等着他們的投喂。
趕了幾日的路,終於回到了大齊的疆域,幾個人打算在此歇上一日,秦峻本想帶着秦嶺去驛站看看有沒有信件,在去藥鋪抓些藥的,可秦嶺是個活潑的性子,還是選擇跟着鄭望予出去逛逛集市,玩一玩的!
秦峻有些放心不下,可是看着弟弟天真活潑,倒也不忍心拘着他,索性趙羨庭穩重的性子,願意同秦峻一路。
鄭望予:“走,我帶你去玩好玩的,我請你!”
秦嶺對外面的世界依舊充滿好奇,只要是好喫的好玩的,他都感興趣,屁顛屁顛的跟在鄭望予身後,什麼桂花糕,千層餅,山楂球,只要是秦嶺駐足停留的,鄭望予都買給他了,不是因爲秦嶺交了他不少武學,更多的,是因爲鄭望予覺得他們性子相像,也真的把他當朋友。
初一的街上好不熱鬧,舞龍舞獅的,婚姻嫁娶的,賣藝雜耍的,兩個人喫喫逛逛,玩了一整天,甚至還利用秦嶺聽聲辯位的能力,在賭場比大小贏了不少銀兩。
鄭望予掂着沉重的荷包“你這人看着瘦,手上倒是有些肉的,我爹說,手壯能抓錢,看來是真的,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着就拽着秦嶺往巷子深處走,秦嶺擡頭看着牌匾上赫然寫着如意樓三個字,還沒等張嘴問,媽媽就甩這手絹過來了,那手絹上的香料刺鼻,惹的秦嶺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二位爺想點什麼樣兒的?”
鄭望予隨手丟了幾兩銀子給媽媽:“那要看你們這有什麼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