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的心意張姨領了,老爺沒看錯你,既然老爺將遺產給了你,那就是你的,如今你將那些產業打理的很好,相信老爺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至於我們娘倆呢,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也想餘生安穩,就不必勉強了!”
唐衍:“即使如此,唐衍便不再勉強了,若有需要,這天下各處的寒盛樓,只要您二位提名字,定會不遺餘力的幫襯,這孟氏的家產我也會繼續幫着打理,若有朝一日,想要回。唐某必定雙手奉上!”
如今京中的消息愈演愈烈,幾乎人人都在討論這個三皇子的身世,甚至是傳的越來越離譜,皇宮裏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一向最迫切的穎妃,此刻在誠寧殿裏坐的正穩,長安公主也在誠寧殿裏喝茶。
“聽聞父皇最近常來母妃宮中,怕也不是聽到了這消息吧!”
穎妃雖然對皇帝沒什麼好臉色,但對待自己的孩子還是溫柔暖情的:“聽到就聽到吧,母妃更在意的是,你怎麼想?”
長安和那些嬌生慣養的公主不同,即使身份尊崇,也從不矯情,或許也是受了穎妃的影響。
長安對這些茶藝,茶點並不感興趣,隨意做一些也不過是爲了應付了事。
長安:“皇兄一直是母妃的心病,只要母妃認定的,他便是我的皇兄!”
穎妃滿臉慈愛,在她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身上掉下來的肉,沒有誰高誰低之說:“長安,你和你哥哥都是母妃的孩子,代替不了任何人!”
長安臉上笑盈盈的,這麼多年,母妃待她極好,父皇也對其寵愛有加,可以說在衆多的公主裏,長安是最受寵的那個,正如大齊的皇城,故名長安,可長安一直覺得,母親更加偏愛那個丟了的哥哥,自己不過是替代品,而且自從她記事起,那個所謂的大將軍舅舅對她這個公主就不甚喜歡,甚至因爲她是個公主,貶低過母親。
長安:“那如果舅父知道了此事,怕是會衍生出其他的想法來吧!”
穎妃:“長安怕了?”
長安:“我是母妃的孩子,也是武將家的後人,自是不怕的!”
穎妃:“他選擇他的孩子沒錯,可我也一樣會護着我的孩子,我們兄妹之間的感情,自我進宮後便日漸疏遠了,長安,如今你也及笄了,可想過以後?”
長安:“母妃想要我嫁人了?”
穎妃:“這長安城不太平,馬上就要起風了,趁着母妃還能在你父皇那說的上話,你現在還有選擇!”
長安:“長安不想嫁人,想一直陪在母親身邊!”
穎妃:“好,母妃不勉強你,可母親也希望你能聽一聽母親的建議!”
長安走後,予舒一邊收着茶具,一邊說道:“娘娘怎麼不和公主明說呢!這歷朝歷代的公主無非是內嫁或者和親,邊疆不平,朝局不穩,這選個王公大臣總比和親的強啊!”
穎妃:“那孩子心裏明白,能掂量的出來!”
“今兒個皇上密詔了常驍,估計是爲了三皇子的事!”
穎妃:“爲不爲的,陛下都不會信,這是在等着本宮呢!予舒啊,明日叫常驍來一趟吧!”
穎妃:“陛下已經出手了,哪裏還有收手的道理,這幾日過來,無非就是想探探我的態度,襄王入京,已將這局面攪亂了,我若不出面,不管這個孩子是與不是,光憑這個流言,這個孩子哪裏還有命活!”
常逾這幾日雖在養傷,可只覺得自己身上充滿了力氣,就像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連傷都好的極快,他將顧酈和文青山都派出去了,越州之事不會是偶然,如今滿城風雨的消息也絕不是越州太守王鳳林的傑作,更關鍵的是,他的養母不能白死,他必須知道真相,秦王要殺他,無可厚非,可到底是因爲之前的恩怨還是因爲他的身份,他必須要搞明白這一點。
顧酈這幾日不僅僅忙着常逾的吩咐,也在尋找秦嶺的下落,這一路的付出,不管常逾記不記得,他都是記得的,秦嶺傷成那個樣子,又帶着個孩子,明顯是不想讓常逾擔心,自己跑了。
顧酈跑了一日,忙的腳打後腦勺,想着先回住所喝碗水,再去找常逾覆命:“快給我來碗水,渴死了!”
文青山拎着茶壺和茶碗走出來,還沒等倒水,直接試了一下茶壺的溫度,奪過來就往嘴裏倒。
“不至於渴成這個樣子吧!”
顧酈:“那秦嶺又不能用真名字離開,打探起來麻煩透了,只能希望他還活着吧!”
文青山一臉的驚恐,夾着眼睛使勁兒的晃着頭。
顧酈不明所以:“你這是咋了?沒聽說你有什麼羊角風啊!”
“你說誰死了!”
這次換做顧酈慌了,看着常逾,驚訝的合不上嘴:“大、大人您怎麼在這兒啊!”
常逾抓着顧酈的衣領,怒不可遏:“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顧酈現在都想割了自己的舌頭,他剛剛說了什麼呀,真是自找麻煩。
顧酈:“他、狐毒發作····”
常逾:“沒未到十二月初九,他的狐毒怎會犯?”
顧酈面漏難色:“您還是去問喬大夫吧,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走了!”
常逾鬆開手,打算去找喬林問個清楚,顧酈盯着文青山:“大人怎麼會在這啊!”
文青山也是頭疼的緊:“這幾日大人爲了恢復,什麼都是親力親爲,這剛來我這取東西,這不就撞見了嗎?我都給你使眼色了···”
顧酈:“你那白眼都翻上天了···這···哎呀···”
看着常逾腳下生風的疾步,喬林忙着追上去:“大人,慢些走,你的腿傷還未好呢!”
常逾氣沖沖的來到故淵堂,衝着喬林吼道:“人呢?”
喬林一見來人,這氣是不打一處來,自從高燒之後,常逾就像是丟了那段的記憶一樣,就算是喬林也無法判斷是有意還是無意。不過喬林此刻還有病人,並未直接回應。
“大娘,您這腿啊沒什麼大事,就是天要下雨了,潮的很,回去用艾草多泡一泡就好了!”
顧酈和文青山一起趕過來,在常逾身後衝着喬林說着沒有聲音的口語,大概意思就是他已經知道了。
“要下雨了,老白啊,把歇業的牌子掛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