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逾還是坐在窗邊,看着康武悅率衆上了山,十七從樓上洋洋灑灑的下了樓,看見那些人往滄瀾山去,也不理不顧,一屁股坐在常逾對面喫起了粥。
十七:“要是康武悅覺得是秦峪不願意見他們怎麼辦?轉頭直接走了,你這計劃不就落空了嗎?”
常逾不動聲色的烹着茶,不願解釋一句,這裏面有願意爲秦嶺說話的靈陽,還有想尋求真相的趙掌門,更有心有疑慮的靈域派和醫藥谷,所以不管康武悅怎麼想,這些人都會促成他們上山。
山腳下橫着兩具屍體,正是曲雲飛他們所害,靈陽上前查探,人已經沒了氣息。
康武悅:“看來滄瀾不是不回消息,是出事了!”
“這個時候,誰會殺上滄瀾派?”
靈陽繞步上前:“現在江湖上多數門派都在此,能和滄瀾有仇的也沒幾個!”
懷疑的種子既已種下,總是要澆一澆水的,而這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衆人抱着懷疑和警惕上了滄瀾派,可當見到如此多的蠱人時,也驚呆了。
康武悅:“還愣着做什麼?幫忙啊!”
一時間,滄瀾派又成了人間煉獄,嘶吼的聲響,刀劍的相撞,曲雲飛見狀,拿起壎來吹···
那些蠱人似乎聽到了指令,更加狂躁不安···
四方元氣,六脈合一;轉天成於己身,容萬物於生長,固穩混駁···
秦嶺的內力以逍遙子的內力爲基礎,集百家之所學,容天地之所氣,渾然一體,渾厚霸道卻不傷己身,這纔是衆人心之所向。
一套功法下來,秦嶺的額頭上浮出幾絲汗涔涔來,秦嶺天生傲骨,是基於他無師自通的本事,也是仗於他師公的寵愛與教導。秦嶺心中有自己的底線,他守着那條線,從不是給別人看的,而是守給自己的,憑他的能力,將這個江湖掀個底朝天,也是未嘗不可,他不服輸,也不認輸,他不服的是老天爺給他的命運,他不認輸是不認這個江湖冠與他的污穢。
祠堂的門炸裂開來,少年逢時而出,哪怕有些蓬頭垢面,他也是人羣中最耀眼的那一個,也依舊是衆人熟悉的模樣,提前出關於別人來說,是走火入魔的危險,可對於秦嶺,這世上早就沒了危險。
竹骨橫空,直逼曲雲飛,曲雲飛驚駭,也顧不得吹壎,刀影先行,接下了秦嶺的招式,或許是過於驚駭,或許是沒想到秦嶺的武功進步的如此神速,再接了一招之後,曲雲飛決定棄蠱人於不顧,一跑了之,可秦嶺哪裏肯讓他離開,今日他便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曲雲飛,竹骨抵於刀劍之下,擡手便揭下了他的□□,衆人還沒從秦嶺活着的震驚裏走出來,再看到曲雲飛之後,更是驚的不知所措,秦嶺仇視着曲雲飛,恨意油然而生,只是竹骨還未來得及劈斬落下,那些沒了控制的蠱人,便像是發了瘋,見人就咬,秦嶺也沒有再追,擡手就是一掌,直接震碎了一個蠱人的天靈。
秦嶺看着身邊人的狼狽,他做不到不管不顧,便只能眼看着曲雲飛逃走。
秦嶺將心中的憤恨強行壓下,怒吼道:“將他們聚在一起!”
秦嶺:“閃開!”
秦嶺一聲怒吼之後,退後半步,煥然周身,氣聚合掌,震於靈天,那些蠱人七零八碎的倒了一片,就算他們躲的及時,也被氣浪震的不免後退了幾步,這樣的武功,在場之人無不驚歎,之間秦嶺合息於胸後,轉身對着秦峪說道:“阿峪,將這些蠱人燒了,一個都不能留!”
十七也不知道常逾在等什麼,不過唐衍讓他跟着常逾,聽從他的吩咐,十七覺得,反正現在有喫有喝的供着,十七也終於體會到了秦嶺的樂趣,十七剛想問問常逾,是否要去湊個熱鬧,就見又一波人往滄瀾派去,一串佛珠,一柄拂塵,一劍在手。
十七:“歐呦?三大門派也來了?他們身後跟的···嘶、是蕭山劍派的那個老頭兒?!他們怎麼湊到一處去了?”
常逾沒有應答,嘴角浮現出狡黠的弧度,明顯這也是他的算計,只有鄭掌門遇到有話語權的名門正派,才能佐證他的話,並非是受到威脅所言,也才能揭開當年的真相。
十七一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這應該也是他的傑作了。
十七:“觀衆陸續進場,你不打算去瞧瞧?!”
常逾拿了一杯茶盞,倒滿了茶水擱置一旁:“再等等,還有一個人沒到!”
十七翹着二郎腿,一邊喫東西一邊問,倒是兩樣都不耽誤:“還等誰啊?!這當年的人不都來了嗎?你不會等瑤蝶呢嗎?!那傢伙的輕功可不比秦嶺差,之前公佈的輕功榜她可是位居榜首呢!估計她早就到了!”
常逾:“差很多!?”
十七一臉懵:“?什麼差很多?!”
常逾:“輕功!她比秦嶺還差的遠呢?!”
十七翻了個白眼,就差口不擇言的說出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句話了。
話語間,一個人看似奶油小生模樣的人,穿着粗布麻衣毫不客氣的就坐在了他們跟前,指着那盞茶,毫不見外的說:“這是給我準備的吧!渴死我了!”
十七看他毫不客氣:“你誰啊?!”
常逾倒像是看見了故友,沒任何生分之色:“先生沒有行囊嗎?”
那人擺擺手:“我這人靠嘴喫飯,不需身外之物!”
常逾:“先生遠道而來,有勞了!”
說着,那人不知從何處變來的扇子,扇了起來:“這世上有熱鬧的地方就有我,再說了秦二爺於我有救命之恩,不就是講故事嘛,我最拿手不過了!”
十七這才知道,原來此人便是玲瓏巧嘴方不知,一桌一扇訴天下!
衆人眼看着秦峪將那些蠱人燒了個乾淨,也沒人說上去幫上一幫,秦嶺換了件衣服出來,看見衆人都掩着口鼻,怕是都嫌棄的不行,秦嶺瞧着,露出一絲不屑的笑來,這些名門義士,都是金尊玉貴,隨便揮斬幾下就是俠客了,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
“你、你還活着!?”
質疑的聲音終於傳入了秦嶺的耳朵,想必這些人也憋了許久。
秦嶺故作謙遜的模樣抱拳:“諸位多年不見,過的可還好?”
“你真的是秦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