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懷疑,面前這個真的是那個又冷、又酷、又冰、又冷的,沒有感情的直男癌晚期患者困難夜?

    他什麼時候病好了?

    還學會了撩妹兒?

    剛纔那傲嬌又不要臉的話真的是洛大總裁說出口的?他都聽不下去了。

    段陵腦子有些亂,手下意識的便重了幾分,洛南夜真是太欠了。

    “啊……”

    突然傳來的刺痛,讓洛南夜忍不住痛呼出聲,那聲音好一個悽慘了得,讓人無法忽視。

    “有那麼痛嗎?”

    段陵無語,他認識的洛南夜有多能忍,他清楚的很,這點兒痛他怎麼可能叫的這麼慘。

    段陵毫不懷疑,他一定是故意的。

    “當然痛啊,你這醫學專家到底是怎麼得來的,技術這麼差,我真擔心那些病人在你手裏痛死。”

    “洛南夜,你別得寸進尺!”

    段陵怒瞪着洛南夜,絲毫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狡黠。

    這男人到底是喫錯了什麼藥,今天怎麼這麼賤!

    然而洛南夜毫不在意段陵的憤怒,一把打開段陵想要給他上藥的手,大聲拒絕。

    “我不要你給我上藥,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粗魯的醫生,要痛死我了,我不需要你上藥。”

    在童話看不到的角落,洛南夜使勁兒的給段陵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他是想讓童話給他上藥。

    看着洛南夜那不要臉的樣子,段陵嘴角止不住的狠狠抽了抽。

    該死的洛南夜,想泡妞就直說,竟然污衊他的醫術爛,他堂堂醫學全科專家,現在淪落到做護士的活兒還被他嫌棄,他不要面子的嗎?

    段陵真想拆穿洛南夜的假面具,然而對上洛南夜那警告的眼神......

    算了,跟洛南夜比不要臉,他認輸!

    “童話,我手重,要不你來給洛南夜上藥?”

    段陵試探性的問道。

    “我?我不行,他流了那麼多血,我怕給弄痛他了。”

    童話連連擺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童話原本以爲洛南夜傷得不重,畢竟只是撞了一下,可看現在洛南夜痛的面目都扭曲了,看來應該傷得不輕。

    童話剛開始還不怕,可洛南夜淒厲、痛苦的慘叫聲讓她不禁打了好幾個寒顫,心裏竟然升起絲絲愧疚。

    要是她剛纔沒那麼大力氣將洛南夜推開,是不是他就不會傷這麼重?

    誒,不對,洛南夜耍流氓,受傷了都是他活該,關她什麼事兒。

    哼,就是他活該,自作自受,誰叫他佔她便宜的。

    可是,看着面前洛南夜痛苦的神色,童話心裏又有些不舒服。

    “她不願意給你上藥,還是認命,讓我來吧!”

    段陵面上無奈,心裏卻樂開了花。

    沒想到洛南夜也有喫癟的時候,看來這回頭草不好喫啊。

    然而,他正要給洛南夜上藥,棉籤還沒碰到洛南夜的額頭,洛南夜突然就叫了起來。

    “痛痛痛......段陵,那個莽夫,你就不能輕點兒!”

    段陵齜牙咧嘴的,惡狠狠的瞪了洛南夜一眼,用口型告訴他:

    “你妹,我連碰都沒碰到呢。”

    演戲需要這麼浮誇嗎?突然來這麼一下,差點兒將他送走了。

    幸好他這個位置剛好將童話的視線遮擋了個嚴實,否則,除非童話眼瞎纔會被洛南夜騙到。

    然而,還不等段陵無聲的將憤怒發泄完,一旁的童話忍不住開口。

    “段醫生,你......你還是稍微輕點兒。”

    洛南夜多能忍,童話也是知道的,會痛到他叫成這樣,要麼就是傷的太重,要麼就是段醫生的手藝確實不怎麼樣。

    雖然聽說段陵是醫學全科專家,哪一個科室的疑難雜症都難不倒他,但那是疑難雜症啊。

    像他們這種瞧慣了重症疾病的醫生,很可能很多年都沒有處理過這種小傷,所以手生了也不是不可能。

    或許他們醫生就是做不好護士的工作也說不定。

    要是段陵知道童話心裏是這麼想他的,恐怕得氣的吐血,然後大喊三聲冤枉!

    段陵生無可戀的擠出一抹假的不能再假的笑,直接將手中的棉籤塞進了童話的手裏。

    “算了,我一個大老爺爺們兒,手重,還是你這種嬌滴滴的姑娘知道輕重,你來吧。”

    他實在是沒眼看啊。

    段陵此刻十分懷疑,面前的洛南夜真的是與他一起長得的洛南夜?

    真的沒有被調包?

    段陵將藥都給了童話,自己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大喇喇的坐下,雙手環胸,耷拉着腦袋,雙眼無神的開始發呆。

    童話看着手中的棉籤和消毒液,抿了抿嘴,嘆了口氣。

    算了,好歹是她推的他,也算有她的責任。

    “我弄得不好,你忍着點,不要亂動。”

    萬一再像剛纔那樣叫,她指不定手會抖。

    “嗯,我不動,你動就好!”

    洛南夜雙眸緊緊的盯着童話,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旁邊的段陵,正對着洛南夜,將他眼中的得意之色盡收眼底,忍不住的翻白眼。

    洛南夜是真的賤啊。

    童話聽着洛南夜的話,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她十分懷疑洛南夜在開車。

    可是看到洛南夜微微勾起的脣角,一臉忍受痛苦的模樣,她又不確定,難道是她想多了?

    想到自己竟然往那些方面想,童話尷尬的咳了兩聲,這才小心翼翼的替洛南夜上藥。

    與之前段陵上藥時截然相反,此時的洛南夜雖然也會時不時的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但是再也沒有之前的慘叫。

    看來她技術還不錯,應該比段陵要好一點兒,沒見洛南夜都沒叫了嘛。

    心裏剛剛有點兒得意,洛南夜便倒吸了一口冷氣。

    “痛嗎?”童話手一頓,緊張的看着他。

    “不痛......”

    洛南夜緊抿着脣,微眯着眼睛,濃密的眉頭微微蹙起,神情緊繃。

    嘴裏說着不痛,可是臉上的神色似乎在說:痛,但是我忍着不說。

    看到這樣的洛南夜,童話頓時就軟了。

    輕輕的在洛南夜頭頂吹了吹,想要減輕他的痛楚。

    輕柔的帶着微涼的風輕輕的拂過額角的傷口,頓時所有的痛都隨着這微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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