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查到了潘周的消息,等你好些就可以去他家看看。”
洛南夜怕童話不好好養病,乾脆用潘周的消息刺激刺激她。
“真的,那太好了,我都退燒了,身體現在也沒什麼大礙,乾脆明天一早就去吧。”
童話想早點知道真相,知道到底是誰跟他交易的,洛氏集團中到底誰陷害的童氏集團,到底誰推他爸爸下的樓。
洛南夜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他告訴童話潘周的消息是爲了讓她好好休息,怎麼還適得其反了?
“不行,必須養好了纔行,就你這風一吹都能倒的身體,萬一潘周見到你要跑,你追的上?必須養好了纔行。”
洛南夜霸道的拒絕了童話讓童話微微一愣。
這兩天洛南夜對她有求必應,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突然這麼嚴厲,這麼兇,又變成了以前那個霸道又狂妄的洛南夜,讓她一時有些不習慣。
但也覺得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到底哪裏不一樣,童話自己也不知道。
最終洛南夜逼着童話在牀上躺了兩天,任憑童話怎麼說,怎麼喊,洛南夜都不讓她下牀。
直到身體了,才讓她下牀走動。
“洛南夜,突然發現你比我媽還囉嗦!”
童話從來不覺得洛南夜是一個話多的人。
直到這兩天跟她待在一個屋檐下,霸道的不准她回以及家裏,她才發現,原來看起來霸道,冷漠的洛南夜會成爲一個話嘮。
她只要覺得悶,他就給他講一些蹩腳的冷笑話,冷的她全身都能起雞皮疙瘩。
童話能輕而易舉的看出來,那些冷笑話八成是他才從網上學的,而且還只學的七八成。
不但是個話嘮,還會威脅人,她一想下牀,洛南夜就威脅她,將她生病的事兒告訴童年和童母,讓他們來治她。
童話沒有辦法,只能在他的“威逼哄騙”下乖乖的躺在牀上,做了兩天的病嬌女。
這兩天除了見到洛南夜就是送飯的劉嬸,童話連童顏和童羽都沒有見到,心裏想的實在忍不住,跟童奕視頻了一會兒。
因爲有洛南夜在旁邊,童話都沒有好好跟童顏和童羽說什麼話。
……
“來,把藥吃了。”
洛南夜拿着一包藥遞給童話,還細心的準備了一小袋兒蜜餞,怕童話覺得苦,吃了藥可以喫一顆蜜餞緩緩。
“吃了藥總可以出門兒了吧,說好的只要我好了就去找潘周。”
童話接過洛南夜手中的水和藥,完全無視了那一小包蜜餞,開始談起了條件。
“嗯!”洛南夜無奈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童話面上一喜,打開藥包,十幾顆藥白的黑的,童話一口就塞進了嘴裏,猛灌了一口水,直接就嚥了下去。
洛南夜有些喫驚,他之前一直沒看到童話吃藥,哪裏想到她吃藥竟然這麼......這麼容易。
“你怎麼這麼吃藥,你以前不是最怕苦的嗎?一口下去多苦啊,快喫一顆蜜餞吧,去去藥的苦味。”
段陵開的藥怕不是假的吧。
“不用,這算什麼,我都習慣了。”
童話隨意的說道,完全不認爲這是一回事兒。
洛南夜不知道,童話已經不是以前的嬌嬌女了,生病吃藥而已,再稀疏平常的事兒了。
當初她倒在雨裏,受了寒,身體很弱,肚子裏的孩子也很危險。
每天插管,輸液,打針,吃藥都是保住她和孩子性命的唯一辦法。
童話其實是很怕疼,怕苦的,可是那時候什麼都顧不了了,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活下去,保住孩子。
從開始的怕插管難受、怕打針痛、怕藥苦到後來插管、打針、吃藥成了家常便飯,她似乎脫胎換骨對醫院的那一套都免疫了。
後來滿嘴都是藥味兒她都能欣然接受,只要身體好了,孩子好了。
然而,童話這隨意的一句話卻讓洛南夜愣在當場,心裏突然像是被錘子狠狠的砸了一下,痛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着手裏的蜜餞,洛南夜心裏空落落的。
童話的那五年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愣着幹什麼,快收拾啊,待會兒還得去找潘周呢。”
似想到了什麼,童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如果你有事兒可以不用去,地址告訴我就好,我自己去也行。”
童話笑着垂下了眸子,掩去眼底的一閃而逝的懊惱。
這幾天都跟洛南夜待在一起,才幾天的時間,她竟然忘了,她與他之間早就沒有了關係。
可是剛剛她還那樣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指揮她,讓他跟着她一起找潘周,完全沒有考慮過洛南夜願不願意。
真是太可笑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才幾天她就又有些依賴洛南夜了嗎?
不行,她花了五年的時間纔將洛南夜從她的生活裏消除乾淨,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
思及此,童話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看着自己身上還穿着洛南夜的白色襯衫,衣領處還有獨屬於他的清冽味道。
童話笑看着洛南夜,笑的明媚,卻疏離。
“我先回去換衣服了,這衣服我會洗好了給你送過來。”
說着就要往外走。
卻被洛南夜一把拉住手腕,長臂一伸將她抵在牆上。
“洛.....洛南夜,你幹什麼?”
童話有些驚訝,但是更多的疑惑。
“不要笑!”
洛南夜幽深的視線直直的對上童話晶亮的眸子,似想將她看穿一般。
洛南夜想知道,童話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幾天童話生病,明明都好好的。
明明他能感覺到童話在一點一點兒的靠近他,一點一點兒的依賴他。
會跟他發脾氣,會賭氣,甚至會撒嬌。
不舒服的時候也會告訴他,不想躺在牀上的時候也會跟他耍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