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夜搖了搖頭,覺得眼前一臉無所謂的李懷珠是那樣的陌生,陌生的讓他覺得有些可怕。
“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當真就以爲你在渝城就能一手遮天?現在連人命和法律都不放在眼裏嗎?”
“你這是爲了那個女人責怪你媽我?要不是那個狐狸精勾引你,挑撥你和云溪之間的關係,還攪得公司一團亂麻。要不是你不聽我的話跟她解約,我會找上門去嗎?說到底都是她的錯,跟我有什麼關係。”
李懷珠越說越氣,越說越覺得自己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都是童話的錯。
“荒唐,你纔回家幾天,聽了云溪的挑撥就不明是非,不辨真理,你簡直不可理喻!你自己被人當槍使還這麼自以爲是,你這樣子我看是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呢!”
洛南夜覺得李懷珠現在腦子有些不清醒,再多說下去也是於事無補,不想再跟她多費口舌,撂下這話,轉身就要離開。
“你去哪兒?”
看着洛南夜冷漠的背影,李懷珠將病牀旁的櫃子敲得砰砰作響,又氣又怒。
“我的事你還是不勞你費心了,你既然覺得自己那麼有理,還是等警察來的時候跟他們說吧。”
“南夜,你這是不管我了?”
看着洛南夜擡步就要走,李懷珠有些慌了,她可不想見什麼警察。
“不是我不管你,是我管不了你。”
不讓李懷珠喫點兒苦頭,李懷珠不能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所以洛南夜這一次決定先不管李懷珠的事兒。
話落,洛南夜也不再理會李懷珠大吼大叫,皺着眉大步離開。
........
警察局,云溪一個人被關在空空蕩蕩的房間裏,又急又慌,想要找人將她帶出去,可是洛南夜打了招呼,他來之前沒有人敢放她離開。
云溪焦急的坐在堅硬你的木椅子上,不知道童話到底死沒死,如果真的死了,洛南夜會對她怎麼樣?
原以爲有李懷珠一起,就算真出了什麼事兒,有李懷珠擔着她也不怕,可是千算萬算,云溪怎麼都沒有想到李懷珠竟然事到臨頭暈倒了。
現在她一個人孤立無援,什麼法子都使不上。
正思索着對策,門突然開了,看到來人,看到他冰冷的神情和冷漠的眼神,云溪心裏咯噔一下。
云溪努力擠出一絲柔弱的笑意,聲音都有些顫抖。
“南夜,童話......童話她沒事兒吧?”
雖然云溪天天都盼着童話早點死,但是云溪絕對不希望童話現在死。
不然以洛南夜的脾氣,他不能對李懷珠做什麼,但是對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云溪,是不是你覺得我不能對你做什麼,所以就敢肆無忌憚的利用我媽?挑撥她和童話的關係?”
洛南夜在距離云溪兩步遠的位置站住,冷冷的看着她,眼底深處不帶任何情感。
“怎麼會呢,我沒有……”
“哼……沒有?”
洛南夜冷哼一聲,眼神突然變得犀利。
“我讓你搬出洛家,讓你離開公司,你爲什麼要回來?你以爲你做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嗎?要不是看在辰兒的面子上,你覺得我會將你如何?”
洛南夜的語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凌厲,讓云溪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緊握的雙手卻透露出她心底的怨恨。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云溪低垂着眉眼,眼底卻透着幾分凝重,不知道洛南夜到底是真的知道什麼,還是隻是想詐她。
“你還想裝?雨溪服飾你不熟悉嗎?還是說,你跟郎勇和藍冰不認識?”
此話一出,云溪神色猛地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洛南夜。
然而,看出他神色的篤定和淡漠,云溪雙腿一軟,軟軟的椅子的邊緣。
等過了好一會兒,云溪柔弱可憐的眼神慢慢的變得沉着冷靜了下來,擡眸笑看着洛南夜。
“南夜,你能將我如何?難道是想殺了我?還是想將我送去國外,像你爸爸那樣?”
云溪突然的變化讓洛南夜神色有瞬間的變化,但並沒有太過意外。
“你不裝柔弱,扮可憐了?”
語氣中帶着不屑和鄙夷。
云溪心裏有些苦澀,是洛南夜曾經說喜歡溫柔乖巧的她,她才堅持了這麼多年,就是想得到洛南夜的喜歡,可現在洛南夜卻說她裝,真是諷刺。
“洛南夜,你可真無情,曾經是你說喜歡這樣的我,現在說我裝,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當初也是你自己願意陪我演戲,你不要忘了!”
不錯,當初在大學的時候,洛南夜當着童話的面說喜歡云溪,事後也跟云溪道過歉,他只是一時衝動,並不是真的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可是云溪卻說沒關係,她有需要的時候她願意假裝他的女朋友。
只是時間久了,云溪自己都忘了這事兒,真當自己是洛南夜的女朋友了,一直在洛家上躥下跳。
云溪心口猛地一顫,看着洛南夜的眸中盡是受傷。
“演戲?難道我這麼多年對你的好,對你的喜歡在你看來都是演戲?洛南夜你怎麼這麼殘忍?”
云溪徹底崩潰,眼淚止不住的汩汩涌出,卻換不來洛南夜的半點兒憐惜。
對,洛南夜對她沒有一點兒憐惜,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如果他再有半點兒憐惜,如何對得起童話受到的傷害。
“哼,殘忍?要不是你對童話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出國生活,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傷害童話!”
童話就是洛南夜的逆鱗,碰她者死。
“傷害童話?”
云溪冷笑一聲,果然還是爲了那個女人,那個該死的女人,云溪的眼神慢慢的變得陰鷙而狠厲。
“那你媽呢?你可別忘了,傷害童話最深的人就是你和你媽,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