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夜故意將那個“副”字咬得極重,就是提醒秦壽他的身份,更是提醒在場的其他股東,如今他還是洛氏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還是洛氏集團最有話語權的人。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洛南夜的意思,坐在末尾之前跳的最兇的兩名小股東此時也規規矩矩的坐下,不敢擡頭看洛南夜一眼,更不敢說一句話。

    而一心向着洛南夜的幾名股東臉上卻洋溢出欣喜之色。

    洛南夜將衆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秦壽眼看自己之前營造的良好局面被洛南夜三言兩語就扭轉了,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秦壽一想到自己手中拿着的洛南夜簽了字的股權轉讓協議,心裏那點兒憤怒便稍稍減了幾分,緩步走到洛南夜下手的位置上坐下,笑看着洛南夜道:

    “南夜,你要來怎麼不說一聲,我也好讓人去接你啊。”

    說着秦壽暗暗的瞪了秦中陽一眼,似在質問爲什麼洛南夜來了他卻沒有得到一丁點兒的消息。

    秦中陽手臂還痛着,對上秦壽陰鷙的眸子,眼神微閃,立馬轉開了眸子不敢與秦壽對視,他也委屈啊,他也什麼都不知道啊。

    洛南夜將秦壽和秦中陽之間的神色變換盡收眼底,輕蔑的瞥了秦壽一眼,皮笑肉不笑道。

    “接?接我幹什麼?我回自己的公司,還需要接?這不成了笑話嘛!”

    秦壽明明是命人將洛氏集團的進出口都守着的,就是爲了防止他前來搗亂,現在還說接他,真是笑話。

    秦壽想要演戲,矇蔽衆人,洛南夜偏偏不想如他的意。

    “哦,只是剛纔進公司的時候,遇到一羣有眼無珠的小混混,竟然敢攔住我不讓我進公司的大門兒,還說是公司的保安,這我哪能相信啊,真是公司的保安能連我堂堂洛氏總裁都不認識?”

    “所以啊,我覺得一定是小混混混進公司了,直接報警處理了。不過,我才離開公司幾天,公司的安保就這麼不好了嗎?秦副總裁,您這工作做的可不夠仔細啊。”

    洛南夜一語雙關道。

    此話一出,讓會議室的氣氛更加的詭異了起來。

    腦子清醒的頓時反應了過來,這哪裏是秦壽工作不仔細啊,分明就是秦壽安排了人想要將洛南夜堵在門外啊,沒成想洛南夜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讓警察將人抓走了。

    至於爲什麼堵在門外,衆人不用想也知道。

    秦壽之前當着他們的面說洛南夜因爲母親去世加上受傷無心經營公司,可是現在看來,不是洛南夜無心經營,而是秦壽擺明了就是想奪權嘛。

    可是秦壽手中洛南夜簽字了的股權轉讓協議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衆人心底紛紛猜測。

    秦壽見衆人心思各異,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說辭看來是行不通了,也不想再演戲,直接了當的開了口。

    “南夜,我知道你最近因爲你母親去世的事兒心情不好,加上受傷精力也不夠,便不準備再去打擾你,既然你今天來了,那咱們正好打開天窗說亮話。”

    說着,拿出洛南夜簽字的股權轉讓協議,在洛南夜面前展開。

    “這是你簽字的股權轉讓協議,如今你的股權全部轉讓給了我,那你就不是我們洛氏集團的股東了,按理說你完全沒有資格參加股東大會,但是既然你來了,我們念着舊情也不好趕你出去,那......”

    秦壽正說着,洛南夜直接打斷了他。

    “秦副總裁,我什麼時候將洛氏集團的股權轉讓給你了,我怎麼不知道?”

    此話一出,衆人都是一驚,甚至有人剛喝進嘴裏的水直接噴了出來,場面頓時喧鬧了起來。

    難道是秦壽僞造了股權轉讓協議?

    不應該啊,那後面的簽字確實是洛南夜的簽字沒錯啊。

    秦壽見自己手中的股權轉讓協議被人質疑,氣的一拍桌子,厲聲道:

    “洛南夜,你休想狡辯,這白紙黑字的可是簽着你的名字,大家也都是認識的,是你想抵賴就抵賴的了的?”

    他今天必須將股權轉讓的事兒落定了,免得夜長夢多。

    洛南夜挑眉,冷冷的掃了秦壽手中的股權轉讓協議,想要去拿卻被秦壽一把收了回去,生怕洛南夜搶過去撕毀一般。

    洛南夜也不惱,雲天很有眼色的從一名股東的手裏拿過協議的複印件,仔細的翻看了一番,確實是綁架那天云溪逼着他簽下的那份。

    洛南夜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似有波濤洶涌。

    看來云溪慫恿他媽綁架童顏和童顏的背後主謀當真是秦壽這個老匹夫,秦壽,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這筆賬我給你記着。

    對上洛南夜冰冷肅殺的視線秦壽身子微微一顫,他也知道股權轉讓協議拿出來的時候,就是暴露他的時候,洛南夜一定知道云溪所做的事兒都是他主使的。

    但是心底的驚懼只是一瞬,很快秦壽就調整好了情緒。

    洛南夜如今連股權都沒有了,洛氏集團都是他秦壽的了,就算洛南夜知道云溪所做的事兒都是他主使的又怎麼樣,洛南夜手裏沒有證據,秦壽就不怕!

    兩人的視線相對時,空氣中似乎有無形的紅光交織,彼此間眼底的殺意,憤怒,得意和囂張毫不掩飾。

    很快洛南夜便收回了視線,調整好了情緒,握着手中的複印件看了又看,冷冷開口。

    “這字,是我籤的嗎?”

    衆人頓時都炸了,秦壽更是驚得猛地從座椅上彈了起來,顫抖着手指着洛南夜。

    “洛南夜,你想否認?”

    秦壽的臉黑成了鍋底,眼底更是一閃而逝的驚慌,下意識的想是不是哪裏出了錯,讓洛南夜有翻盤的機會。

    洛南夜將秦壽的神色變換盡收眼底,輕笑了一聲,卻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秦副總裁說是我籤的,只是,不知道秦副總裁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籤的呢?”

    洛南夜這話說的十分詭異,自己籤的字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籤的,讓衆人都有些疑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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