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童母爲了照顧童年已經耗費了所有的精力,只知道救下童話的人對她極好。
不僅給她找最好的醫院,還給她安排了住處,甚至幫着她照顧兩個孩子,還給介紹了很好的工作,成了童話的老闆。
童母一直以爲那個幫助他們,照顧童話的人是童奕的朋友,只要是兒子安排的人,她就放心,也沒有過多的關注。
童母甚至在與童話聊天時,聽童話說他叫子麟,也沒有與當初他們記憶裏的子麟聯想到一起。
童母還一直以爲應該是一個外國人,是童奕在國外留學認識的,卻沒想到童話口中的子麟原來就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唐子麟。
都怪她沒有問清楚,都怪她對童話關心的少了,不然怎麼會這麼措手不及呢。
“我記得,只是我以爲你說的那個子麟是一個外國人,沒想到竟然是......”
童母指了指唐子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現在知道也不晚,子麟幫了我們這麼多,如今回來了,我們可得好好感謝他。況且這麼多年沒見,我還挺想念這孩子的。”
“我也想叔叔和阿姨,看到你們都身體健康,我就放心了。”
唐子麟神色鄭重而真誠,童年深邃而滄桑的眸子緊緊的盯着他臉上的神情,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
“爸媽,你們也認識子麟?”
童話有些詫異,她只聽唐子麟說過他和童奕是同學,沒想到她爸媽竟然也認識唐子麟,還真是有些意外。
童母眼眸閃爍,童年卻是微抿着脣,點了點頭。
“認識。”
他可是看着唐子麟長大的,怎麼會不認識呢。
“子麟,你怎麼都沒有告訴我?”
童話竟然現在才知道唐子麟不僅和他哥哥是同學,竟然還和他爸媽都認識,感情就她和子麟以前不認識啊。
唐子麟神色一僵,眼底劃過一抹傷痛,童話沒有見到,卻盡數落進了童年的眼裏。
“好了,既然子麟回來了,走跟我們兩個老的一起敘敘吧,我想聽聽童童這幾年在國外的生活到底怎麼樣,可以嗎?”
童年神色平靜的看着唐子麟,語帶詢問。
唐子麟知道童年的意思,正要答應。
童話湊了過來。
“你們要聊什麼呢,怎麼還撇開我這個親生女兒呢?”
說着就要拉着童年和童母一起去聊天,卻被童年阻止了,伸手戳了戳童話的額頭,嗔怪道:
“你還得陪着兩個孩子呢,都是做媽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沒有正形兒,我們聊天你湊什麼熱鬧。”
顯然,童年和童母找唐子麟聊天並不想童話參與。
“爸,媽,想知道什麼關於我的,問我不就好了,不要爲難子麟啊。”
童話怕一些不好的經歷讓童年和童母聽了擔心,不願意他們單獨跟唐子麟聊她過去五年的事兒。
“你?你會跟我們說實話嗎?放心,我不問多了,就是聊聊而已,怎麼,看你這架勢,你還怕我們把子麟吃了?”
童話還想說什麼,卻被唐子麟攔住了,將童顏塞進童話的懷裏,唐子麟湊近童話耳邊用只有兩個人都聲音道:
“放心吧,該說的不該說的,我清楚,不會讓叔叔阿姨擔心的。”
有了唐子麟的承諾,童話擔憂的神色微微放鬆了幾分。
“那好吧,不過,你們可抓緊時間,別聊太久,我先帶着顏顏和小羽去換衣服,一會兒我們可是要去遊樂園玩兒的。”
說着就一手牽着童顏,一手牽着童羽回去換衣服去了。
剛走了兩步,童話突然頓住,轉頭看向唐子麟和她的爸爸媽媽。
“你們可別說我壞話,我可是有順風耳,能聽到的喲。”
說着扯了扯自己的小耳朵,神色間盡顯俏皮可愛。
看着童話離開的俏皮模樣,唐子麟深邃雙眸中的溫柔像似要溢出來一般。
童年將唐子麟的神色盡收眼底,與童母相互對視了一眼,飽經風霜的眸中是難掩的複雜。
書房……
唐子麟和童年相對而坐,童母也是一臉凝重的坐在童年的身旁,半晌三人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童年自顧自的擺弄着桌上的茶具,等泡好了茶,爲每個人都斟了一杯放到面前。
唐子麟伸手端了溫柔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復又緩緩放下。
“叔叔,阿姨,這麼多年沒見,你們頭髮......都白了。”
唐子麟率先打破了沉默,可出口的話卻多了幾分傷懷。
不僅是白了頭髮,就連容貌都變了許多,似乎與當初他認識的意氣風發的童年和明媚動人的童母相比,都老了。
“你……”
童母想說什麼,一個你字出口,多餘的話就像是卡在了喉嚨裏,怎麼也說不出來。
唐子麟也不急,神色平靜的等着他們說話。
“你們都長大了,我們再不老不成老妖精了嘛。”
童母最後還是憋出一句,雖然知道唐子麟話裏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也不想在晚輩面前談及那段傷心而辛苦的往事。
童年看着玉樹臨風,神色溫和的唐子麟,嘆了口氣,緩緩開了口。
“沒想到,五年前竟然又是你救了她和童童,還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們童家真是欠你太多了。”
說出的話都帶着幾分沉重。
“叔叔,阿姨,你們別這麼說,都是我應該做的,只是當時我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些,如果我來早一些,或許就不會......”
唐子麟確實是後悔,後悔沒有早一點兒回來,如果早一點兒回來,童話是不是就不會與洛南夜糾纏在一起。
不與洛南夜在一起,童話是不是就不會受傷,童家也不會陷入秦壽和洛家之間的鬥爭中,成爲他們鬥爭的犧牲品,童氏集團也不會出事兒。
只是世界上賣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