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在場衆人齊齊一愣!墨和更是感覺腦袋上晴天打了一個霹靂!
他知道雲湫向來腦回路不正常,卻也沒想到能夠不正常到如此地步!
怎麼着?帶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就是給他送夫君。那他這一次除了金雕大鵬,一共帶了三個人來,這話又怎麼說?
兩個夫君,一個侍女?
他一個族長,給一個下面的屬長送夫君。
這話說出去誰能信?
但即便心中再不痛快,墨和也知道,此刻不是跟雲湫翻臉的時候。眼下還是要辦正事要緊。
他努力平復了好幾個呼息,方纔將這口氣壓下去。
但墨和能忍,金雕大鵬卻忍不了。
任誰都不能在他的面前,侮辱他的主人!
他主人,陰天子,乃是與天帝相媲美的存在!
一個狐狸屬的小小屬長,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肖想他主人!
當即也顧不上什麼避嫌,直接將一顆火冒三丈的頭,懟到了雲湫面前,大手一揮,如同翅膀一般,直接將雲湫扇到了角落,堪堪將兩人之間隔出了三五米的距離!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敢肖想這位先生?你可知這位先生是何等身份?又是何等人物?豈是你這小小狐狸能夠攀附得起的?”
“我告訴你,今天我們主動來,是給你面子,給你一個活路的機會。若如若不然,你這賤人的皮毛我們都不稀罕!不就是一隻萬年的騷狐狸嗎?仗着自己美貌,就想施展魅惑。”
“告訴你,你那魅惑的功夫,朝着別人發騷去!少在我們面前犯賤!”
一番話將雲湫說得面上紅一陣、白一陣。
她狐狸屬雖然以魅惑功法爲主,近年來更是因爲與兔子屬聯姻,將魅惑功法發展到了極高的境地。
在與白虎屬對戰當中,魅惑技能必不可少,雖然上不了檯面,但終歸是她們的立身根本。
狐狸屬當中,無人不會魅惑。而作爲屬長,已經許久沒有人敢這麼跟雲湫說話了。
如今被金雕大鵬猛的點破,雲湫竟然一時間語塞了。
而且……雖然心裏看不上金雕大鵬,但即便已經過去萬年,早先他留在七重天的威名還在。如今狐狸屬與白虎屬稱霸七重天,面對舊時的英雄,在氣勢上還是矮了半截兒。
被金雕大鵬如此一罵,雲湫面上雖然有些憤憤不平,但轉過身又換了一副笑臉。
“我當是誰?原來是金雕大人。恕小女子眼拙,萬年不見,大人可還好?”
眼拙?萬年?
雲湫這話說得狡猾。無一不在點明,金雕大鵬的身份乃是萬年前的事情,如金七重天形勢大變,即便是他回來,也該入鄉隨俗,對她狐狸屬雖然不必畢恭畢敬,但也應該禮讓三分纔是。
但金雕大鵬顯然不打算慣着他們。
“我跟你很熟嗎?本大人好與不好,跟你又有什麼關係?我且問你,屬長大,還是族長大?”
雲湫一聽,將眉毛一挑,狡猾的尾巴藏於薄紗之中,略略動了動。
“大人,這話不是這麼……”
“問你話呢!屬長和族長,誰大?聽不懂我說什麼嗎?”
這話問的極有氣勢,即便雲湫如今功法大增,卻也頂不過金雕大鵬鎮守萬年的一個呼吸。
猛烈的威壓之下,雲湫只得艱難的擡起頭:“族長大。”
“既然如此,族長親臨,你爲何不起身相迎?”
“我們帶了這麼多貴客前來,你又爲何到現在連一杯熱茶都沒奉上?這就是你狐狸屬的待客之道嗎?”
說着,金雕大鵬將李景天請到椅子上,待李景天坐下之後,一衆人完全忽略了雲湫這個主人,自顧自地都找了位子坐下,只剩雲湫一個人可憐兮兮地站在角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經受着金雕大鵬的數落,一動都不敢動。
“我這剛回七重天,便聽墨和族長說,如今七重天唯有狐狸屬與白狐屬獨大,我還說你們狐狸屬挺有本事的,竟然能夠跟白虎屬平起平坐,還能夠稱霸七重天。本想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厲害的,不曾想就是靠這勾引人的技術,下三流又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小老妹兒,給你機會也不中用啊!”
金雕大鵬的嘴像個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對着雲湫就是一陣掃射,絲毫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但云湫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屬長,多少次生死危機逃出來,雖然金雕大鵬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但還是很快就穩定了心神。
“金雕大人教訓的是。但恕我直言,魅惑乃是我狐狸屬的立身根本,並不是什麼下三流的東西。若是沒有這個功法護體,只怕我狐狸屬早就被滅了。”
雲湫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中斂去了所有的情緒,鏗鏘有力,不卑不亢。這倒是讓李景天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看來,這個雲湫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至少在面對狐狸屬的大事時,很有一屬之長的樣子。
屋子裏面靜悄悄的,雲湫的聲音繼續道:“七重天環境如何,金雕大人自己也看到了。別說我們狐狸屬今天用的魅惑功法,只要能夠讓我的族人活下去,即便是陪睡功法,我也會帶着全族一起修煉!”
這話說的墨和頗爲動容。
金雕畢竟沒有在七重天,但這數萬年經歷了什麼,他卻是一清二楚。
狐狸屬固然擅長魅惑和勾引,但若不是心志不堅,也中不了狐狸的功法。
像金雕的這位主人,剛纔不就頂住了嗎?
兩相沉默之際,李景天終於開口了。
“狐狸屬縱橫這麼多年,卻始終拿不下七重天的治理大權,雲湫屬長,可知爲何?”
雲湫一看未來夫君竟然開口說話了,當即心裏一樂,來了興致。眉頭一挑:
“哦?難不成夫君……”她巧笑倩兮,回頭看到金雕大鵬滿臉喫人的表情,硬生生嚥了回去,轉而繼續道:
“先生說說,卻是爲何?”
李景天淡然了喝了一口茶。
“因爲你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