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千葉扶桑的女學生,微微地點頭,始終不敢擡頭與蕭無心對視。
“爲什麼來金陵?”
非我族者其心必異,蕭無心立即對她警惕起來,往往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人,心裏最是可怕。
“我是......祭酒帶回來的。”千葉扶桑如實回答。
“從哪裏?”
“南海!”
千葉扶桑一家人於南海捕魚爲生,後遇到風浪,家人皆喪生海里面,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飄到岸上。
後被遊歷到此的王篤金救下,因有着過目不忘的不俗天賦,她便被留在國子監,作爲國子祭酒的助理。
而她也在國子監這段時間,研讀了大量書籍,《仲語》、《趙子》、《大學》......各類文獻皆是聊熟於心。
“過目不忘?!”
蕭無心有些不相信,從來都是聽別人說,還沒有真正見過。
“我提問你回答,背誦《仲語·子路》篇。”
千葉扶桑正要開口,王篤金突然走了過來:“殿下!您怎麼在這兒?”
王篤金過來後,看了一眼千葉扶桑,厲聲喝道:“你還杵在這幹嘛?還不趕緊走。”
千葉扶桑當即轉身,邁着小碎步離開。
蕭無心想要喊她,卻被王篤金故意攔住:“殿下!六藝考覈在那邊,您請!”
老傢伙,真把我當成了老色批了......蕭無心說道:“好。”
朝着廣場走去,蕭無心又不經意地回首撇了一眼,卻見千葉扶桑正躲在假山後面偷摸盯着二人。
蕭無心再回首後,人已不見了蹤影。
......
一路上,蕭無心一直在思索着什麼,就目前而言,國子監沒有任何異常。
但從王篤金以及千葉扶桑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們肯定有祕密。
“老孃的預測沒有錯。”這國子監肯定是有問題。
不一會兒功夫,他們便已至廣場之上。
偌大的廣場被分成了六個區域,分別進行着六藝考覈。
這個世界的六藝略有不同。
常說的“六藝”是指:禮、樂、射、御、書、數。
然而,這裏所說的“六藝”則是:文、武、射、禮、書、數。
當二人來到現場,六藝考覈已經開始。
學生們根據前一天抽籤的順序先後抵達考覈的地方,開始他們的測驗。
廣場上,有的人騎馬射箭,有的人縱筆揮墨,還有的人是作揖拱手。
每個區域都有兩個老師和三個監考官,由他們主持本次考覈。
在王篤金的陪同下,他們將六個區域看了一遍,頗有種市領導調研的感覺。
“殿下,您覺得學生們的表現如何?!”王篤金得意地問。
“大家的表現都還不錯。”
而這個區域,便是“六藝”之武。
看着擂臺上揮汗如雨的學生,蕭無心看得出神。
時而皺眉,時而舒緩,表情也隨之變化,
王篤金見狀,笑道:“聞聽殿下武功不俗,不如登上擂臺,與這幫孩子們討教一二?”
“拳腳無眼,不免會有些意外,要是傷了他們可就不好了。”蕭無心連連擺手。
他這話就不能忍了,尤其是那些心高氣傲的學生,頓覺不悅。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傷了我們?看你骨瘦如柴的模樣,也敢大放厥詞,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
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人站了出來,怒斥着蕭無心。
“大膽,你們......”王篤金將要斥責,被蕭無心制止。
“孩子們火氣大可以理解,我們走吧。”
蕭無心不與他們糾纏,就好比大人跟小屁孩計較什麼。
“說完狠話就想走,你走的了嗎?”
有四五個學生將蕭無心包圍起來,全然不顧王篤金的存在。
王篤金怒喝,可這羣學生哪個不是無法無天的主,對於祭酒的話也都是愛答不理。
“看樣子我是走不了。”蕭無心笑着話。
“當然能走,只不過是被我們揍趴下後,你被人擡走。”
不得不說,沒長毛的孩子說話就是口無遮攔,卻不知站在他們面前的人是誰。
“罷了,那我捨命陪你們玩一玩吧。”蕭無心便是很無奈,指着擂臺說:“敢不敢上前跟我比試一場?”
“誰慫誰孫子,上擂臺。”
剛剛那個暴躁學生,一副磨拳霍霍的模樣,大有大殺四方的意思。
而很快,這片區域便引來無數人的關注,大家紛紛停下考覈,跑來觀戰。
畢竟這還是第一次武之考覈是跟外人。
“唉!”
王篤金嘆氣,“你們這羣熊孩子,什麼時候才能聽話些。”
都是一些家庭有背景的,打不得,也罵不得,作爲老師太難了。
擂臺之上,蘇方朝着蕭無心作揖,比試規矩不能丟。
“放心!待會我會下手輕一點,保證不讓你太難堪。”暴躁男蘇方說道。
“那好啊,就請你手下留情。”
蕭無心作揖回禮。
說罷,二人已是擺開架勢,蘇定胯步衝了出去,筆直朝着蕭無心而來。
“破綻百出。”蕭無心冷笑。
就在他提拳打向蕭無心面門的一剎那,蕭無心單指擋住了對方的重拳。
“什麼!”
蘇方來不及詫異,但見蕭無心屈指一彈,蘇定身體猶如斷線紙鳶,嗖地後飛了出去,狠狠甩出了擂臺。
一擊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