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岡特？
岡特？
小巫師的話在大家的腦海裏敲出了悠遠又綿長的迴音。
突然被問及這個問題，大家思緒全無，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那個……八點之後岡特帶着大家從禮堂出去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有人率先發言，接着話匣子被紛紛打開。
“是的是的！他在禮堂門口來了那一下之後，人就不見了。”
“我倒是之後跟着他走了一段，但上了一個樓梯之後就跟不上了，因爲我沒趕上下一個移動樓梯。”
“岡特？我好像看見馬爾福他們往上面走，他們是一起的，馬爾福應該是跟着岡特上去的吧？”
一羣人七嘴八舌，很快就拼湊出了湯姆的大致去向。
小巫師很快做出了決斷：“現在，我們要找到岡特在哪兒，他很可能帶着一批斯萊特林到了一個關鍵的地方。”
他擡頭看向個人榜單的頂端，有些出神地盯着那個盤踞在首位且無可撼動的名字——
tom·s·gaunt
……
另一邊，湯姆和一羣小蛇們停在半空中，不時輪流着對着下面空地發出一道魔咒。
每個人臉上最初因爲發現“捷徑”的喜悅已經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對這種枯燥又輕鬆的行爲的一種倦怠。
“哈啊——”有幾個小巫師已經在這種枯燥重複的動作裏生出了睏意，如果不是此時還騎在掃帚上，周圍拂過的晚風冰涼又提神，他們可能早就熬不住閉上了眼睛了。
“都打起精神啊！”拉道夫斯的聲音不大，但在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
拉道夫斯是看見了剛剛輪到的那個發出魔咒清理怪物的小蛇瞄準的位置有些偏離了、差點就擊中了胖蟲子，這纔出聲提醒。
“抱歉抱歉！”剛剛出手的小蛇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連忙清醒了過來，一掃臉上的倦意，連聲討着饒。
“注意點，再有誰出現了失誤，就給我立刻回去換個人過來。”拉道夫斯的話毫不留情，嚴苛極了，但沒有人有什麼怨言。
畢竟這是白給你的分數啊！
要是人家願意，他們完全可以自己包攬這裏所有的分數。
人家是出於情分才帶着你來這裏刷分，你得了好處就偷着了吧！
“好了好了！下面又出來一批了，下一個是誰，趕緊動手！”阿布適時開口緩和因爲拉道夫斯的話語而過於凝滯的氛圍。
一個人唱白臉，一個人唱紅臉。
雖然衆人都挺識時務的，並沒有因爲拉道夫斯的話產生什麼怨懟的情緒，但他們依舊對解圍的阿布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湯姆對於這種馭下的場面，一向是不出手的，他只會靜靜地看着他們“表演”。
畢竟，他從來不是靠這些手段收攏人心。
只要展現自己強橫的實力和超人的智慧，追隨者就會蜂擁而至——不論他們貪圖的是利益還是情懷。
……
禮堂裏，由拉文克勞牽頭通知聚攏而來的三個學院級長們或坐或立，等着拉文克勞說出那個當時誘導他們前來的轟動消息。
教授們目光不時從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身上掃過，不經意間交匯的視線中，都是如出一轍的想要看好戲的意思。
斯拉格霍恩教授雖然此時依舊保持着他的微笑，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一抹笑容與平時相比，是有些僵硬了。
“大家——”拉文克勞級長站在了椅子上，突出的高度使他收穫了大量視線。
“我們廢話就不多說了，畢竟現在情況緊迫。時間就是金錢。”
一句簡單的總結概括省略了大量無意義的寒暄，拉文克勞級長不等其他人做出什麼迴應，就直接開始進入正題。
“我們拉文克勞觀測發現，斯萊特林有一批以岡特級長爲首的人，他們的分數漲得很快。”
“如果只是岡特一個人，或者岡特級長和他的同伴，那麼我們不會在意這種瘋狂的分數漲幅——畢竟，他們這一羣人幹出什麼離譜的事情大家都會覺得合理。”
說着，拉文克勞級長苦笑一聲。
承認別人優秀不難，承認別人比自己優秀也不難，但承認自己這一批人和別人之間的差異形如鴻溝，只會叫人無端生出一股蒼白的無力和疲憊。
他太耀眼了，不出意料的話，是要照耀一整個時代。
在這種光芒下，再出色的天才和他相比，都會顯得暗淡無光。
身處這個時代，有慶幸有絕望。
慶幸於自己可以親眼見證太陽的升起。
絕望於天空中有了太陽，月亮和星星相形見絀、暗淡無光。
伴隨着拉文克勞級長的這一聲苦笑，大家的情緒都低落了下來。
教師席上，斯拉格霍恩教授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真摯，開心地兩隻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阿芙也好心情地轉動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綠寶石一般的眼睛盈出笑意，嘴角浮現一抹與有榮焉的明媚笑容。
……
“咳咳——”那位最先發現了不對的拉文克勞小巫師大聲的咳嗽了一聲，瞬間驚醒了那些沉浸在情緒中的人。
拉文克勞級長尷尬地咧了咧嘴角，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總之，就是我們發現了斯萊特林方大量的不正常漲幅——當然，肯定不是說這次活動安排出現漏洞。”
拉文克拉級長極有求勝欲地看了教授席一眼，看見教授們都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變化，心裏鬆了一口氣，繼續自己的發言。
“我們判斷，應該是斯萊特林發現了某個聚集了大量‘鬼怪’地地點，他們一羣人守在那裏瘋狂刷分。”
“或者他們發現了某一種分值極高的‘鬼怪’，一羣人專門逮着那一種攻擊拿分。”
這兩種有理有據的分析判斷讓級長們有所動搖。
再加上那些一一發放到級長們手中的數據上所顯示的，斯萊特林那些明顯異常的分數漲幅，級長們不自覺地開始相信拉文克勞級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