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信之後,小福很快帶着信件就拍打着翅膀,通過辦公室的窗戶飛了出去。
阿芙站在窗臺旁,目送小福漸漸遠去縮小的身影,並對小福致以最真誠的祝願。
‘希望小福鷹沒事。’
……
山一程,水一程,收件人到底藏在哪?
風一更,雪一更,堅強小福永不停歇!
……
一般來說,只要在信件上寫明瞭收件地址和收件人姓名,那麼神奇的貓頭鷹信使就一定會把信件送到——除非它們半路遭遇不測。
如果你無法確定收件人此時身處何方,那麼只要你付出足夠的報酬,守約的貓頭鷹信使們也會樂意多花一點時間,去確定收件人具體所在的位置,並最終將信件交到正確的收件人手上。
在小福要送的這封信上,阿芙並沒有寫明收件人的地址,所以需要小福自己去弄清收件人現在在哪兒。
找收件人這件事對於貓頭鷹來說並不難。
它們之所以在最初能夠被巫師從大量飛禽走獸中挑選出來、承擔起傳遞信息的責任,就是因爲它們貓頭鷹具有着特殊的尋人本領,能夠準確無誤地把信件快速送到目標的手上。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強大的巫師總是擁有着層出不窮的奇妙手段,來隱匿自己的行蹤、阻隔對外的聯繫。
小福它前面最初的幾任前輩,就是在尋人的路上折戟沉沙的——因爲找不到人把信送出去,就一直堅持找,最後累死了。
但是後來寄信人阿芙就吸取了教訓。
她在每一隻貓頭鷹啓航的時候,都給它們模擬輸送了一段收件人的魔力氣息。
至此後的每一封信,都有好好地被收件人簽收到。
而小福之前已經送過好多次信了,熟能生巧,它已經達到了不需要阿芙輸送魔力氣息來作爲牽引、自己閉着眼睛都能“嗅”到收件人位置的程度。
……
“咕咕!咕咕咕……”
歷盡艱難跋涉的小福停在了某個磚石整齊壘成的堡壘式建築外。
連日的奔波和晝夜不停的趕路讓小福的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
原本泛着光澤的整齊羽毛經受了風吹雨打之後顯得格外地凌亂。
羽毛尖尖也不再平滑,而是順着摺痕,亂七八糟地指向不同的方向。
小福熟練地落在了一棵山毛櫸上。
這棵山毛櫸的枝椏生長旺盛,甚至枝幹蔓延伸展到某個窗口。
“咕咕咕——”
小福對着窗戶叫了幾聲,提醒裏面的巫師這裏有信件需要簽收,然後就安靜地站在樹枝上等待有人來開窗拿走信件。
……
“又來了!那隻貓頭鷹又來了!”
早在小福飛進瞭望塔可觀測的視野中時,守在瞭望塔上的巫師就看見了它。
他當即痛苦地掩面哀嚎出聲,然後迅速矮下身子,借用瞭望臺的矮牆遮擋住自己的身形。
年輕巫師看見前輩高大的身軀憋屈地窩在矮牆後面,下意識地也跟着一起蹲了下去。
或許是沒有聽清這位前輩巫師剛剛的哀嚎聲中到底說了什麼,他滿是疑惑地追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眼看前輩巫師還沉浸在消極的情緒裏,自己一是得不到回覆,於是年輕巫師一頭霧水地從矮牆邊緣探出頭,極目向着遠處張望。
“別擡頭!”前輩巫師一巴掌蓋在年輕巫師的頭頂,然後用力往下一按。
“這……出了什麼事情嗎?”隨即,年輕巫師突然想到,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突發情況,或許是……
國際巫師聯合會發現他們的蹤跡了?來圍剿他們了?
想到這兒,年輕巫師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和激動。
前輩巫師看見他的神情,滄桑地長嘆了一口氣,掏出懷中的菸斗,順手叼在嘴上。
深沉地吸了一口菸草,然後緩緩地吐出。
繚繞的煙霧讓年輕巫師下意識打了一個噴嚏。
“年輕人,給你一個忠告。”前輩巫師看着這個連煙味都不習慣的生瓜蛋子,還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年輕巫師的眼裏是一種未被世俗浸染的清澈。
“這幾天最好不要往主人身邊湊,如果可以的話……”
“你就待在房間裏別出來,或者現在趕緊去找一個外出的任務,立刻出發。”前輩巫師又狠狠地嘬了一口煙,嘆息道,“如果不是我這幾天得守在這兒,我現在可能已經跑了。”
年輕巫師對前輩巫師語焉不詳的話表現地懵懵懂懂的。
他能察覺出這裏面藏着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等他想要再問得詳細一點的時候,前輩巫師反倒是閉口不語了,只“哀莫大於心死”般地搖了搖頭,似乎是不願意再提。
……
小福等了有一會兒了,可是眼看房子裏的人一直沒什麼反應。
又累又餓又渴又困的小福當即火氣就上來了。
它極其敗壞地撲騰着翅膀,用它粗壯的喙用力敲擊着窗戶。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響亮。
像是死神的喪鐘一樣,敲響在牆壁裏每一個聽見的巫師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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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裏的巫師(看見小福)(臉色驟變)(面色慘白):警報!警報!那隻貓頭鷹又雙叒來了!!!大家快閃避!!!快跑啊!!!
小福:(等待……等待……)(結果窗戶一直不打開)(怒上心頭)你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我有本事來送信你們怎麼沒本事開門啊!開門啊!!!o(≧口≦)o是不是鷹不發火就把鷹當傻子!!!(╬▔皿▔)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