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三個區域的火龍還需要同學們仔細尋找……哦哦哦!”說着,分院帽突然發出了短促且尖銳的尖叫聲。
“十、九、八……”分院帽用一種笑意盎然的聲音開始倒數。
這突如其來的話題轉移讓不明所以的小巫師一頭霧水。
但出於敏銳的直覺,小巫師們心中警鈴大作。
他們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不太好的事情了。
尤其是這倒計時,讓人的眉毛狠狠一跳,心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分院帽說出的每一個數字而緊張地收縮着。
果不其然,他們的直覺沒有錯。
“……六、五……”
“……三、二、一!”
最後的一個“一”被分院帽帽喊的大聲且清晰。
禁林南-64區。
“眠龍勿擾~這句話告誡我們不要打擾沉睡的巨龍~~~”
被密林遮蓋地不見天日的頭頂,分院帽的聲音帶着盪漾的顫音,讓人一聽就感到一陣惡寒,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顆顆爆起。
“年輕力壯的澳洲蛋白眼啊~它就安靜地沉睡在了那兒~~~”
小巫師們感覺自己的眼皮在瘋狂地抽動,眼瞼一陣疲軟酸脹。
“可是來自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啊~~他們誤入了火龍的沉眠之地~~~”
聽到這兒,空地上的小巫師們似有所察,但他們此刻根本不敢轉過頭去,去親眼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生氣的火龍啊~它將匍匐臥倒的巨大身軀立起~~”
地面開始顫動,像是什麼擁有巨大重量的東西在撞擊着。
小巫師們感覺到有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躥上後腦勺,細密的汗珠立刻佈滿了後背,貼身的衣物被汗液吸引着貼在了背上。
“它站了起來!它憤怒地振翅!”
巨大的翅膀開始扇動,帶來一陣輕柔的風。
涼風吹拂,小巫師們汗溼的後背寒津津的。
明明還沒到冬天,可他們卻提前感受到了獨屬於冬季的凌冽冷意。
手腳麻痹,渾身無力。
“驕傲的火龍啊~他被一羣乳臭未乾的小巫師拿來取樂!”
珍珠白色的翅膀扇動地越來越用力、越來越快。
狂風開始席捲一切。
一些身體單薄的小巫師們已經開始站不住地東倒西歪了。
“於是啊~他發出了憤怒的吼聲!誓要讓這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巫師知道——”
“知道龍的尊嚴不容挑釁!!!”分院帽聲嘶力竭地喊着,尖銳的聲音像是劃破平靜的利刃,刺耳又難聽。
“吼————”
巨大的火龍吼叫聲咆哮着響起,徹底將分院帽那好像扯着嗓子喊出來的尖利尾音全數覆蓋吞噬。
澳洲蛋白眼,甦醒了。
“跑——快跑——”
聲嘶力竭的大喊聲剛一出現就淹沒在火龍的咆哮聲中。
但是小巫師們在那道話音落下就立刻拼命向外跑去的身影的推動促使下,也紛紛開始拔腿向外瘋狂逃竄。
伴隨着小巫師們四處的奔逃,分院帽笑得惡劣且歡快:“活動正式開始,請同學們好好享受吧~”
看見空地上再沒了小巫師的身影,只餘下一隻澳洲蛋白眼仰頭咆哮着,噴射出一股鮮豔的紅色火焰。
分院帽的聲音幽幽迴盪着,說出了活動的關鍵信息:“請同學們牢記,躲避和逃跑並不是解決困難的最佳方法,勇敢地迎難而上纔是克敵制勝的直接法寶。”
但很遺憾,小巫師們的腿腳很快,早就跑遠了。
或許只有那隻澳洲蛋白眼聽見了這句提示吧。
城堡會議室中,凱特爾伯恩教授看見光幕上那個喊出“快跑”並率先逃離澳洲蛋白眼的周圍的小巫師一邊拼命奔跑一邊還不忘用魔杖給自己施加一個幻身咒和混淆氣息的咒語。
小巫師這行雲流水的一套手法讓凱特爾伯恩教授激動地用粗糙的大掌用力地一拍桌子,並毫不吝嗇地誇獎道:“幹得漂亮!”
“好孩子,這是最明智的做法。”
面對xxxxx級別的危險的火龍,即便澳洲蛋白眼是出了名的“不特別具有攻擊性”、“除非肚子餓了,很少有殺戮行爲”、“最喜愛的食物是綿羊”,但那畢竟是火龍啊!
是一振翅就能帶來席捲一切的狂風的火龍。
是一噴火就能焚燒森林扭曲空氣的火龍。
是一咆哮就能震碎玻璃發出聲波衝擊的火龍。
是一揮爪就能撕裂巨熊龐大血的肉身軀的火龍。
是強大、殘暴、蠻橫的火龍啊!
即便是在火龍中“名聲”較爲“寬和”的澳洲蛋白眼,也不能保證它一定就不會傷人。
所以,在遇見這種成年火龍的第一時間,就要爭分奪秒地儘可能遠離。
對於火龍而言,人類出現在了它的附近,就是侵入了它的領地,就是冒犯了它的權威。
如果這個時候不逃跑,絕對會被視作是在挑釁它——強大的生物都有着極強的領地意識,更別說是火龍這種霸道至極的生物了——然後被它一掌拍死或者一口火燒成焦炭。
但如果逃跑了,也可能會勾起它追逐玩樂的興趣,開始向貓抓老鼠一樣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戲弄追趕拼命逃竄躲藏的你。
但後者相比前者的必死,也算是能好上一點點。
在摸不清澳洲蛋白眼會不會追上來的時候,立刻逃跑是最佳選擇——如果沒有和它硬碰硬獲勝的實力的話。
而在逃跑時給自己施加幻身咒隱匿身形、使用混淆氣息的咒語遮蓋自己的氣味信息,可謂是教科書式的自救方式。
火龍捕獵,一靠眼睛鎖定目標、二靠敏銳的嗅覺追蹤獵物的氣息、三靠過人的聽力辨認獵物的逃竄方向和藏身之處。
而現在,現場有這麼多的小巫師,所有的小巫師還都朝着不同的方向跑走,嘈雜凌亂毫無章法的各種腳步聲、驚呼聲混在在一起,極大程度上干擾了這隻澳洲蛋白眼的聽覺。
來自火龍聽覺上的威脅性降到最低,那麼瞞過它的視覺和嗅覺就是最必要的了。
“應該把這一段留下來,當作教學素材。”凱特爾伯恩教授對那位小巫師的動作念念不忘,一拍大腿就說出了這個想法。
科特爾伯恩教授說的時候沒有想這麼多,但等到自己的話都說出口了,然後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是絕妙。
於是,他滿含期待地看着上首的阿芙:“那個……”
可不可以把這一段單獨提取出來給我做教學材料用?
凱特爾伯恩教授期期艾艾的期盼模樣讓看見的教授們在心底裏直呼辣眼睛,但卻也沒有發表什麼其餘的意見。
“當然可以。”還不等凱特爾伯恩教授說出自己的請求,阿芙就乾脆果斷地同意了。
“等活動結束之後,可以在所有的影像中挑選你需要的。”
阿芙不僅允諾凱特爾伯恩教授了這一段影像的歸屬,還允諾了他整個活動中的全部影像內容的自由取用。
凱特爾伯恩教授:還有這種好事!
凱特爾伯恩教授差點高興激動地一蹦三尺高。
他臉上的笑容和不要金加隆一樣放肆表露着,蘋果肌鼓鼓囊囊的,眼睛都快被眯成了一條縫,臉上的細紋都被這個肆意的笑容全部擠了出來。